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衡晓贤回忆往事

    “你就别操心了，这是派出所，公平公正的，”那个警察嘴里嘟囔着。

    这时候，那个民警开始盘问那群小偷：“你们是为啥偷人家钱包呢？”。

    “我们没偷他钱包啊，”那群小偷异口同声地说道。

    “同志，人家根本没偷你钱，你为啥打人家呢？”。

    “笑话，我怎么不打其他人，就打他们几个呢？我吃撑了吗？”衡晓贤忽然发怒。

    “你要清楚，这里可是派出所，你敢动手试试，”那个警察说道。

    “那好，既然你相信一面之词，我就没必要浪费口舌了，”年轻人拿起自己的军官证就往外走。

    那几个挨打的小偷被打得害怕了，也不敢说话，杨栓虎更不敢去拦他，衡东海只是看热闹了，一副嫌事情还不够大的样子。

    那个警察心里有点怕，没有一点底气，心里在盘算着，万一这个人有着很深的背景，以后拿自己开刀就麻烦了。

    于是就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希望这个年轻人赶紧走了算了，

    没想到的是，衡晓贤又回来了，告诉这个民警：“你今天不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我还就不走了，让你们领导来解释一下，”。

    这警察一看今天想糊弄过去不容易啊，忽然想到衡东海和这家伙一个村的，让他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吧，这样就多了一个挡箭牌。

    “哎呀，我忘记了，领导让去杏洼村调查个案子，现在就得去，东海，这个小纠纷就交给你处理吧，”那个警察开始找借口准备离开。

    “好吧，领导，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衡东海顺口答应着。

    那个警察赶紧离开了，像是躲瘟神似的。

    “哈哈哈，这真是为难两头吃饭的人了啊，”衡晓贤笑着说。

    “走，咱们回去再谝吧，”衡东海说道。

    两个人就开始往外走，衡东海对旁边站的那几个挨了打的小偷说：“赶快走吧，要不是看在我面子上，你们几个今天不被罚款就算出鬼了，”。

    那几个人一听说让走就赶紧离开了，毕竟衡东海表面是派出所临时工，实际上经常指挥他们。

    “你这么多年都在哪里啊？现在竟然当军官了，”衡东海好奇地问道。

    “也算我命好啊，10岁那年从家里跑出去的，当时小孩想的太简单，想去学武功，给我大报仇，后来才知道，一个小孩在外面饿不死都算运气很好了，”。

    接着衡晓贤给衡东海讲了自己从家里跑出去后，所经历的事情。

    1978年，衡孝儒为了保护村小学里的孩子，被村支书焦大民一伙人往死里打，最后衡孝儒被打出了毛病，成了一个疯子。

    但焦大民和其他村干部，还有他那些狗腿子却没一点事，甚至更嚣张了。

    当时只有10来岁的衡晓贤已经懂事了，看着父亲变得又疯又傻，母亲每天哭哭啼啼，但打人的焦大民和他那些手下，依然吃喝玩乐，过得很潇洒。

    这个10岁的男孩心里非常气愤，但没有一点办法，有种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的感觉。

    再说当时村里的村干部也是欺软怕硬，这让他们一家人几乎活不下去了。衡晓贤就偷偷地跑出来了，离开了这个非常贫困但温暖的家。

    小孩子想问题很简单，出了家门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只想着要出去学武功，回来报仇，一定要惩罚焦大民和那群狗腿子。

    他在路上问其他人：“叔叔，在哪里能学武功，”。

    “哈哈哈，你们这些娃净想一些奇怪的事，赶快回家好好念书吧，长大了当干部、当工人才会有出息，”那些成年人认为小孩子想的太天真了。

    晚上饿了没啥吃，瞌睡了也没地方住，实在没办法了，就成了一个流浪的小乞丐。

    当时好多人都没啥吃的，在街上碰见好心人会给他点吃的，有时碰见比较坏的人还拿他开心，甚至打他。

    这时候他才感觉家里再穷，也是比较温暖的，至少有父亲、母亲、奶奶、邻居，还有个很小的弟弟。

    但报仇的决心让他继续流浪，实在饿的不行了，晚上去偷人家村子里的黄瓜，结果被抓到了。

    不过，那个看菜园子的人比较善良，看是个小孩，就问他从哪里来，干啥去。

    衡晓贤虽然小，但父亲被打疯了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就告诉那个看菜园子的人：父亲被村支书带人打成疯子了，自己想学武功，想报仇。

    那个人说：“听说嵩山少林寺有练武的，但是大多数人连肚子都吃不饱，还练啥武功呢，”。

    这时候，衡晓贤就记下了嵩山少林寺这个名称，并且打听到少林寺在河南省。

    然后就开始想办法往有火车的地方走，路上讨饭已经有经验了，主要别人一看是个小孩，可怜他，加上穿的又破又烂，蓬头垢面的，有好心人就给他点吃的。

    经过几个月乞讨到了咸阳火车站，没有钱，肯定买不了车票，就跟着那些混车坐的人，从附近铁路边上进去，进了火车站台。

    当时人太多，他太小，挤火车时摔了下来，差点被摔死。

    有个好心的车站工作人员看他可怜，就给了他点吃的东西，把他送到去安阳的那趟火车上，叮咛乘务员不要找他补票。

    到了登封以后，他才知道，想学武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都是故事里编的事情。

    他靠自己的毅力，终于到了嵩山少林寺，但和他想象的根本不一样，什么学武功的，那其实都是骗人的。

    少林寺就是个旅游的地方，哪有什么学武功的，里面的工作人员还吃不饱肚子呢，谁还要一个叫花子来蹭饭呢。

    没办法了，又在附近讨饭，没过多久就生病了，发高烧，也没人管他，最后就迷迷糊糊啥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里面虽然很破烂，但感觉挺温馨的，发现旁边有个男孩在看自己。

    后来，他病好了，才知道自己被城里一个环卫工人救了，那个人很善良，发现路边躺一个小孩，摸了一下鼻子还有呼吸，说明没有死。

    就把他带回家，给他喝了些生姜水、红糖水，然后就缓过来了，主要是饿得太严重，吃了一些饭后，慢慢就恢复了。

    那个环卫工人问他是哪里人，想把他送回去，他不想走，撒谎说没有家。那两口子很善良，不忍心看他饿死，就收留了他。

    这两口子也很穷，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孩年龄大点，也才十四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