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结局似定
“所以，你说的方法，就是这个？这和没有有区别吗？”
邯皖面对望舒的质问，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样的你，连易容术都无法维持下去，你能撑到今天也是个奇迹了”
“所以，为什么不塑造一个肉身？你完全可以拥有它”
“不，大人，这是交易的一部分，恕我无法说出交易的具体内容”
“如果未来有一天事态无法挽回，我将是人类阵营最后的防线”
看着邯皖坚决的样子，r无奈叹息一声
“自我牺牲的戏码吗？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啊，邯皖小姐”
“信念是会改变的。地球就像另一个希得兰星，它让我从那段阴影里走出，重拾了我过去所珍视的东西，我不想再次失去”
“我知道这些话很孩子气，很幼稚，甚至很中二，就像人类动画片里靠嘴遁战术感化敌人的主角。但可能就是很多的孩子气的幼稚的人，组成了那道城墙，将危险阻挡在城外”
“可……你有没有想过……”
一直沉默的望舒突然开口
“身为队长，看着你们离去，无能为力的感受……”
紧攥的拳头霎时又无力松开
“我至今都没有勇气去碰那些我所能寻回的，液态金属制造的武器……那种金属会与主人同心，承载主人的意志”
“制造完成之初，它们即使面对制造者也不顺从服帖，除非遇到有资格拥有它们的人。那些武器，在它们的主人死后，无一例外选择了我……”
“你是个合格的队长，他们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
邯皖想安慰望舒，但效果不尽人意
“我知道……但如果代价是失去你们任何人，我不会接受……冰冷的机械，强大的力量，怎么能和活生生的你们相比？”
“我知道……但……这都是定下来的，不是吗？你应该知道的……知道这一开始就不是童话，你早已预见结局了吧……”
望舒没有回答，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我不相信命这个东西”
“苦难为什么一直环绕着我们……是神罚吗……”
r沉重地拍拍望舒的肩
“活在当下，别去想虚无缥缈的未来，他们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或许，结局就改变了呢？我最后会存活下来……不是吗？”
“……”
几人之间只剩下沉默
“你总是很幼稚，知道吗？”
“知道……有时候独自一人脱离人群心智会低于同龄人很多，甚至会有中二的毛病，幻想症什么的……”
“可能是觉得不能做个一无是处的配角，强行给自己加戏码。虽然很烂的死亡会让人们对配角产生歧义，但总归是消失干净了”
“要么铭记，要么遗忘，它们中间的虚无会令很多群演厌恶的”
“与其缥缈如浮尘，倒不如离去”
“更何况，是我这种罪人”
这么多年，邯皖在地球上摸索出来的理念，比之前还要偏激
她还是那副性子，想做人上人
去拼命吸引别人的注意，经常做出幼稚的行为，为别人而活一般，却又要有自己的主见
矛盾啊……是人心吧
“但如果没有你们，怎么成就主角呢？主角其实没有光环……那是无数配角组成的”
“配角不应被记住，望舒，所有人都会淡忘的，包括他们的死亡……没人会记住他们做过什么大事，甚至不会有人记住他们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暴自弃了？”
“离开母星后，我时时在想，为什么我没有死在那……我才是最应该消失的人啊”
“如果没有那些事，或许我们的母星还在，他们都在，他也在”
“……”
“那件事的责任不在你，不管你是否做了那件事，德洛克都会被灭族，因为我们触犯了法则，月庭的那帮疯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况且，这不是我认识的你，年轻人应该意气风发，别总是这么消沉……活下去，最后的防线，还有我们在”
r看着眼前两个孩子，没有说太多话
她们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事情，于她们而言，多说无益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三人一跳
“进来吧”
得到r的答复后，赫轩猛推开门冲进来，险些跌倒在地
“赫轩，你先缓缓，出什么事了？”
邯皖将骇人的裂纹遮盖住，递给赫轩一杯水，赫轩接过后喝下，平复一下情绪
“赫尘他们……出事了”
“什么？！”
r刚端起的茶杯脱手掉落，留下一地瓷器碎片，望舒帮忙清扫干净
“他一直和那些工人在一起……工人联系不上了……他一定也……”
“我不应该惯着他让他去……如果去的人是我就好了……他现在生死未卜……我……”
“看来，那个月食计划，有很大的疑点”
r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你们想想，矿工一走，机器人就失控了打算除掉知情人和我们这几位下层区的重要人物……”
“而邯皖那边，想必景桉那几个孩子走后，也没有再收到他们的消息吧？”
“是，我一直以为是他们太忙了，现在看来，虽然翊夏他们不是下层区的，也不一定会平安无事”
“可我们怎么去月球？”
怎么去……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r突然轻笑一声
“这个不用担心，帮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计快到了……”
r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推开，落鸢身后跟着一个狼耳女子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几位的下午茶时间了”
“对r大人尊重一些，v大人”
落鸢的话隐忍着怒气，v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初次见面，几位，叫我v就好，本次前来是代表z大人向几位发出合作申请”
“我们希望趁此机会，在解决危机的同时缓和上下层区之间的关系”
“你们凭什么证明这不是你们特意为之？”
陌生来访，疑点重重，落鸢开口质问道
“很简单，璃涣庭的孩子也失联了，我们不可能对自己人动手……显然有第三者在背后领导整件事”
“这件事你们不上报给a大人？”
“不，落鸢小姐，a大人说过只有在事态不可控的时候，她才会出现解决一切，现在尚且不用惊动她”
“所以，可否合作呢？各位？”
眼下也没有其他方法，虽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现在只好一试了
“那就暂且合作”
“r大人真是爽快！几位，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