第424章 何为忠臣
一双柳眉气急倒竖着道：“刚刚马车晃动，本公子我就是没坐稳……”
王源必须要当面说清楚，不能坏了名声，可这话怎么说着就有股怪味？
阚高义抬头，眼中的意味很难一言说尽，顿了顿道：“公子，属下没意见，要不您还是先坐回马车里，把发髻重新梳一下？”
啥？
发髻乱了？
王源双手抚上了头发，果然乱七八糟，簪子都斜了。
“唰！”
车帘子被瞬间放了下来，赶紧整理一下，这可太失礼了，太有失公子我的威严了！
啥？？
发髻乱了？
所有侍卫目光有致一同地看了过来，刚好看到被摔下来的车帘子。
马车不稳？
就只有阿七一个在自责，没把车驾稳，其余人都眼光不明地看着马车。
阚高义还跪在地上，几个侍卫挪着脚步蹭到了他跟前，眼神里含着掩抑不住探寻八卦信息的热度，碎声道：“阚头，什么个情况？”
那眼神配着神秘的动作，一帮子不正经的大兵突然间就营造了不正经的气氛。
阚高义瞥了他一眼，他是绝对不会说侯爷的衣服都被公子撕破了的。
俩人那姿势，啧啧，真的是没眼看！
原来侯爷这么大年龄也不找女人，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阚高义自认为完全能理解侯爷的难处，时间太紧了，马车里也不错。
想着，脸上猥琐的表情就露出了那么一分两分的。
然后随行的所有人就都看到了，一半不满，一半猥琐。
直到，姬无良弯着身体走出来，众人一眼看到他腰间破碎的衣料间漏出来的皮肤，亲卫一个个不出所料地低下了头交流着只有他们懂的信息。
王源的护卫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盯着姬无良，侯爷怎能如此对待公子？
姬无良莫名其妙，冷着脸问：“发生了何事？”
阿七还脑子在线，立刻跪下回话：“回侯爷，这里刚到镇北侯府，刚刚是这个女人突然间冲了过来惊了马。”
姬无良看向路边一身粗布仆妇衣衫的妇人，被一左一右两个少年男女扶着，脸上到是没有多么悲哀，虽说穿的灰扑扑的，但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而扶着他的两个少年男女都长得十分不错，两人都低着头，不敢随便说话。
手里死死拦着妇人，生怕他再次不顾死活地冲上去，冒犯了车里的贵人。
不等姬无良问，妇人挣开了少年男女的抓扶，上前一步，规矩地行了一礼道：
“姬侯爷，罪妇乃是镇北侯齐旺祖的嫡妻王氏，有话想说。”
姬无良扭头，齐旺祖的妻子，镇北侯夫人？
镇北侯直接被下了天牢，连同叛乱时跟在他身边的世子一同。
镇北侯府直接被刑部查封，这次是真的抄家！
所有妇孺流放宁古塔，男丁七岁以下跟着妇孺流放，十四岁以下发配边疆，服劳役。十四岁以上与镇北侯同罪论处。
王源坐在马车里生闷气，真是一着不慎丢大脸了！
手里握着喜欢的墨玉簪子来回摩挲，狠狠一下插回了发髻上。
又喝了几口凉茶调节情绪。
什么人带什么兵，真是太讨厌了，惊了马车而已，咋就能多想那么多？！
外面，姬无良站在马车上，看了眼王氏就撇开了眼，据说这个王氏就是那个王氏。
姬无良想了想，终究慈悲地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王氏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下地，双眼感激地看向姬无良，就这胸襟，齐旺祖拍马都赶不上！
“姬侯爷，罪妇是齐家妇，与齐旺祖同罪毫无怨言。长子身为镇北侯世子，参与齐旺祖的所有事情，其罪按律论处，罪妇也无怨言。
可罪妇尚有两子一女，女儿才被封为怀朔郡主，配予西疆三皇子为正妃，乃结两国邦交的大事，是与国有功之人。
罪妇希望能将小女与齐旺祖分开论罪，让其有机会以赎父兄之罪。”
姬无良垂头看向王氏身后的那个少女，这个就是怀朔郡主？
姬无良看不清长相，也不想看，只是一身装束明显是丫鬟的，还以为是齐府下人。
姬无良没说话，用下巴点了点那个少年，问：“那这个少年呢？”
少年不等王氏开口道：“启禀侯爷，罪人是镇北侯三子齐明山，今年十八岁，经年在外祖家研习文章。”
姬无良想了想，王氏的娘家是在河南商丘？
好像是前朝的大世家，底蕴丰厚着呢。
“可有功名？”
齐明山听到姬无良的问话，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略微松了些，赶紧回答，语气却甚是温缓：
“启禀侯爷，小子是洛阳府的解元，刚刚进京不久，准备参加明年春天的春闱。”
解元？
姬无良不禁再次打量了一眼齐明山，挺能读书的呀！
解元都能考上，不禁望了眼身后的马车，思远好像不是成都府的解元？
姬无良想了想道：“本侯问你一个问题，你仔细答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阚高义忙忙看向姬无良，不是侯爷，那是你死对头镇北侯的儿子！
你可不能心软！
王氏和怀朔郡主双眼迸发了喜色，这是有机会？
只有齐明山稳稳的，就好像面前站着的是他的老师一样，谦虚地道：“请侯爷赐问。”
姬无良低头，看着齐明山的眼睛道：“你如何理解忠臣二字？”
齐明山抬眸看向姬无良，这个据说是父亲的死对头的男子，这是要放水？
眼中的不解太明显，姬无良坦然道：“你娘与我有恩，你说得好，本侯可以考虑给你一个赎罪立功的机会。”
齐明山眼里露出了恍然之色，怪不道，姬侯爷能停下来听娘的一席话。
遂组织了一下语言答道：“忠臣，乃是对君主忠心耿耿之人，能不惜一切代价为君主效力的臣子。”
姬无良眼中没有光芒闪烁，这中规中矩的回答，说与未说差别不大。
谁料齐明山接着道：“忠臣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作为忠臣应该具备忠诚、勇敢、智慧、正直等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