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正妻之分
方玉如不满的瞪了喜儿一眼，虽知道她的话中几分真几分假，虚虚实实，还是不免多看了那沈希瑶两眼。
喜儿说的没错，她不止保养得当，身边的男人也比燕云霄差不了多少，那周身的气魄，说他是皇子都不为过。
冷厉的眼神猛然射向她。
方玉如不由得后退两步，不自觉咽了下口水，面色慌乱。
当意识到自己戴着帽子，对面的男人看不到自己的真实面貌时，胆子越发大了些。
“沈小姐，那位女子好像在看你。”单北望垂下头颅，在她耳边低语。
沈希瑶不用看都知道那人是谁。
“不用理她。”语气恶劣。
“为什么？”单北望来了兴致。
“我说不用就不用。”
“理由呢？”
不依不饶的单北望彻底让沈希瑶感到恼火，一把推开他就要走，和进来的方玉如打了个照面。
“沈小姐这般匆忙，刚来就要离开吗？还是不想看到妹妹？”方玉如讥讽。
莫名的，单北望很不喜她说话的态度。
“你是谁？竟然出言冒犯沈小姐？”他想替沈希瑶出头。
方玉如笑了，“冒犯？这位公子，您就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冒犯我这位女子吗？”
单北望出身边塞，压根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个词，在他的想法中，这位女子来者不善。
而沈小姐对她同样怀有敌意。
在朋友和陌生人之间，他肯定要选择朋友。
他用蹩脚的汉语反击，“本王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小姐是我的朋友，不准你欺负她。”
方玉如食指指了指自己，“我欺负她？这位公子，您想必还不知道呢吧，她，沈希瑶，是侯府的下堂妇。”
话落，她得意的勾起嘴角。
想必这位公子肯定是被她的外貌所迷惑，只要知道她是下堂妇的事情，肯定就会被吓跑的。
方玉如想了所有，却唯独漏了一点，单北望是匈奴人，根本就不知道下堂妇代表的是什么。
他疑惑的把头转向沈希瑶，无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沈小姐，下堂妇是什么？”
“额……”方玉如和喜儿齐齐愣住。
合着说了这么久，这位公子连下堂妇是什么都不知道。
方玉如顿时感到无比挫败。
没等沈希瑶解释，她便迫不及待的说出口，“下堂妇就是和离的女子，换句话说，就是没人要。”
“啊？姐姐，我是不是说漏嘴了，下堂妇不是这个意思，姐姐宽宏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方玉如娇俏的笑声透过帷帽传进沈希瑶的耳中。
“你说是不是，喜儿？”
冷不丁被点到名字，喜儿哆嗦了下，生怕被方玉如为难，连连点头。
“是的，方姨娘。”
看她一脸畏畏缩缩，方玉如觉得丢了面子，“没用的东西。”
沈希瑶微怔，看来这方玉如在侯府的地位是一日比一日高，她看着旁边的药铺眯了眯眼。
这般差别对待，肯定和那药铺的生意脱不了干系。
自己也间接成了这件事的帮凶。
想到陈嬷嬷刚去将军府时说的话。
再看这喜儿的肚子一点也不像有孕的模样，怕是早就在别人的暗箱操作中给打了。
真是好可怜的一个丫头。
还有一句话她没忘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这丫头选择了这条路，哪怕是吃着带血的馒头，也必须要忍下去。
“整天就知道哭哭哭，有这哭的功夫，倒是多为药铺进点心，也算你功德一件了。”方玉如揶揄道。
喜儿低眉顺眼，小身板一抽一抽的，似是藏着极大的委屈。
“姨娘的话喜儿都记着了，喜儿日后定会更加勤勉。”
方玉如还是不满意，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丫鬟出身，就该如此卑贱。”
“不！这位夫人，丫鬟也是人，怎能容你如此轻视？你不请自来沈小姐的药铺，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怎可变本加厉，在此地便开始辱骂你的家人。”
“你说什么？家人？”方玉如攥着拳头，怒不可遏。
她好不容易嫁给燕云霄，摆脱了奴婢的身份，他的一句话便让她打回原形。
沈希瑶捂着嘴轻笑，差一点便要笑出声，她深呼吸一口，这才勉强忍了下来。
她方才怎么没发现，这位匈奴王子竟能这般面不改色的杀人于无形。
人都说杀人不如诛心，这位匈奴王子却是真的做到了。
单北望不以为然，无奈的摊了摊手，“难道不是吗？听你刚才的语气，这位喜儿夫人应该也是你府上的夫人吧？”
“她不是夫人！”方玉如忍无可忍，厉声打断单北望的话。
“不是夫人是什么？”
“小妾。”沈希瑶神情寡淡，声音同样冷如寒冰。
“云朝男子的夫人还真是多，正妻，妾室，更可怕的是皇上，竟然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当真是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倘若沈希瑶原是侯府的主母，那这两位夫人想必便是妾室了。
如此这般，为何还会有一方打压另外一方。
“你到底是谁？竟然敢辱骂皇上。”方玉如一脸惊怒，蹩脚的汉语，沈希瑶口中的匈奴王子，难不成眼前这位男子便是那匈奴使臣？
他怎么会和沈希瑶在一起？
外面的传言竟然是真的？她要被册封为公主代替婉柔去和亲？
“本王行不更名 ，坐不改姓，匈奴使臣单北望。有种冲我一个人来，不要牵连到沈小姐。”
“好一个郎情妾意，看来你的爱也不怎么样。”
方玉如冷笑，“单王子，我身为燕云霄身边的得力干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个女人可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单纯无害，她会把你的魂都勾跑的。”
本还有丝气闷的沈希瑶只觉得好笑。
看来这位方姨娘不把她的名声搞臭是不会那么轻易便罢手的。
“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竟有如此高地位，方姨娘，药铺乃是上京的根本，任何人都会有小灾小病，倘若你还是这般把价格压到最低，不说我了，隔壁街道的老板都要来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