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见赫尘
快乐的假期结束，澪枫再次踏入大学校门
隔天，赫尘单独找到澪枫，想要和澪枫单独谈谈
傍晚的连廊，似血的夕阳透过植被间的空隙映在雪白的地砖上，镀了金边
“你还挺准时的”
少年落座在澪枫对面
“我是赫尘，澪枫，幸识”
赫尘与赫轩长得很像
但不同的是，赫尘的眼睛黯淡无光，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赫轩为人热情，赫尘则更冷淡疏离
“澪枫，你见到我哥……不是，你见到赫轩了？”
赫尘晃了晃手中的平安符
“嗯”
“他……怎么样？”
“他很好，帮了我和我朋友大忙呢”
“呼……”
“你还是很关心你哥的，不是吗？”
澪枫调侃道
“什么啊……谁关心那家伙”
赫尘撇撇嘴
“来到这所学校的人肯定都是为了一些东西，你呢？为什么要来这里？”
“先说说你的”
“很简单，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赫尘喝了口桌子上的茶
“我来自下层区，在那里，人命不是人命，而是草芥，是可以随意践踏的”
“小时候，大人们总说要多读书才能出人头地，我身边倒是有几个，最后不还是没有出息？”
“你就不是了？”
“他们比我成绩好多了，但是灵活性差的多，失去特招生资格喽”
赫尘不屑一笑，想到之前他们的嘲讽，如同哗众取宠的小丑一般，令人发笑
可随即，他的神色又黯淡下来
“下层区的地下有许多含有巨量能量的矿物，是主要的矿产地，但那些矿石周围都是大量的辐射矿物”
“人们靠机器探测到辐射最多的地方，就是矿物的聚集地，但矿物带来的收益远远不及损失”
“矿场周围有着强辐射，虽然做了隔离处理，但是矿工或多或少都沾染上了致命的剂量，不久便相继离世”
“他们的家人也无一例外，辐射使他们的细胞发生变异，最终转化为癌症”
“抗癌药什么的根本没用！放化疗也只是让病人在无尽的痛苦中苟延残喘……”
澪枫看着赫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上层区的城市，没有人会为了生计冒险接触高剂量的辐射矿石，亦无人会因为缺医少药因病而死
即便那是过去令人闻之色变的癌症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在下层区，随身携带枪支是必要的，就算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也要从小习武”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会遇到什么，随时要做好开枪的准备”
“下层区的管理者并非不想管，而是根本管不过来，当一个地方长期处于混沌，秩序也成了错误”
赫尘的语气里是无法改变时局的无奈，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我不想家人在那种混乱的地方生活，不想哥哥每天都有遭遇不测的可能……”
“所以我要来这，带着家人看看这高楼林立的城市，沐浴这明媚温暖的阳光”
提到家人时，赫尘的眼睛里仿佛有了光亮
“可哥哥并不理解我，我不明白待在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的！为此我们还大吵一架”
“或许是信仰吧……他说，那是他的家乡，是他成长的地方”
“家乡吗……”
天色暗淡下去，太阳收起余辉，将朝阳洒在大西洋的海域
“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说几句？澪枫”
“我是为了调查我姐姐当年的死因”
“什么？！”
赫尘刚喝下去的茶水喷了一地，敲着胸脯剧烈咳嗽着，澪枫上前帮他拍背顺顺气
“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云思，大我八岁，几年前突然失踪，至今都没有线索”
“当时她只告诉我要去见她的未婚夫，如今awv的首席科学家——浣，但最后得到的却是浣带来的她的死讯”
“虽然同父异母，但是她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亲弟弟看待，经常给我准备小惊喜”
“比如考试考好的奖励啊、节日礼物什么的，她还会在工作间隙时常和我分享一些有趣的见闻”
“她在生物医学领域很有名的，你现在上网查应该还能查到她的论文”
“我不明白是什么让她死于非命，但我一定会查出凶手，还她一个公道”
“所以我要进awv，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的真相”
“她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赫尘称赞道
“时候不早了，再晚点就进不了宿舍了，走吧”
赫尘喝光最后一口茶
“那里生活就像这茶，没有回甘滋味的茶叶，一直都泛着苦涩”
赫尘的手环震动几下，冒出一个人影
“主人，今日的夜跑您还没有完成”
一个全身银白色紧身衣的人影出现在半空，白色的长直发毫无生气的垂落在身旁
“az63，今天晚上我有事，改到明天一起补上”
“遵命，大人”
人影朝赫尘鞠躬后消失
不知是不是澪枫的错觉，他隐约看见那人影鞠躬的一瞬变了脸色，透着对愚者的嘲弄，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再见，澪枫，后会有期”
赫尘朝澪枫摆摆手后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