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练兵（一）
到达禁军大营。
卢九德挑选的士兵已经在校场列队，时天已是五月，南京天热。这些兵敞胸露乳、歪瓜裂枣站着，衣着不一，哪是军队精英啊，与兵痞无二。
朱由崧训话，道：“大明京城是北京，然京城已破，朕这皇帝实际上是亡国之君，尓等是亡国之奴。”
“你们中不少人应该是北方的，家人生死不知。朕的家在洛阳，只身一人逃到南京，除了朕，全家已没有一个活口。”
士兵中已有人骚动，大伙窃窃私语。
“皇上，我们要打回去，收复家园，为家人报仇啊。”有人喊道。
“朕决心北伐中原，收复河山。”
“卢九德，发饷银，发安家费。”
卢九德手一挥，太监搬出银箱。“本督按名册喊名字，叫到的上来领饷。”
安家费五两，月俸三两，天大的数字。大明军队克扣严重，这些士兵哪见过这么多银子。领饷时手都在哆嗦。
发饷完毕，重新列队。
朱由崧正要发话，但见士兵下跪呼道：“皇上圣明，我等愿追随皇上，粉身碎骨义不容辞。”
“好，朕要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朕是大明军队的总司令，军队只效忠皇帝，只效忠大明，你们听明白了。”
“我等听明白了。”
“吾皇万岁，大明万岁。”
“全部起来，朕要下的第二道命令是：不得下跪。”
全体士兵起立。
“军队只听从军令，叫做军令如山。现在开始，见到皇帝不跪，见到长官不跪。”
“你们是不是要问，那怎么行礼？”
朱由崧身姿挺拔地站着，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只见他抬起右臂，动作标准且利落，向前方敬了一个现代军礼，并说道：“这叫做军礼。双脚并拢，脚尖微微分开，与肩同宽；右手缓缓抬起，直至指尖触及耳尖处；头部保持端正，目光直视前方，眼神需炯炯有神。”
随后，朱由崧转头对王世德喊道：“王世德，由你先来学习和演示一下吧！”听到命令后，王世德立即应声回答：“遵命！”他走到前方，按照朱由崧所说的动作要领认真地练习起来。没过多久，王世德便掌握了这套军礼动作。
朱由崧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着全体人员下达指令：“很好，现在大家一起开始练习吧。朕的第三道命令便是让你们学习军礼。”
一时间，在场的一百号人纷纷行动起来，其中不仅有东厂的太监们，还有其他士兵。他们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训练当中，努力模仿着朱由崧刚才示范的动作。
朱由崧亲自穿梭于各个队列之间，耐心地指导并纠正每一名士兵的姿势。同时，王世德也积极协助他，确保每个士兵都能正确无误地完成军礼动作。由于军礼相对较为简单易懂，众人很快就领悟了其中要点，并顺利掌握了它。
紧接着，朱由崧继续发号施令：“接下来，我们要学习列队、集合以及报数。”
“王世德，朕将这新兵练兵手册交由你，由你指挥。这几日，你和我也要在此处与士兵们同吃住，同训练。”
“陛下？”王世德疑惑道。
“朕要实行新政，首先从军队开始。军队有新气象，打仗才能打赢。这一百人，是朕的种子，是新军的教官，以后要分开来安排到你们各个军队，包括你们锦衣卫、东厂。”
“所以，训练一定要从重从严。”
。。。。。。
一个时辰过去了，大汗淋漓，包括朱由崧在内，都脱掉了上衣，光着上身。那些当兵的，都是从军队里挑出来的一等一的身手，全是腱子肉，王世德都有腹肌，就朱由崧是一身肥膘。有些兵一看到朱由崧就要笑，为啥？男人的奈子像女人的一样大，还下垂。
朱由崧也不管他们笑他。前世他是国防大学高材生，这些兵他能打三个。现在他也要通过训练来重塑体型。
有个小太监进来对朱由崧道：“皇上，您通知做的军号拿来了。”
朱由崧在前几日，已经叫了铁匠及音律师去做军号了。
朱由崧拿来一吹，非常满意。因为他已经把乐谱交由律师，铁匠制作时不断调整，律师测试满意后做的成品拿来这里的。
这音律师是吏部请过来的，明末著名音律学家朱载瑀的孙子朱由恭。朱由恭世袭为郑王，与朱由崧是同辈。
“郑王，你我皆是朱家子孙，算下来你比我年纪大，朕应该称你为皇兄啊。”
“陛下，臣不敢当。”郑王欠身回道，小太监已经向郑王说明了朱由崧的礼仪规则，朱由恭就未下跪。
“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请郑王在校场暂住，吹军号，如何？”
“臣当竭尽全力，死而后已。”大明风雨飘渺，即将覆灭，郑王懂这形势。
“郑王，朕着你成立音乐学院，取名为‘皇家音乐学院’；成立乐器厂，取名‘南京乐器厂’，归文教部王夫之节制。你当招募教师、工匠、学员，男女不限，多多训练律师，吹拉弹唱，全部教授。”
“即刻着手筹办，先制作军号，培训小号手，这是朕写的几首军号、军曲，你教人先练起来。”
“臣遵旨。”
傍晚饭前，朱由崧集合部队。
“饭后集中，学唱歌，学习军号指令。解散。”
部队解散吃饭。
“陛下，皇后娘娘到了。”
朱由崧在军营里，由太监为其准备了一个房间。
娘娘，张淑妃及几个宫女进得房间。
“陛下，臣妾等已经筹置好内衣店，明天开张。您要来剪裁啊。”
“不可不可，此事不宜张扬。朕不去，你与张妃都不能去。让吏部出面安排剪彩。找个可靠宫女负责这个店铺。”
“现在事情已经铺开，朕有做不完的事。你们也另有任用。”朱由崧道，“爱妃，后宫女人全部由你任命办事。”
“这第一件事，是成立‘皇家制衣厂’，留几个在宫里候用，其余宫女全部派去制作内衣及军服。把织造局并入并扩建，张爱妃做你助手。征用木匠、铁匠、工匠等安置在厂内，给予工资酬劳。”
“朕这里有工厂设计图纸，纺织机，纺纱机图纸。现在用的机器稍作改进即可用了，你去工部要工匠按图纸改进。”
“内衣制作你们会了，接下来要制作军服、军帽、军靴、军被、军包等。还要制作国旗和军旗，这是图纸，先做出样旗来。”
“第二件事，是成立‘医学院’，你找医卫部郑保御大人筹办。成立‘南京医疗器械厂’，制作医疗急救包。其它事情，你按《大明中兴纲要》，视轻重缓急，按你意图推进。”
说完，朱由崧拿出一个个资料袋子，等于是古代的锦囊，交到皇后手上，语重心长道：“皇后的担子不轻啊。”
现在的朱由崧是走到哪里，办公到哪里。
“小海子。”
“奴才在。”朱由崧身边一个小太监回答，这小太监办事聪明伶俐。
“你跟着皇后，以后朕与皇后的信息传递，你随时听候。”在宫外，往来信息使用宫女不方便。
“奴才遵旨。”
“陛下的事，就是臣妾之事，臣妾愿为皇上分忧。”皇后道。
“臣妾亦愿为皇上分忧。”张淑妃亦俯身道。
“朕甚欣慰。”
“你们在军营用膳吧，用完之后就回去。有事叫小海子禀报。”
“陛下一人在军营，没人伺候，臣妾不放心。臣妾贴身侍女叫柔柔，留下来给陛下使用。”皇后叫来一个宫女，“柔柔，即日起，你伺候陛下起居。”
“奴婢给陛下请安。”柔柔过来向朱由崧躬身说道。
“可是，朕在军营。军营里不适合女人啊。”
“就先让柔柔待在伙房里吧，给陛下做饭洗衣。”皇后不容朱由崧反对。朱由崧只能默许。
饭后，皇后一众人离开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