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逆转钢琴曲
哆瑞咪……
方燃坐在钢琴前面，抚上对他来说已经陌生的琴键。
上了高中之后，因为课业繁忙，他便再没弹过了。
别说是倒着弹，就算是让他正着弹，也达不到当年的水平了。
掌心渗出汗渍，黏糊糊的。
近十年的空白期，是无法在几小时内填补的。
方燃翻动琴谱，余光扫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连自己初中钢琴比赛都知道，那么，他肯定也是知道从高中后，自己在没有接触过钢琴的事情。
在这点基础上，603寝室boss提出倒着弹奏钢琴曲的任务，摆明了是在为难自己。
果然，是个很难搞的家伙。
“我有个问题。”
“说吧，还需要什么东西。”
“不是，我是说，我有个请求。”
方燃表情严肃，轻柔地翻动乐谱。
“我希望，能够知道你的名字。”
“哦，为什么？”
“有两个原因，第一，作为你知道我名字的交换；第二，我很好奇，关注我这么久的人，到底叫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男人忽然大笑起来，肩膀上下耸动。
“s，叫我s吧。”
s，这听上去完全不像是个名字，倒像是个代号。
“好的，s……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s翘起二郎腿，单手撑住下巴，黑色的面纱下，绿眸中满是慵懒。
“你现在，几级了？”
“额，我不是很明白。”
“你不是已经加入[神殿]那帮疯子了吗？他们没和你解释吗？”
“你是说，[神明见习所]。”
“不然呢，你的母校吗？”
方燃明白过来，是智脑面板所显示的个人信息，那里有记录职业等级。
他是几级来着。
方燃陷入沉思。
对了，他貌似，是lv0。
话到嘴边，方燃忽然改口。
“那个，可以问一下，这个需要多少等级才能知道。”
“看我心情。”
这家伙，在耍我。
方燃总算是反应过来。
脑门上冒出几个鲜红的井号。
“那……”
“暂停!”
s做了个暂停手势。
“方燃，[神殿]的员工培训，可不归我们[教廷]管。但如果你实在想知道的话，也可以考虑从那个疯子聚集地退出，然后，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
这天下可没有什么白吃的午餐。
而且，如果s真心想要邀请自己加入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说。
还是在耍我。
但没关系，反正他也只是为了拖延些时间。
方燃猛地抬起头，一副惊喜的样子。
“你说的，是真的，让我加入[教廷]。”
“当然了，我们关注你已经很久了，方燃。”
“是吗，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完全没有什么闪光点，不知道为何会有幸入了贵组织的眼。”
“……”
s不再回复，低笑了几声。
“谁说你没有闪光点的，方燃。能够安全抵达这里，就代表，你和那群倒霉蛋不一样。”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204的怪物，你遇到了吧？”
“是……难道说，她之前，是人类!”
方燃的语气忽然激动，这不是伪装，对于这个假想，他真的很惊讶。
很难想象，那个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才会变成如此恐怖的样子，还被困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没错，在不久前，她还是低等的人类。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魔神大人的忠实信徒。”
方燃皱起眉，他似乎已经能够看到通关失败的结局了。
“别担心，方燃，皱眉头很显老的。”
虽然看不到s的表情，但方燃能够从他上扬的语调中听出几分幸灾乐祸。
“个人习惯，让你见笑了。”
s摇头，“没关系，在我这里，天才是允许拥有个性的。”
方燃翻页的手指抖了一下。
不是，这家伙，是在夸我吗？
好奇怪的感觉。
“谢谢。”
除了感谢，他一时还找不出什么话来搪塞了。
对于这个答复，s回以微笑。
“下次如果有人敢说你普通的话，请告诉我，我会帮你把他的舌头拔下来。”
“额，谢谢。”
s忽然友善的态度，让方燃很难适应。
“快开始吧，方燃，我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听你演奏钢琴了。”
“好。”
聊到现在，方燃肯定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拖延时间的心思，但还能沉住气陪自己演这么久，也是难为s了。
将琴谱翻到最后一页，方燃将它摆好。
他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严肃得可怕。
传说，将某个钢琴曲倒着进行弹奏，并且全程没有失误，会出现时光倒转的奇迹。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完整。
它只提到了成功的结果，但却忽略了更多的失败。
1987年，灯塔国的一位钢琴家，在最后一场独奏会时，勇敢地挑战自我，想要以倒弹《倒吊者》来作为自己告别舞台的曲目。
不曾想，十分钟左右，他遗憾地按错了一个琴键。
也就是眨眼的工夫，钢琴盖忽然落下，将他十根手指夹碎。
鲜血和他痛苦的哀嚎响彻整个音乐厅。
观众席上的人们尖叫着往外逃离。
在这之后，还有许多倒霉蛋的例子。
由于太多不信邪的乐手试图追寻倒弹钢琴曲后的时光回溯，但他们都很默契地领取了失败结局，以及一双残疾的手。
因此，在2015年后，这首断手钢琴曲才彻底被各国封禁。
方燃自以为不是什么喜欢作死的人，但奈何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脑袋都被按在菜板上了，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专心致志地弹奏，生怕看错半个音符，额头上冒出一批虚汗。
说实话，其实，他也挺好奇的。
倒着弹钢琴曲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这里指对于这些钢琴大师级别的人物来说。
那为什么，没有人能成功呢？
中间，是否发生了什么力离奇的事情，导致了他们的失误。
汗液顺着脸颊滑下，聚集在下巴处。
随着演奏的进行，周边的空气越来越低。
方燃的手指冻得发麻，演奏过半后，他才发现了其中缘由。
钢琴上，突兀地出现两只脚，脚上，不断散发出阴冷的寒气。
得亏不是脚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