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喝西北风
“布丁一份五块，三份十五块，烤牛奶一个三块，二十个六十块……”大叔等他们吃完饭，又拿着计算器在那计算。
怪不得这大叔不和他们一同吃饭，原来又在背后打小算盘。
柳与墨微微叹了口气，再次掏出手机，“直接说总数。”
“590块。”
在扫码付款之前柳与墨问了一句，“有车吗？有的话顺便算上送我们回去的车费。”
“当然有，一人十块，总共620块。”
柳与墨麻利给他扫过去。
张秋仁小声跟沈璃书吐槽：“这大叔太能做生意了。”
“是呀，就差算上我俩的洗澡费了。”
“那是我提供的帮助，所以不算钱。”没想到大叔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两人吓了一跳。
大叔收到钱后，带他们去坐车。
可是当三人看到大叔家的车后，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了？坐上去啊。”大叔催促道。
他们要坐的车，准确来说是牛车，就是一头牛拉一辆二轮车，他们坐在后面。
三人都没想到在这个年代竟然还有牛车这种交通工具，而且他们待会还要乘坐。
“上面不是铺了干净的稻草吗？直接坐上去就好了。”大叔看他们都没动作，再次催促道。
沈璃书率先躺了上去，“体验一次牛拉车也不错。”
接着柳与墨也躺下。
张秋仁耸了耸肩，也只好跟着躺下，反正钱也付了，他也不想走路回去。
牛在大叔的驱使下，慢悠悠地拉着后车往前走，速度就跟成人走路差不多。
沈璃书：“星星好多。”
柳与墨：“嗯。”
平常在城市里，因为空气污染严重，空气中的污染物和悬浮粒子过度密集，形成厚厚的障碍层阻碍了星星微弱的光线，基本看不到几颗星星。
但是在乡下，哪有空气污染这一说，一抬头便能看到颗颗璀璨的星星高高悬挂，点缀着广袤无垠的夜空，让人感到宽广与自由，仿佛心灵也被净化了一般。
“就是好冷。”张秋仁哆嗦着说道，一下破坏了这静谧悠闲的气氛。
沈璃书听着他颤抖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地跟着发抖，“我突然也觉得好冷。”
躺在两人中间的柳与墨侧过身面对沈璃书那边，对他说：“你转过来。”
沈璃书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转过身对着柳与墨。
只见柳与墨敞开外套，将沈璃书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只露出头部和脚部。
“还冷吗？”
沈璃书周身都是柳与墨的体温和味道，既暖和又好闻，“不冷了。”
张秋仁看着他俩，感觉更冷了，牙齿打着架问道：“那我呢？”
柳与墨：“喝西北风。”
“恰巧天气预报说今天吹西北风。”大叔突然插了一句。
“行行，我就配喝西北风。”张秋仁赌气转向另一边。
也不知道牛车走了多久，张秋仁已经冷得流了许多鼻涕。
“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
到达民宿的时候，张秋仁的鼻涕已经被冻成冰块。
“太可恶了你俩。”张秋仁吸了吸鼻子，扔下这句话便跑回自己的房间。
今天一整天碰上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让人身心俱疲，柳与墨和沈璃书只想赶快洗澡上床睡觉。
“明天不会再炸到别人的坟吧？”
“哪有那么多坟……”柳与墨已经快要睡着。
沈璃书看他就要睁不开眼，便不再说话。
“咚！咚咚！咚咚！”
本已经睡着的柳与墨被砸门声给吵醒，心情异常的烦躁。
沈璃书赶紧下床开门，打开门便看到张秋仁抱着枕头站在外面，“秋仁哥？”
张秋仁拿着枕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今晚能一起睡一晚吗？”
沈璃书犹豫了一会儿，“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晚上会做噩梦。”
“没事，只要不让我一个人待着就行。”
沈璃书突然明白他这是害怕今天炸坟的事情，没想到张秋仁看着挺大个，胆子却那么小。
他笑了一下，然后让张秋仁进来。
柳与墨在闭上眼前说：“你睡沙发。”
“知道了知道了……”张秋仁把枕头扔到沙发上，认命躺下。
“那我关灯了。”
……
沈璃书又梦到了他在追那个孩子。
“站住，别跑了。”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许久，沈璃书再一次追上了他。
沈璃书抓住孩子的手臂，让他转过来想看看这孩子是谁。
可是对方在转过来的那一刻，突然变得浑身是血，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没一处不在流血。
“啊————”
沈璃书再次从噩梦惊醒。
柳与墨和张秋仁听到沈璃书的尖叫声也从熟睡中醒来。
“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
张秋仁突然被尖叫声吵醒，还处于懵懂的状态。
柳与墨根本没空搭理他，现在沈璃书满头冷汗，呼吸急促，四肢抽搐，和昨晚的情况相差无几。
柳与墨如法炮制，再次用嘴封住沈璃书的嘴巴，直至沈璃书呼吸顺畅，彻底冷静下来。
这一操作可把张秋仁给看呆了，愣了半天没说话，直到柳与墨温柔地哄沈璃书重新入睡后，他才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与墨抱着沈璃书小声回道：“璃书一做噩梦很容易犯呼吸过度。”
“他每晚都这样吗？感觉你很熟练。”
“最近两晚而已，别废话，快睡。”柳与墨已经很困了，他并不想牺牲珍贵的睡眠时间陪他聊天。
因为半夜的折腾，第二天早上，三人谁也没听见手机闹铃声。
还是虎子跑来砸门，他们才醒过来。
之后的拍摄再没有发生像炸坟这样的意外事件，可能是他们过于虔诚地补救，电视剧顺利拍到杀青。
杀青并不意味着所有工作都结束，这之后还有庆功宴和宣传活动，可是柳与墨全都推掉了没有去，因为拍完之后他要立刻带沈璃书去医院调整适应假肢和义眼。
他们俩在剧组待了一个月左右，医生早就通知过柳与墨，之前定制的假肢和义眼已经制作好了，只是当时他脱不开身，只能等到杀青之后再带沈璃书去。
根据沈璃书的感受调整完假肢后，还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前前后后加起来也花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沈璃书才真正能自己穿戴假肢和义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