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章 难道是你做的

    烛火爆了一次又一次。

    三更天上，王德福守在门外，察觉到里头的动静渐渐小了，这才招呼人备水伺候。

    一时众人鱼贯而入。

    完事之后，祁晏捏着眉心，只披了一件道袍，坐于稍远处的榻上，帐子里的人侧卧着，留给他一个单瘦的背影。

    “陛下，您的伤？奴才让人备了药，您好歹顾及着龙体。”

    面前的皇帝倏地眼神一横：“你懂个什么？”

    王德福低了低头，他是个太监，自然什么都不懂，只能说一句佩服。

    刚才那激烈的动静守在门外的宫人们都听见了，陛下登基三年，从不肯御女，一朝开发，自然是勇武不凡。

    连腰上有伤也愈发顾不得。

    然而任谁也想不到，堂堂天子被当成旁人的替身使了一夜。

    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看了一眼那药，长长吐出一口郁气，由人穿戴好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秦越何在？”

    “陛下。”在廊下守着的秦越忙迎了上去。

    “查到流言出自何处了吗？”

    秦越道：“有证据指向傅氏，臣本想彻底查清才来汇报的，不过短短两日，他们不仅指陛下得位不正，还将陛下为卫国公世子时的事编成谣言传播了开来。”

    “何事？”

    “说前朝惠帝的太子也是陛下借着鳌山灯烧死的，说陛下早就是”

    “就是什么？”

    秦越支支吾吾，最后低下头道：“司马昭之心，早就是路人皆知。”

    皇帝闻言，目光一凝，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秦越见状顿时明白，悄然退下去了。

    次日，沈菀照例去碧水居，今日虽不开张，却要拢账盘货。

    王德福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沈菀一边拨弄算盘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人从不会站在她眼前令她心烦。

    但又将她看得牢牢的，的确是个人才，三年前若不是有太后的帮忙，她是无论如何也支不开他的。

    她拢完了账，正欲往后院去。

    王德福立即跟上。

    “我如厕，你也要跟着”

    王德福笑了笑：“您请便。”随即招呼了一帮侍卫在外面将碧水居团团围住。

    沈菀冷笑，她跑得了吗，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不理会他们，兀自往后院走去，走过东厢房时，那门突然一开，接着她就被什么人一手拉了进去。

    沈菀登时大惊，以为是家里进贼了，正准备呼喊，霎时被捂住了嘴巴。

    “是我。”

    她怔怔转过头来：“傅玄？”

    傅玄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连连点头，忙小声问：“你还好吗？陛下有没有再为难你？”

    傅玄摇摇头，拉着她在桌前相对而坐。

    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他一遍，确定他没受任何伤后终于安心。

    “你怎么在这，元钱呢？”

    “我从昨夜就一直在这，没有出去过，想必那些侍卫发现不了，你别担心。”他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地安抚着。

    “元钱还在家中，我留了亲近的心腹照顾他，他很安全。”

    沈菀抿了抿唇，眼里泛起涟漪的水光。

    傅玄拿出帕子替她拭了拭泪：“俱是造化弄人，我知菀菀心中想什么，菀菀也知我心中想什么，这就足够了。”

    沈菀低垂着眉睫，心中发涩。

    “外面那些流言你可曾听到？”

    她点点头：“略有耳闻。”

    说罢心内一惊，抬眸注视着他，有些不可置信：“难道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