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祂
阴阳衡说到这里，眼神中有着深深的不甘。
“四家魁首带领先贤收拢被反噬破碎的天，用以镇山河，可其他诸家却趁着我们四家高层不在，生生将因果转嫁到了我们头上。”
“所以五胡乱华，也与我四家有关？”
白夜看着阴阳衡问道。
“并无干系，阴阳家有孤本留存，我也是无意间在孤本上了解到了此事。”
阴阳衡看着众人继续开口：“你们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也是正常，对于此事流传下的文献中并无记载。”
“阴阳家学说有阴阳，却也是阴不见阳，阴脉传世一代只有一人代，所学之道并不外传。”
“所以五胡乱华究竟是？”
墨玉对着阴阳衡问道。
“其他百家也玩脱了。”
阴阳衡冷笑一声：“他们认为将因果转嫁，更换新天，就足以保证皇权重现，毕竟他们的学说，可不如我们四家这般超脱皇朝。”
“只是曹髦被成济当街刺死，天子之名无存，他们错估了人心，对那九五之尊之位，谁人不起贪心？”
“所以而后大战四起，无数汉人被杀，新天又如何凝聚。”
“那之后呢？”
扁忧开口问道。
“冉闵。”
阴阳衡说出了一个名字。
“衣冠南渡，晋元帝避乱渡江，在建康建立东晋，当时大批缙绅士大夫及庶民百姓随之南下。”
“也就是这个时候，其他诸家终于怕了，他们将未成的新天转移在了冉闵的身上，可最后的结果你们也清楚。”
“冉闵兵败，被燕王慕容儁送往龙城遏陉山斩首。”
“那当时我们四家？”
听到白夜的询问，阴阳衡叹息不已：“想以人力聚拢天道哪有那么容易，先贤死伤无数，等将天道归拢，已经耗尽了数代之人。”
“等天道凝聚重归中原大地，汉人传承这才最终未曾断绝，只是那时候我等四家已经损伤大半，不得不休养生息。”
“而后，隋，唐，宋三朝的孕养下，天道再次重回鼎盛，魁首已经明白强取是不可能之事。”
“所以也是那时候开始，四家定下【寻陵】，一直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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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衡看向几人：“只是随着不少先贤死去，所以此事也就被强行搁置了。”
“隋朝不说也罢，只是唐朝和宋朝被葬下的皇帝就有39位，更何况是其他的王侯将相。”
白夜听到此处不由的皱眉：“既然如此，天道为何还要庇护皇朝？”
“相依而生。”
阴阳横叹息一声：“天道受万民供养，若皇朝不存，万民失去庇护，又怎会供养天道。”
“这也不对。”
墨玉皱了皱眉：“天地精气被剥夺，天道岂能不管不顾？”
“哈哈~”
阴阳衡听到墨玉的问询不由的大笑了起来：“狗屁的天道！天下百姓的死伤，在祂眼中算得了什么？”
“如果百姓都死去，那祂”
扁忧开口，只是最后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阴阳衡。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在护持万民，天下百姓也在艰难求生。”
阴阳衡垂下头颅：“而且祂所要的是他们，也不是百姓。”
白夜看着阴阳衡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收割？”
“你说的没错，就是收割。”
“汲取天地精华复生者，便是祂最喜欢的食物，你们觉得是辛苦吸取好，还是坐享其成好？”
阴阳衡的接下来的话，让几人更是震惊不已。
阴阳衡看向白夜：“自从你出现开始【寻陵】一事才又被提及，这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因为我？”
白夜不解的看向阴阳衡：“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阴阳衡对着白夜开口解释道：“先贤之人【寻陵】很难，世间万物都不能逃脱祂的眼睛，所以死伤很是惨重，我们四脉已经承担不起。”
“所以这些年来，我等一直在休养生息，本意是等四脉壮大之后，彻底与祂决死。”
“可你出现了，在你出现的时候，祂就开始陷入了沉睡。”
“魁首们一直在监视祂，这二十三年间，祂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魁首们认为这并非是巧合。”
“而且，在魁首们再次提议【寻陵】之时，祂依旧没有反应。”
“这也是道家魁首青尘子，为什么待你与其他道家弟子不同的原因。”
白夜闻言沉默的点了点头，按照阴阳衡所说，那么一切都解释开了。
阴阳衡拍了拍白夜的肩膀：“只要没有祂沉睡下去，寻陵一事对我们而言就不再困难。”
“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阴阳衡看向几人：“我对比了大量的典籍，我发现祂从玄宗时期开始，不知道因为什么的缘故，祂似乎变得很是急躁。”
“急躁？”
“对，就是急躁，大唐之前，祂的作为都是有迹可循的，但是从玄宗开始一切都变了。”
“什么意思？”
墨玉听到阴阳衡说到这里，很是不解。
“从大唐开始，历史走向变了，华夏历史数千年，前面所有千篇一律，可玄宗之后，祂似乎并不希望看到王朝稳固，不论是宋元，还是明清。”
“先是大宋整代飘摇，再从元开始的灾难频发。”
阴阳衡看向几人：“元朝统治时间100年却发生了水灾92次、旱灾86次、雹灾69次、蝗灾61次、地震52次、风灾42次、霜雪28次、瘟疫20次。”
“明朝从洪武到崇祯十八年期间共计自然灾害1101次。”
“清朝从乾隆到宣统退位的176年里面自然灾害1121次。”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祂已经不再需要万民的供养了对吗？”
“这是一种可能。”
阴阳衡听到扁忧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开口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刚才说的似乎有什么存在，让祂开始畏惧了，所以祂才会如此。”
白夜闻言猛然抬头：“灾难会死去很多人，但那时候百姓多愚昧，他们活下来，会更虔诚的祭拜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