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祭山神
十七回屋里把一身零七八碎的东西卸了下来。
仙奶奶给的东西确实不错，光这几块玉佩的种水，十七平心而论，他以前只在那种大屏幕新闻上看到过。
最终搜出来的东西在桌子上堆了一大堆。
十七所在的院子很大，看起来颇为空旷，与众不同的是，来的路上其他院子都没有守卫，就他院子有。
这让十七想溜出去都困难。
好在十七在屋子里找到点东西，首先是一面镜子。
也不知道采用了什么工艺，清晰度看起来和之前的没什么两样。
镜中的自己也是熟悉的样子，只不过……
十七凑近了细看：他内眦旁的痣有这么明显吗？
看了一会儿他放弃了，又兜兜转转去翻箱倒柜了。
反正也出不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吧。
-
未时团总部。
橘律背着棺材回来，述职后去休息了。
太岁始终找不到和十七有关的狼族，桌面堆着密密麻麻的纸质文件，可惜都是废件。
他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为了印证这个猜测，他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十七待的福利院。
十七和他相遇的地方在贫民区，福利院就在那里不远。
福利院叫“花儿红社会福利院”，院长陈红，今年四十六岁了，在这个福利院待了二十四年了。
花儿红社会福利院外表看起来有些破旧，却被打扫得井井有条，门栏上更是一丝灰尘都没有。
由于太岁的提前联系，陈红早早就起来收拾好了，在门口等候。
看到太岁一群人下车，她连忙迎上来。
太岁单独跟她进了福利院，见没什么人了，陈红很小声地询问：“您好，您是说您那里有十七的消息是吗？”
太岁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四十就满头灰白的女性，语气柔和了不少：“是的，他现在在我那里工作。”
陈红很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谢谢您……”
太岁摇摇头，转移了话题：“孩子们呢？”
“现在正好在吃早餐，您要去看看吗？”
“嗯。”
福利院的食堂建立在一旁，是个一层的灰色水泥房，里面传来吃饭和稚嫩的讲话声。
太岁停在一旁，远远地望过去，入目的都是孩子们的笑脸。
他目光停在餐盘里，里面装的是低廉的水煮工业土豆，和半瓶营养液。
福利院的孩子有大有小，最小的看起来三四岁，旁边还有老师喂他吃饭；最大那个十四岁左右，和十七一样，瘦得皮包骨头。
太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陈红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昨天太岁和她联系的时候，她以为太岁和周围那些小老板差不多，今天看到人从就连中心城区都只有几辆的悬浮车上下来的时候，陈红才意识到如同鸿沟一般的贫富差距。
陈红咬咬牙，像是下定决心：“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太岁的思绪被打断，却意外地没有生气，他看向这个拉扯了几十上百个孩子长大的“妈妈”，“请。”
陈红把太岁带到了院长办公室，她当着太岁的面，打开了最里面的一个保险柜。
实际上，她拿出那个盒子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拿了出来。
陈红将盒子递到太岁面前，神色复杂：“我想请您，收养十七。”
太岁挑眉。
陈红也说不清楚自己这股冲动，说得有些混乱：“十七他、您也看到了，他确实长得很好看、很漂亮，从他在这个福利院开始，每年平均都有两三对夫妻要领养他…”
“但是十七一个都没跟着走…自从福利院收养的孩子越来越多，十七为了减轻我的负担，偷摸出去打工了…”
“他一个孩子，那么小，才十一二岁，就在隔壁饭店帮忙端盘子了……”说到这，陈红哽咽了下，“他并非没有人要……只是这孩子太……太实诚了……”
“然后就拖到了现在，他都快成年了……也没人愿意领养这么大的孩子了……”
陈红语无伦次：“我是想说，您、您看着也不像坏人……遇到您也是他的福气，十七这孩子过得太苦了……”
太岁接过了陈红手上的盒子：“这是什么。”
陈红怔愣片刻，眼睛红了一圈：“……是十七被抱到门口的时候身上带的东西……他父母还在的话，一定很爱他……”
太岁说不明白自己现在的举动，他没有打开盒子，“十七的领养手续我会安排人来和你谈，然后……”
他目光越过院长办公室的窗户，看着后面吃完饭正在跑跑跳跳的孩子们：“之后会有人来和你谈关于孩子们的事，别拒绝。”
陈红没绷住，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她掩面竭力保持住平静：“……谢谢您。”
她其实并不抱有希望，其实也对福利院的未来感到忧心……
-
沙海界，未知区域。
十七这边转眼就过了三天，今天是他成人礼的日子。
这三天他都没找到机会出去，饭菜都是给他送到院子里来，老太爷月泽阳过来了一趟，警告他不要闹幺蛾子；老祖月仙也过来看了他几眼，又给他塞了一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到了成人礼这天，天不亮他就被福来摇醒，紧接着一堆人进来又是梳洗又是换衣的，起初还寻思挣扎一下，很快就被人七手八脚摁下去，佛了。
等一切折腾好后，十七身上里一层外一层层层加码又披纱衣又披罩衫的，起码叠了九层。
十七走一步感觉脚抬起来就没超过五公分过。
福来搀扶着他，把他送到了轿子上，轿夫身强力壮，前面的侍者捧着礼仪用器，后面跟随的从者吹吹打打。
月仙坐在车辇上，身旁是月泽阳众人，他们走在前面领路，中间是十七的轿子，后面是一众嫡系的马车。
加起来少说至少千百来人，给十七看得人群恐惧症都犯了。
月仙往天上打出一道灵力结印：“山神灵鉴：吾月族后人月钺承天之厚载，履千万年之约，请昭。”
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