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反杀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回那个女人学精了，
不再冒冒失失地走进来，而是将我奶奶作为挡箭牌，自己走在后面。
我奶奶虽然也被先前的状况吓得有些哆嗦，但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老人，早就对生死看得比较开了。
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惧怕。
我躲在门口，心里在盘算着，要是那个女人先动手的情况下，我的胜算有多少！
毕竟要是真打起来，我矮了那个女人一头，况且她现在手里握着一根长木棍，分分钟可以拿捏我的程度，而我手中，只有那根小腿大小的人骨和一个人头骷髅。
几十年的风化侵蚀，骨头已经有些钙化，和那根昨晚被风吹断的木棍比起来，完全是以卵击石。
虽然身处逆势，但我深知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雪恨，所以只能智取，不能蛮干。
“好死不如赖活”，主意打定，我主动从房门后面站了出来。
“鬼……鬼……贵啊……”
那个女人又大惊小叫的想要转身往山下跑，被我奶奶一把揪住。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你别自己吓自己！”
奶奶呵斥着那个女人。
“你看，鬼……”那个女人被我奶奶拽住，惊恐地指着站在堂屋门前的我，浑身颤栗着。
“哪有鬼？哪有鬼？”
我奶奶因为年事已高，有严重的白内障，加上后背驼得厉害，我站的地方本就远远高于地面，所以即使那个女人指着我惊惧地喊叫，但我奶奶就是看不见我。
“那个女人，不，是那个女人的种，小梵，对，小梵是鬼，小梵就是那个鬼……”那个女人说到这的时候双腿已经吓得像拨浪鼓，脸部扭曲到变形，双目狰狞。
“小梵？？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门缝夹坏了？小梵不还在医院躺着的吗？怎么会在这里，我看你人家还没死，自己就已经成了精神病了。”
奶奶双手背在后背，低着头朝鬼屋前的石梯走了上来。
那个女人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
我站在堂屋门前，头上的纱布经历一晚上的折腾，早就血迹斑斑，脸上满是污垢和血水凝固后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鬼样。
特别是在他们的印象中，此刻的我应该是在医院里躺着，生死不明。
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样一副模样。
“妈，真的是鬼？小梵……小梵是……是鬼！”那个女人被惊吓得语无伦次。
“我看你和神经病差不多，该去看医生了！！”奶奶头也不回，自顾自走上台阶，叹着气回应道。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面既有几分高兴也有几分失落。
看起来奶奶和那个女人也并非一条心，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都各怀鬼胎。
想想也有些可悲！
不过都是相互利用罢了，彼此有需而已。
也许，这就是赤裸裸的人性，只是很多时候我们都选择自我欺骗，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突然间对我们所有人命运中遭受的不公而缅怀起来。
奶奶这时候也走到门槛，我的个头比她高上不少，她不抬头的情况下，是看不到我的全貌的。
奶奶往堂屋里瞅了瞅，母亲还在角落里蜷缩着，一动不动！
那个女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地望着我，也看向奶奶的背影。
我心有不忍，主动打起了招呼：
“奶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鬼啊……”
就在我刚喊出口的一瞬间，奶奶像被针锥了一样，吓得一个趔趄，顺着台阶滚了下去，老骨头碰撞在青石台阶上发出咯噔咯噔的撕裂声。
一直滚到那个女人的脚边才停下。
那个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正好被我奶奶撞上，一个站立不稳，也跌倒在地上。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地面本就湿滑，再加上泥泞不堪，他们全身上下都是稀泥巴，看起来狼狈不堪。
“鬼……鬼……”
奶奶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逃跑，但刚才的一跤，已经让她的身体吃不消，湿滑的地面上，她想要站起来只能是妄想。
那个女人反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
她用手中的木棍支撑起地面，顺势站起来，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我，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我踏过门槛，对着那女人说道。
“你……？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那个女人颤抖着问道，并不管自己脚边的老人是死是活。
“我是鬼啊，你不是都说了吗？”我语气平淡地说道。
“鬼……对，你是在医院，是的，你是鬼，不对，你不是小梵，你也不是鬼，小梵在医院，鬼怕光，你不是鬼，你究竟是谁？”
那个女人脑子也还算清醒，理了半天终于理清楚我不是鬼的事实。
“我是古梵啊，你口中的鬼。”
我再次平淡地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医院昏迷不醒吗？”
在确认我不是鬼后，那个女人情绪稳定了下来，握紧手中的木棍指着我质问道。
“你问我怎么在这里？这不拜你们所赐，是不是我在这里让你们的计划落空了？”
我冷笑着，朝台阶走下去。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
那个女人见我走下来，赶紧后退了几步，我奶奶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也好，今天你们都别走了，正好把问题一块解决。”
我冷厉着脸，杀意从眼中弥漫出来。
“你别，你别，我是……我是……”
那个女人虽然手中握住比我还高的木棍，但在我的步步紧逼下，她竟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有足以护住自己的凶器，也忘记了我只是个十多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一学生。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是啥？”我逼近几步，恶狠狠地瞪着她的眼睛。
“我……我……”
那个女人嘴唇打颤，一时间竟找不到适合的词。
“你是什么？你不就是个小三吗？小三你知道吗？你个贱女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举起手中的人骨和头骨，做出要锤人的样子。
没想到那个女人瞬间就瘫软下去，像个泄气的皮球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惊恐地看着我手中的人头骷髅和人骨，嘴角流出白色唾沫，语无伦次地喊出“鬼……鬼……鬼……”
然后眼皮一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