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心散乱

    四顾门内，素日里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云彼丘此时正焦虑的踱步。他一遍一遍的遣人去查此次大战的消息。终于在三日之后得到了一些传言，云彼丘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念念有词“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纪汉佛和白江鹑几番询问他也只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等到第五日石水终于带着重伤的人回来，肖紫衿，纪汉佛，白江鹑，乔婉娩都在门口焦急等候。见石水带着的人虽然身上都伤的不轻，但是一个不差的都回来了，只有青霜还昏迷不醒，乔婉娩从石水手中接过青霜带去安置。

    石水也要跟着去，但纪汉佛不见李相夷，关枫，王忠以及另外五十六位兄弟，拉住石水忙问“门主他们呢？”石水沉默的朝他摇摇头，挣开纪汉佛的手去追乔婉娩。众人瞠目结舌，没想到居然是一个都没回来。

    后面一位脚被炸伤的门人被四虎银枪之首的刘璋扶着，看着下面的兄弟们七倒八歪，呻吟痛呼，不由悲从中来，叹道“四顾门成了这副模样，还能有什么成就。”

    一旁的刘如京面部被炸得鲜血淋漓，却依然瞪着一只只剩下血窟窿的眼睛怒斥道：“门主生死未明，你们想要分家吗！”

    “如果不是门主争强好胜一意孤行，我们又怎么会中了金鸢盟的圈套！那五十八位兄弟怎能一个都回不来！”

    刘如京顶着张可怖的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却也念及那五十八位兄弟说不出反驳的话。

    一直站在长阶上一言未发的肖紫衿见这兄弟离心的场景长叹一声，道“倒不如今日就将这四顾门散了！”

    他这话犹如给人当头一棒，刘如京冷哼一声心知四顾门人心已散，不欲多言，拂袖而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肖紫衿与李相夷年少相识，是拜把子的兄弟。在四顾门中地位仅次于两位门主，他一发话，也无人反驳，解散四顾门之事居然就这样一锤定音了。

    青霜这次足足昏迷了十天，在这期间她也不全是不清醒的，有时她的意识像是脱离了她的躯壳。

    她能听到周围的声音，感受到脑内的痋虫还在躁动，嗅到乔婉娩身上的香味，尝到好似是石水给她灌的苦药，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好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鬼压床。

    她知道，李相夷来过，虽然她看不见，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翻窗的声音，血腥的味道，把上她脉门的指尖，她知道那肯定是李相夷。

    青霜的意识中有千百句话想问出口，想在他离开之前问问他伤好没好，但是她的身体却连呼吸都没乱一分。

    终于在第十天，她感觉意识一沉，好像魂魄被按回了身体，感受着身体因为长时间卧床带来的沉重感，踏实了许多。

    她倏的睁眼，把旁边刚要给她喂药的石水吓了一跳。青霜急急的抓住石水的手：“门主呢？他伤好了吗！他在哪”

    石水鲜少见到青霜如此焦急的神色，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青霜急的松开石水的手，翻身下床，强忍着虚弱感，随意披上一件外衣，就往外冲去。

    石水一把拉住青霜，不忍的道：“门主他。。。他沉入了东海，肖紫衿，婉娩他们已经去找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现在四顾门散了，纪大哥和白二哥他们虽然都忙着这些事情，但是也派人去找了。这半月都没有消息，估计。。。估计。。。”石水也哽咽起来，不想面对李相夷已经死了的消息。

    “他不在东海，石水姐姐，他回来了！相信我，他回来了！我见到他了！我们在扬州找一找好不好，求你了。”青霜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青霜你别激动，你身体还要好好休息，这些天我几乎时时刻刻守在这里，没见门主回来过。”看着青霜的神色石水终究不忍心，哄着她“放心，我会安排人在扬州城找找的。你先把药喝了”

    青霜抢过石水手边的药碗，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抓起疏影鸳鸯钺，丢给石水一句“我要去找他”就匆匆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