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拿走玉佩
“她,她没事吧?”齐昭轻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和贵妃以为是在问她,也觉得小姑娘是个有韧性的人,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小姑娘肯定是没事,刚经历了和离,还要忍受被旁人侮辱的言辞,偏偏侮辱她的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齐昭呓语,“不该是这样的。”
声音小到和贵妃并没有听清那句话,只觉得他的脸上一片阴骛,身侧的手抖了下,小心翼翼问道,“昭儿,你在说什么?”
有时候,看到齐昭这个表情,她便没来由的觉得恐惧。
齐昭稳了稳心神,再抬起头时,眼中已恢复一片清明。
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姨母若无旁的事,请容昭儿告退。”
话落,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和贵妃颤抖着声音叫住他。
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软肉,忍下内心的惊惧,颤抖着声线提醒,“昭儿,你已不小了,同你一般大年纪的皇子都已在外娶妻封王了,本宫的意思是若是有心仪的女子,不妨带来让姨母看看,姨母不看重门第,只要对你贴心便好。”
齐昭冷峻的脸上重新扯起温柔的笑容,“昭儿定不负姨母所托。”
随着齐昭伟岸的身影在和贵妃眼前消失,身上的紧绷感一瞬间消失,她脱力般滑坐在贵妃椅中。
宫女碧荷小心翼翼揽着她的腰肢,“贵妃小心。”
和贵妃面色苍白,闭着眼睛呓语,“昭儿终究是长大了,现如今我的话再不能让他能够放在心上,你看他最后的表情,那么孤傲和不可一世,这岂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怕不是早就有了自己的势力,亏我还在这深宫之中步步为营,为他筹谋算计。”
碧荷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贵妃这般苦心,三皇子必定能够懂得,您的良苦用心不会白费的。”
“但愿吧。”和贵妃出神般的说道。
离开承乾宫的齐昭一脸阴郁,身边经过的宫人们被他周身的低气压吓到,纷纷退避三舍。
“南风。”齐昭站在御花园的一棵海棠树前冷声喊道。
话落,他的身后侧便出现一袭紫衣的南风。
“主子有何吩咐?”
齐昭面无表情,“去一趟坤宁宫,把我的玉佩拿回来。”
南风领命,瞬间消失在原地。
一阵凉风乍起,吹起齐昭玄色的衣角,使他看起来更加孤冷,眼神中的阴骛更加让人望而却步。
翌日,坤宁宫中乱成一团。
据说是皇后娘娘丢了一个随身携带的玉佩,那玉佩是她的贴身之物,就连睡觉都不曾摘下来过,却突然消失,不免让人有所怀疑。
宫中人人自危,不敢放过任何的角落,哪怕是柜子里最阴暗的角落都找遍了,未曾发现半分那玉佩的痕迹。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那么大一块玉佩,说丢就丢了?昨日我还戴在身上,是不是你们谁捡到不想归还?”
宫中人跪了一地,不少胆子小的已被她吓的身体发抖,没有人敢在此时说话,纷纷低头承受着她的怒火。
“说话!”易青梅目眦欲裂,几年来维持的温婉形象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下面的人抖如筛糠,有胆大的人想着以往皇后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的慈悲形象,鼓起勇气开口解释,“皇后娘娘,您的玉佩小的们并没看见?是,是否您是落在了别的地方。”
易青梅眼睛微眯,毫不犹豫发号施令,“拖出去斩了。”
“是!”身侧的侍卫仿似习以为常。
“不,皇后娘娘饶命,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
直到听到外面一声凄厉的叫喊,一颗带血的人头便被呈了上来,宫女的眼睛大睁,面部仍然保持着惊愕的模样。
众人这才感觉到皇后这个名号带来的威严,以往那些善解人意的面貌全是假象,深宫之中怎会有良善之人。
易青梅冷着一张脸打量众人,“本宫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若谁拿了我的玉佩,乖乖交出来我便饶他性命,否则,下场只会比刚才的宫女更惨。”
一室寂静,只有宫人们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易青梅逐渐失了耐心,“还在执迷不悟吗?本宫的时间可是有限的。”
不少宫女被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猛磕头,“皇后娘娘明查,奴婢昨夜未在娘娘身边伺候,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娘娘的玉佩,不是奴婢拿的,不是奴婢拿的。”
她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显然是接近于崩溃的边缘。
易青梅懒得再看,“把她拉下去。”
“皇后娘娘。。”宫女玉竹颤声,唯恐她失了宫人的心。
“拖下去仗打三十大板。”
玉竹这才放下心,吩咐侍卫把她抬了下去。
一声声板子像是催命符般响在众人耳侧,玉竹不忍看众人被罚,小声劝诫,“娘娘,兴许真的不是宫中的人拿的,您要不要。。”
没等她说完,易青梅红着脸转过头,脸上的愤怒使她脖子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不是宫中的人还能是谁?明明就在我身侧,除了近身伺候的再没有旁人,除非。。”
她瞳孔微缩,除非是武功高强的人,能够在皇宫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除了皇上身边的锦衣卫便是齐昭的紫卫。
上一秒有所怀疑,下一秒却猛烈摇头,这不可能,这枚玉佩是他亲自送给自己的,哪怕是要回去,难道不能当面说?
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亲自跑一趟吗?
这是两人之间唯一的纽带,多少次她被狗皇帝压在身下的时候只有摸着这块玉佩,她才不至于咬舌自尽。
这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他怎么可以?
易青梅的神色在一瞬间变的残暴,嗜血,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冲出坤宁宫问一问齐昭,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此时有多恨,对沈希瑶的嫉妒便有多深,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做,一介下堂妇竟能得到齐昭的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