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炼心
白夜请柳神坐下,随后向她讲述了这些时间自己的遭遇。
“上界与我想的并不一样,我本以为会是一场逃亡之战,没想到如今的我竟然会成为各大势力的座上宾。”
白夜喝着酒,不停的回想着曾经所看的小说内容,虽然时间久远的缘故,内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但是也不像如今这般平和。
“大概是你是外来者的缘故吧。”
柳神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一双大手在推动着这个世界。”
“荒的一切都伴随着机缘和破灭,而在你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
白夜闻言神色一动,猛然的抬起头看向了柳神。
“怎么了?你猜想到了什么?”
看着白夜的表情,柳神很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
白夜用喝酒掩饰着自己,实在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就算了。”
柳神站起了身子:“我这次来一方是察觉到你有危险,另一方是荒需要历练,荒界终究是太小了。”
“需要我做什么吗?”
“并不需要,荒与你所走的路并不相同,你们各自有着各自的机缘。”
等柳神身影消散,白夜神色凝重的坐在那里,不多时一壶酒便被白夜喝完。
学院。
白夜找到院长,以历练为由离开了这里,好像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何去何从。
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太久,久到白夜曾经过去的世界,变得如同梦幻一般。
就像柳神所说的那般,每人都有着各自的机缘,谁的人生都不需要别人去插手。
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白夜迷失了。
白夜也曾坚定着自己的所学,在数千年来不停的苦修。
体内三百六十二窍穴世界勾连,每一枚符文都在被整个世界孕养。
列阵已成,练虚为真,虚实结合,是为合体。
可以说如今的白夜已经成了一位孕养三百大世界的宇宙级别的神明。
在这个世界,白夜已无敌手。
白夜曾偷偷前往天渊,与异族王座大战百年,也曾踏过时间长河,寻找到了正在修养的白梦。
或许是白夜的一切都来的太过顺遂,让他不过万年就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
在白夜高居王座之时,他似乎就此失去了人生的意义。
“梦。”
白夜枕在梦的腿上:“就是现在,我都已经觉得漫长的寿命已经不存在意义了,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成神,我会是真正的神明吗?”
“我也不清楚。”
对于白夜的成长,白梦一直都看在眼中,可如今的她看着白夜,内心也觉得不安了起来。
以现在白夜的境界来看,他成神已经是水到渠成之事,可他的心态却出现了问题。
白夜闭着眼睛:“这些年来,你对我的帮助,让我太过顺风顺水,我不只是一次想过,如果哪天我成神了,我会是一个合格的神明吗?”
“炼化所有世界融入自身,那将会是如何庞大的生命,他们的生死皆在我的一念之间。”
白夜坐起身子:”漫威世界,我会因为害怕遇到不可抗拒的对手,选择炼化宇宙一半的生命。“
“那成神之后呢?我会不会成为他们最大的灾厄?就如同这个世界的至尊一般,为了境界不择手段。”
白夜的脸上带着苦笑:“如今的我越是强大,便越是畏惧,我害怕哪一天开始,我会遇到不可力敌的对手。”
白夜抚动着时间长河,从中取出一粒银沙:“只是现在,这个世界生灵的生死也不过是我的一念之间。”
“那你打算怎么做?”
白梦握住白夜的手,将银沙放入时间长河之中:“我不能了解你的思想,但是我可以为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封存我的实力和如今的记忆,我觉得比起实力,我更需要的是心灵上的修行。”
“就像玉皇大天尊那样去经历劫难吗?”
白梦看着白夜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这样对我有没有用,但是我觉得应该这么做。”
白夜看着白梦:“抱歉,我不能就这样成为神明。”
“没关系的,我会一直等你归来。”
白梦看着白夜,浅笑嫣然。
大唐。
商贾之家白氏,主母深夜诞下一子,被家主白潜取名白夜。
白夜自小聪慧,十八岁的时候便已经熟读经论,只是商贾之子地位低贱无比。
在大唐的《选举令》就有着明确规定,“官人身及同居大功以上亲,自执工商,家传其业者,不得仕”。
《通典》中也有记载,“刑家之子,工贾殊类,不得应试。”
大唐朝把商人和“犯罪人之子”并列对待,足见其地位之低。
就连谪仙人李白都不能参加科举。
而李白在经历家族之变后,更是心灰意冷,选择入赘来改变自己的出身。
而后在李白垂老之间为了出仕,成为叛军永王李璘的幕僚。
可见商贾之子想要出仕何其艰难。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想要入仕,除去应举,还有制举,只是这需要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举荐的权利。
而文士要做的就是扬名,将自己的文作献给有名望的官员得其赏识,这是商贾之子取得功名的捷径,叫做行卷。
只是天下间的捷径,岂是为寒门所开,而且这是大唐,门阀最为强盛的时代。
白家身为商贾之家,如今出了白夜如此聪慧的孩子,在家主白潜看来,这正是白家改换命运的最好的时机。
而已经十八岁的白夜,则成了家族里最大的希望。
行卷,虽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意思,其实说白了还是文士们用来宣扬自己名声的路径。
天地之间多广,壮丽之地何其多,而成名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写下一篇盖世之诗,让天下人诵读称赞。
大唐以诗文为傲,这也是为何大唐诗文流传至广的缘故。
白夜身穿白衣骑着骡子,在母亲的不舍之中离开了家,开始了他的行卷之路。
而白夜之所以穿白衣,不是因为白衣潇洒,而是【庶人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