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狐仙02
林暮知道沈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立马接过话题道“老院长说什么呢，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您看您这气色多好啊，我们国家的医疗领域就需要您这样的专家呢”
这一席话听得张院长那是身心舒畅，又跟两人续了一杯茶，林暮多上道啊，这哪能劳烦人老院长呢，赶紧接过茶壶给对方倒了一杯，又给沈肖加了些，继续说道，“文医生和林医生在竞选主任医生想必也是医院的‘老人’了，张院长方便跟我们聊聊吗，两位医生是什么时候来的，平时和同事之间、患者之间关系怎样啊？”
张院长闵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文医生和林医生前后脚进医院，两人都是科室骨干，业务能力也不相上下，要不我们院方也不那么纠结了，特别是文医生，一个女人这几年也没要个孩子，全部心思都放工作上了，连自己老公有血管瘤都不知道，要不也出不了这事儿，三十大几的人了，老公突然没了，也没个孩子，父母也不在身边，我们都担心她有些扛不住啊，文医生跟她老公的感情好那是全院上下都知道的”。
林暮装作不解问道“既然她那么爱她老公怎么不知道他有血管瘤呢？”
张院长楞了一下也反映过来自己刚才的说法好像有些矛盾了，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开口聊道，“也正常，就像教师往往忽略了自个的孩子一样，医生回到家里普遍也不愿想起提起病痛什么的，就跟我那口子似的，跟病人争风吃醋了一辈子，最讨厌我在家里聊院里的事情，而且她老公单位体检也不在我们医院，要不哎”
“那林医生呢，您刚才提到他又累又急是怎么回事？”
“也是天意，那天刚好出了一起交通事故，大巴车翻了，很多乘客受伤，我们只能从各个办公室抽调医生到急诊室帮忙，连文医生本该休假的都被喊了回来，如果她不回来也许程老师就不会掉下去了，哎，你们说这”
看来这老院长为了这事很着急上火呀，一再哀叹这事不该出，林暮不得不打断，“那个林医生当时在做什么呢？”
“林医生应该是在休息，他刚做完一台耗时10几个小时的手术，整个人都疲惫到了极点，手前的各项检查都是他的助手医师杨峰杨医生做的，本来我开始还以为是杨医生年轻没有做仔细，出事了，我们医院立即做了一个内部核查，该做的术前检查都做了，包括那张血管瘤的报告”
“那两位医生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呢？”
“除了这次因为竞争主任医生都各自暗自较劲外，之前两人的关系一直挺好的，两人进院的时间差不多年龄也差不多又在同一科室自然聊得来的，而且要不是程老师捷足先登了，我们当时还打算撮合撮合两人呢，特别是林医生当年还挺有想法的，不过后来各自都有了家庭，林医生还有一双儿女很是幸福。”
“那他们和病人之间有过什么大的矛盾吗？”
张院长摇摇头，“没有，至少需要我们院方出面处理的没有，至于小的口角我就不清楚了，而且医院这地方时不时拌几句嘴再正常不过了，希望你们能理解。”
林暮赶紧点头，“理解理解，这次多谢您了，您看耽误了您那么久还喝了您一壶好茶，下次您来我们呸呸呸，您看我说什么呢，重案组还是别来，有空我们外面喝茶。”
这种常规性的客套作为院长自然是懂的，赶紧接话，“一定一定，两位警官也是辛苦了”
“不苦不苦，为人民服务嘛，张院长再见，如果有需要我们可能还会来打扰您，希望您别介意，我们这也是职责所在没办法”
“理解理解，你们慢走”
“好嘞，您回”
沈肖在旁似笑非笑的看了某人一眼，这人还真是
“怎么，是不是有点小崇拜，千万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沈肖踹了脸皮比城墙还厚，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某人，正色道，“你觉得院长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林暮刮了刮自己的鼻头，“一半真一半假吧，如果文雅真那么爱他的丈夫怎么会不知道死者有血管瘤，而且从目前来看收益最大的就是她，她丈夫这一死，主任医生的位置就是她的了，还能得到一大笔医院的赔偿款，别忘了尸检报告中的洋地黄，阳痿呀，男人的痛。”
这人正经不过三秒，沈肖巴拉了他一把，“走吧，去会会这个林医生。”
以前不是不习惯跟人碰触嘛，碰一下肩膀就立马一个强悍的过肩摔，现在倒是学会巴拉人了，不过感觉还挺好
两人来到林彬家，见到本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憔悴，林暮站在门前，“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林彬第一次跟警察还是重案组的刑警打交道有些拘束，一时没反映过来，听到林暮的话后赶紧将两人迎了进去，给两人分别拿了一罐饮料，“不好意思，没烧开水，内人去上班了，家里俩孩子闹腾有些乱”
沈肖见他提起老婆孩子不自觉的眉眼弯了弯，说出的话可以骗人但是微表情却很难控制，看来这位林医生家庭生活应该还不错。
在沈肖观察林彬时，林暮则看似随意的各处看了看，布置得很温馨，是用了心的，他接过饮料打开递给了沈肖，然后又把自己的打开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轻松的闲聊道，“正常，孩子现在正是闹腾的时候，平时都是嫂子打主力很辛苦吧”
林彬没想到两人第一句话竟然家常闲聊，还楞了楞，不过很快便放松下来，反正自己不也早想好了嘛，好好配合就好，不管警察还是医院，点头“是啊，这次评不上也挺好，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里人，只是对不住文医生，她那么爱他老公，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我真的很内疚，要不是我那天太累太急看掉了一份关键报告程老师可能就不会出事，不管医院这次怎么处理我都认了。”
听他这话看来医院已经将报告结果告诉他了，两人也不绕弯子了，“你觉得这是一起医疗事故？”
“要不然呢”林彬说完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两人疑惑道，“两位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林暮轻咳两声，“那个，尸检报告显示死者体内还有一些洋地黄的成分，若不是长期服用不会有残留”
“那又怎样，这药在我们心脏科很平常等等，我记得程老师没有心脏病，你们是怀疑我还是文文医生？”
林暮不答反问“你说呢？”
林彬果然顺着思路往下想“这药若健康的人吃会引起洋地黄中毒和心脏传导阻滞，但是我在程老师的身上并没有发现这些问题，这样的话那就是分量控制得极好，这样只会导致□□降低，不对，也可能是程老师死之前刚好误服过洋地黄，嗯，一定是这样。”
林暮将饮料握在手中把玩着，“看来林医生和文医生真的跟院长说的那样关系很好呢。”
林彬苦笑着摇摇头，“老院长肯定提起了当年的荒唐事了吧，也是我年少轻狂还试图追求文医生，却不是文医生对程老师早已情根深种，你们应该到医院了解过了吧，文医生和她丈夫真的很好，这么些年文医生从未说过程老师半分不是，总是说程老师对他温柔体贴，自己工作忙但程老师从不怪她，院里的小护士可羡慕了，而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后来也遇到了我的爱人，还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我现在真的挺满足的，我和文医生之间也只是同事关系。”
“能具体说说当天手术前的事吗，特别是一些细节”
林彬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开始回忆，“那天其实有点混乱，我刚从一台历时13个小时的手术台上下来，整个人都疲惫到了极点，本打算在休息室里眯一会结果就有病人送来了，本来应该是其他医生接的，但是因为当天出来一起车祸，受伤人数众多，科室里的医护人员除了手术中的都先到急诊那边帮忙了，我一看病人情况紧急而且而且又是文医生的爱人程老师我就接了，马上安排杨医生进行术前检查，我我真的觉得我当时应该所有术前检查报告都看了的，可是，哎”林彬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这件事我真的很内疚，我当时的状态还是不该接这台手术的”。
待两人出来天已经黑了，路过小区楼下的小吃街时，阵阵香味飘来，顿时都觉得饿了，就近找了家看起来人多的餐馆走了进去，点了四菜一汤，等待的过程中，林暮自然的拿过对方的碗筷先用开水烫了烫。
沈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似乎自从那人走后就没人再做过这样的事儿了，警局的槽老爷们别说帮别人烫碗筷了，连自己的都不会烫，都是拿起就开吃，更不提在边防条件艰苦那几年了。
林暮看到对方又在走神的，敲了敲桌子，“想什么呢？”
“你觉得林彬有撒谎吗？”沈肖回神不动声色的找了个话题。
林暮扣了扣自己下巴，“不知道，不过感觉上没有，别想了，先吃饭吧，等其他人的信息汇总后再研究吧，现在的信息太片面了。”
小剧场：
林暮：“你看着我却想着别的男人，这样真的好吗？”
沈肖：“那是别的男人吗？”
林暮理不直气也壮的辩解道：“当时你和我都还不知道半幽那丫头犯蠢让我失忆了，所以那就是‘别人’，说吧，要怎么补偿我，嗯嗯？”
沈肖挑眉：“既然您老人家都提了，我不身体力行一下似乎就不太好吧”
林暮：“你先放开，我不是说这个嗯，你倒是慢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