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仙界也有妓子吗？

    作为这个时代能把皇帝都迷的神魂颠倒的顶尖欢场人，李师师擅长的不仅仅是琴棋书画这些清倌名妓基本技能，通过语言试探撩拨男人，勾起对方的保护欲和满足欲，也是信手拈来。

    父赌母病弟读书那一套，都是人家玩剩下的。

    此时，她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林长夜心里不自觉升起一股保护欲。

    好在他大头还算清醒，没有热血上头，就连忙用手指叩了叩桌子后说道：

    “我来是找你说正事的，不是和你风花雪月的，别给我来这一套。”

    “再惺惺作态，我送你回皇宫。”

    李师师心头一凛，顿时乖巧柔顺下来，起身慌张的行了一礼：

    “林仙人莫气，是师师唐突了，把林仙人当成了寻常男儿，师师这就改正。”

    说罢，她以手将鬓角发丝捋至耳后，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林长夜对面。

    整个人的气质，也一下子纯洁起来。

    能媚能纯，说变就变，满足男人的不同需求，果然不愧是第一头牌。

    暗暗感慨了一番之后，林长夜收摄心神，问起了正事：

    “金人要康王赵构的理由我能猜到，但金人要师师姑娘你的理由，我却毫无头绪。”

    “诚然，你当年是樊楼头牌，艳名远播，基本上是个男人都想和你一度春宵，但这都不足以让金人把你作为和谈的条件。”

    “你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李师师有些慌乱的抬起头，双眼之中一片茫然：

    “秘密？师师一介妓子，能有什么秘密？”

    “林仙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林长夜苦恼的叹了口气：

    “我也希望是自己想错了，但又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见李师师没有接话茬，他略作沉吟之后，开口问道：

    “师师姑娘能讲一下你的生平吗？家世过往什么的，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师师一愣：

    “我的生平？我九岁被妈妈买到樊楼，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和一些伺候男人的技艺，

    十四岁初次登台……此后十数年一直如此，期间倒也认识了些才子俊彦，也有人为我一掷千金，但都不是什么值得念叨的事情，因为我经历的别人也都经历过。”

    “真要说有什么和别的花魁头牌不一样的，或许也就侥幸被宫中那位看上，后来金人第一次打过来的时候，被他带着一同去了南方……”

    林长夜苦笑着摇了摇头：

    “还有别的吗？”

    李师师闻言，突然有些恼，语气微嗔着说道：

    “林仙人是想听我伺候客人的那些细事？还是想听我和王上的？”

    林长夜有些无语，没好气的抬手打断道：

    “说了我想知道你的家世背景这方面的，你就说说你来樊楼之前的事吧，家中父母什么的。”

    李师师吃吃的笑了起来，被林长夜瞪了一眼，这才收敛笑容，叹息着开口：

    “我九岁之前的生活，全是苦难，已经很少去回忆了，到得如今很多都以模糊不清，只记得我家中父亲是个好赌之人，每日无所事事只是去与人赌钱，烂赌鬼一个，但他身上又有一股独特的气质，让我娘亲对他情根深种。”

    “而我的娘亲，她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女子，只是，她自从生下我之后就体弱多病，卧病在床难以外出……”

    林长夜听的直皱眉头，连忙打住：

    “你还能编个像样点的身世背景吗？这模板我听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是不是真要逼我发火？”

    李师师却一脸无辜：

    “师师家世确实如此啊，为何林仙人会觉得是在骗人？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谁愿意卖身入樊楼做那皮肉生意？”

    林长夜被怼的有些无话可说，只能摆摆手不追究：

    “行吧行吧，你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是我有点想当然了。”

    李师师立刻抓住了重点，带着几分好奇问林长夜：

    “林仙人话里的意思，似乎在你所在的仙界，也有似师师这般的妓子？”

    “妓女，也能成仙吗？”她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令她振奋的事情一样，两眼放光的问道。

    林长夜无奈点头：

    “是是是，我们仙界也有你这样的，不过我们那叫技师，樊楼那种地方叫会所……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快点讲你的事情。”

    差点被带的偏离话题，林长夜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脸上臊得慌。

    因为意识到自己这样身份的女子，也不是没机会进入仙界之后，李师师兴奋的不得了，对林长夜这位“仙人”更是言听计从，连忙猛点头道：

    “好，林仙人莫急，师师这就讲。”

    捋了捋头绪，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之后，李师师再度开口：

    “原本日子也该是这样得过且过的，但有一天，父亲突然叫住准备外出的娘亲，说他要去豪赌一场，还说赢了就会带娘亲和我去一个新世界享福，不必在这里受苦……我那时候还小，不理解那番话的意思，只记得娘亲当时非常紧张，拉着父亲不让他出门，但他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后就没有再回来。”

    “那天之后，娘亲就彻底病倒了，临死前，她将我卖到了一户员外府里做丫鬟，想着这样我至少能有口饭吃，但主母善妒，见到我的第一天，就把我又卖给了牙子……最后几经辗转，我就被卖入了樊楼。”

    李师师平淡的讲述完自己幼时的经历，最后满含期许的看向林长夜：

    “怎么样，林仙人有头绪了吗？”

    林长夜摇头。

    李师师的经历，在这个时代环境下，只能算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林长夜并没能从中抓到什么重点。

    他思来想去，觉得唯一可以拿来推敲的，就只有一点。

    “你父亲说的豪赌，指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师师摇头：

    “师师不知，左右不过是以命搏财的赌局吧，赢了有大笔钱财，可以带我和娘亲去如汴梁这样的繁华都城过好日子……但赌鬼哪有好运的时候，师师只是可怜我娘亲对他情深意切，却最终满腔神情错付给了狗。”

    说这番话的时候，这位樊楼第一名妓的话语里，终于带上了一点点的怨气。

    只是这怨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在林长夜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就听的李师师忽然道：

    “但师师如今也有些理解娘亲了，因为有些男人，他身上带着的气质，真的是会让女子不由自主想要亲近的。”

    “林仙人的身上，就有那种和我父亲一样的气质。”

    “有时候，师师甚至忍不住在想，或许我父亲当年说的另一个世界，不是指的如汴梁城这样的大城市，而是林仙人来的仙界呢。”

    说到这里，李师师忽然自己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呵呵，林仙人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想法很可笑？”

    然而在她对面坐着的林长夜，这一瞬间却如遭雷击，惊愕的微张着嘴，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