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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无意识地比较前任和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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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就听到刘青挣扎的声音。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儿子再不救,就没命了,我要去给他送救命钱。”

    宋老婆子刁难道:“你挣的每一个铜板都是宋家的,还想白给外人,没门儿。”

    刘青绝望吼道:“说好给你的那一半,我一文不少地都给了你,你凭什么还惦记我手里的?”

    “给我的那一半,本来就是你该孝敬的,剩下的一半,你还要留着跟我儿子过日子,谁允许你给外人花了!”

    “那不是外人,是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不管是不是你身上的肉,总之他不姓宋,不是我们宋家的种,就别想着花我们宋家的钱!”

    “你放屁!那是我一天到晚苦熬眼睛干熬心血,给我儿子挣的救命钱,谁说是宋家的了!”

    “连你刘氏都是我们宋家的,你挣的钱当然也姓宋!”

    “……”

    宋酒坛正钳制着刘青,让她动弹不得,而宋老婆子则趁势从背后薅住她的头发,逼迫她交出剩下的一半工钱。

    真是太令人气愤。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杏花走上前,一把薅住宋老婆子的头发。

    “放开她!”

    宋酒坛一害怕,手上立即松了。

    宋老婆子则因为吃痛,也松了手。

    萧杏花这才松手,回应刚才宋老婆子的话。

    “刘青手里的银子,不姓宋,姓萧!发不发工钱,发多少工钱,都是我说了算。你们若这么看不惯她出来做事,好,我成全你们,把她辞退就好了。”

    宋酒坛眼神一亮。

    “真的?不用我们赔钱吧?”

    他还记着萧杏花上次说过的话,说要是家里不让刘青去干活,她就可以凭着用工契去衙门告状,自家要赔好多钱呢。

    反正他是不想让刘青出去干活了,免得她在外长了见识,心也野了,就更不愿意死心塌地跟自己过日子了。

    还是桃花她娘好,老老实实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可惜,人已经死了,娶了个这么不省心不好管的回来。

    他为了守住这个女人,死皮赖脸去县城租了个老破小房子,可这女人夜里明明跟自己睡一张床,却是死活不让自己碰,自己每晚还得用强的,这女人是不反抗了,可却睁着眼睛在床上躺平任折腾,动也不动,连点回应都没有,快一个月了,他也被折磨地失了兴致。

    若是萧记将刘青辞退,也许她回了村里没了念想,就能踏踏实实跟自己过日子了。就跟桃花她娘一样。

    宋酒坛打什么算盘,萧杏花一望便知。

    可她根本不担心。

    还有宋老婆子呢。

    别看宋老婆子以前总拦着刘青不让她出去做工,唯恐她心野了瞧不上自己儿子,可今天见识到那一大笔工钱后,她就只当自己没这个儿子了。只要刘青每个月将工钱上交,给儿子戴绿帽也随她。自己还有老二老三两个儿子呢。

    她是看出来了,大儿子废了,没指望了。

    “老大,你放得什么屁!这么挣钱的活,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就算不用赔钱给萧记,那也不能辞工。干,给我死命地干!”

    “娘——她再这么干下去,儿子就真得没家了。”

    “她要是不干,咱们一大家子就又跟以前一样受穷!老大,你这个眼皮子浅的,我咋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宋老婆子骂完儿子,回头看萧杏花时,就像看财神爷一样,别说怪她薅自己头发了,不烧香供奉就是大不敬。

    “大壮家的,是我们不懂事,惹你生气了,我们这就走,不碍你的眼了啊。走走走。”

    宋老婆子带着一家人走了,宋酒坛极为不满,一步三回头。

    刘青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感激道:“幸亏东家及时赶过来,否则,还不知道要掰扯到什么时候。”

    萧杏花将躲在自己身后的桃花拉过来,解释道:“是桃花跑过去找我的,说是不想看到你再受欺负。”

    虽然桃花没有亲口说出这句话,但是她的心思,都深藏在那沉默里。

    刘青淡然一笑。

    “谢谢你。”

    桃花不知如何回应,又躲在了萧杏花身后。

    上次送月事带,萧杏花将刘青的善意传达给了桃花,今天又将桃花的善意回报,亲口告诉了刘青。

    只希望这对可怜的继母女俩,能浅浅感受到一丝温暖。

    刘青神色焦急。

    “东家,我还要给儿子送救命钱,要先走了。”

    “先等等。”萧杏花把人拦住,“你儿子治了这两年也不见好,就没想着换个医馆?县城的妇幼医馆可是有口皆碑的,要不,把他送到那里去看看?”

    “去县城?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看不起。”刘青声音里满是苦涩,“在妇幼医馆看病,花钱跟流水似的,我们小老百姓,根本看不起,只能在镇上的小医馆拖拉着吊命。”

    妇幼医馆的确医术高明,可那是因为里面的大夫,都是谭正清从外面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开业前两年还要靠县衙拨款维持,后面口碑起来了,收费就提高了很多,一般村里的人家,的确是看不起病的。

    更别说刘青的儿子又病了这么久,早就把家底掏空了。

    刘青又说道:

    “我那男人……不不不,是我孩子他爹,为了给孩子挣钱看病,就去了码头干苦力,一天到晚不带停歇的,卸了一船又一船的货,每天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他也的确挣了些钱,加上我的这些工钱,下个月我们还真打算把孩子送去妇幼医馆。

    若是能早点治好,也省得孩子一直喝苦药受罪。”

    “你们见过面了?”萧杏花捕捉到一个关键点。

    刘青倒也坦然。

    “是啊,他知道我在绣坊,昨天就过去找我了,托我把工钱带回来……他已经许久没回家了,想多干点活多挣点钱,连休息也不敢休息。”

    也许刘青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拿宋酒坛和之前的男人做比较。

    一个是卖亲生女儿逼死发妻的窝囊废,一个是从不放弃救亲生骨肉的真男人。

    岂不是越比较越心寒?

    萧杏花没把疑问说出口,免得刘青更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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