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月钺
十七还在沉思,他后面的小花妖们急了,但她们生性腼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急的团团转。
最后终于选出个代表,放下自己拎着的衣摆,跑到十七面前,揪住他鼻子就把他往前扽。
十七鼻子被揪得生疼,他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把生理性泪水挤回去,不解道:“这是做什么?”
小花妖和他语言不通,一手揪住他鼻尖,一手往后指,示意他赶紧走。
“行吧。”十七反正也没找到线索,索性就跟着小花妖往前走。
前面的路看似很长,实际上没走几步周围场景就发生了变换。
白玉似的神庙消失不见,四周开满了鲜花,中央是颗一眼看不到顶的粉色巨大花树。
十七走过去,那花树洒落了大片大片的花瓣,待他走近,一颗枝条动起来,缓缓挪到他面前,开出一朵浅蓝色的花。
小花妖示意十七摘下来,在他摘下来的那一瞬间,十七脑海里响起个温柔的女声:
【月钺,你来了。】
十七:“?”
【说不定你现在都记不起我是谁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当初没有陪伴你长大,是我最为遗憾的事。】
【还好你现在成年了……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坚持过来了,好棒呀我们的月钺。】
十七本来觉得女声很陌生,却莫名越听越有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不自觉伸出手,想要触碰些什么,却被温热的眼泪砸到了手背。
十七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好了,长话短说,恭喜你成年,月钺。】
【这是我们月族,给你的成人礼物。】
接下来是月仙的声音:【月钺,听好了,你的天赋非常强大,在一出生就被我们联手封印,接下来,是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解封——】
【会很疼,但我们相信你,月钺。】
然后是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声音满是宠爱:【我们月钺一定能做到的,这是b……我给你的成人礼物。】
随着这些声音入脑,十七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花树在刹那抛洒了所有的花朵,瞬间凋零。
这些花朵围绕着十七旋转、聚拢,把他包裹住。
此时外面早已从日光转换到了夜晚,星星点点的月光直直飞落到十七身上,融入进他的身体。
月族,这是十七真正的种族。
月族前身是狼神一族,在进行抉择的路途中,他们毅然决然选择了追逐自己心中的月亮,捕获月亮,最终获得了月之力,正式在种族名中更名为月族。
由于有着狼神的血脉,月族的寿命几乎无穷无尽,但子嗣多夭折,在成年前夭折的后辈不计其数。
并且因为寿命问题,月族在那时几乎成为了人间凡士的“唐僧肉”。最终,月仙带着月族剩余族人,与万寿山山神达成交易:月族但凡在世上一日,就会侍奉山神一日,而山神负责庇佑他们。
十七脑海里属于月钺记忆随着封印的解除渐渐苏醒…
…
沙海界,赤狐族地。
赤狐族长看着躺在地上的十七身体突然发光,并且变换成了狼型,悬着的心终于松了口气:“……真好。”
大祭司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狼身,缓缓起身跪拜下去。
赤狐族长也收敛了神色,跟着跪拜下去。
一股来自血脉的压制传递到每一个赤狐兽人心头,他们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玩耍的,都放下了手头的事,齐齐朝着十七的方向跪拜下去,喧闹的赤狐族地,一瞬间变得寂静。
太岁撬开赤狐一族结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赤狐族长敏锐察觉到什么,迅速爬起来刚做出战斗姿态,看到太岁的脸的时候,凝固了。
大祭司跟着扭脸看去,也跟着凝固了。
太岁像是察觉不到他们的窒息一样,径直抱起变成狼身还散发着微光的十七,点点头示意自己带走了,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赤狐族地。
赤狐族长这才反应过来:“我k……那位不是……”他甚至没办法说出那个字,嗫嚅了一番,“那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祭司后背在那一瞬间濡湿了,他站直后抖抖贴在后背的衣襟,心不在焉应道:“没事,他们本来就是一家的。”
赤狐族长挠挠头,认了。
-
未时团总部。
太岁把十七夹在胳肢窝里出现在一楼客厅的时候,惊呆了周围的队员。
姜阁瘫在地毯上听书,被吓得跳起来躲在沙发后面。
余锦锦在一旁的懒人沙发上画画,吓得画笔都被捏碎了。
只有橘律靠着棺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看到太岁拎着十七出现还凑上去问了句:“这是十七?”
太岁“嗯”了一声,“姜阁,来。”
姜阁从沙发后面探头,推了推歪了的眼镜,强装镇定:“boss,我不是兽医。”
太岁:“……”
橘律“啧”了一声,抬手给了姜阁一下:“这是我们新队员。”
姜阁被打得一痛,却不敢反驳,在场的人他一个都打不过,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太岁上楼。
橘律本想跟着上去,但她余光瞥到一动不动的余锦锦,还是留了下来。
十七还保持着狼身,姜阁被拖到他面前,思考了许久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挠挠头,转头问太岁:“boss,要不我用异能?”
太岁正在翻着什么东西,头也不抬:“用。”
姜阁抬手凝起一阵紫光,控制着这团紫光分散成一丝一丝的,将十七包裹起来。
等他忙完,天都黑了。
太岁颔首:“辛苦了,去休息吧。”
姜阁走后,太岁目光落到十七狼身上那若隐若现的月牙标记,想了想,还是把十七搬到了三楼能晒到月光的阳台上。
如他猜测的那样,月光一接触到十七,就被十七吸收入体内,十七的身形恍惚间又好像变大了一点。
太岁招来小黑,把轮椅和小桌子抬上来,上面还放了些糕点和茶水,他就这么悠哉地坐在一旁看着十七。
倒是很久没有这么祥和的日子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