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达成一致
她不确定的回道，“燕安想要母亲嫁人吗？”
燕安小小的脑袋摇的像是一个拨浪鼓，嘟着小嘴满是委屈，“儿子不想，儿子不想母亲做妾。”
“做妾？”沈希瑶疑惑。
“怎的是做妾？你从哪里听来的？”她苦笑了下，自己的身价现在已到了要给别人做妾的地步了吗？
“就，就是下人们那里听说的。”话落，他上前一步紧紧抱着沈希瑶的小腿。
“母亲不要给别人做妾，儿子以后会孝顺您的，倘若母亲真的想要嫁人，那便把燕安留在将军府便好，燕安是不会拖母亲后腿的。”
沈希瑶听此，厉声，“肯定又是哪个下人在嚼舌根，荷叶，去找出来掌嘴。”
“是！”
她没想到将军府竟然也有如此多嘴之人，还让燕安给听到了，肯定是哪个高一阶的丫鬟示意的，只为了离间燕安和自己的母子心。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燕安对自己如此信任，竟能当面问出这种话。
不消片刻，荷叶便带着一个浑身瘫软的婆子走了过来。
脸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一双枯瘦的手正捧着自己的脸疼的嗷嗷叫唤，“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沈希瑶扬起小脸，把葡萄缓缓放入口中，“就是你散播的我要去做妾的谣言？”
那婆子毫不犹豫，重重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小姐，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饶命。”
来来回回便是这几句话，倒像是精神出了问题。
“荷叶，去查一下这婆子还有何家人？”
荷叶悄悄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老婆子，配合着应道，“是。”
婆子听此，身体颤抖了下，比之方才更卖力的求饶，“小姐，老奴真的错。”
沈希瑶冷声，“还不想说实话吗？”
婆子怔在原地，磕头的动作猛然停下，这才结结巴巴的说出实情。
原来她和那燕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是老乡，从她和离回府开始，自己的一举一动便会被事无巨细传给那李嬷嬷听。
李嬷嬷曾告诉过她，沈家小姐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在侯府对她恩将仇报，对待下人动辄便是打骂。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沈希瑶眯眼。
婆子老泪纵横，“当真是如此，我和家人的命都在小姐手上，万万不敢撒谎，小姐，是老奴一时糊涂，求您饶了老奴这一次。”
“饶了你可以，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小姐！”荷叶不明白。
老婆子心中一喜，却听沈希瑶再次说道，“我要你替我办件事。”
“小姐尽管吩咐，老奴定竭尽全力。”
“继续和那李嬷嬷汇报我的行踪，只有一件事你记住，我要你从她那里查到在侯府的那几年是谁给我下的毒。”
“毒？”老婆子震惊，那侯府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对沈家小姐下毒。
“其他的不必多问，只这一件事，倘若办成了，日后保管你家能够安稳无虞度过一生。”
婆子咬咬牙，心一横，低头便应了。
“老奴遵命。”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索性便豁出去了。
那婆子走后，荷叶却是不放心。
“小姐就这么相信她吗？若她倒打一耙，把这件事告诉了侯府怎么办？到时候来一个毁尸灭迹，咱们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沈希瑶淡淡一笑，“这个世界上最难拿捏的便是人心，但恰恰它也是最好拿捏的，咱们手中有她的把柄，除非她是个薄情寡情之人，连自己的家人都不顾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荷叶大悟，“小姐的话，奴婢受教了。”
把燕安哄好，两人便去了药铺，这是和方玉如约定好的地方。
在去之前，沈希瑶还在想着这个姨娘在侯府的时候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做事拖泥带水，还总是耍小心机，对她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倘若这个办法不行，她就再想别的办法。
哪曾想到，为了侯府的药铺，她竟还真的把陈嬷嬷给带了出去。
确切地说，应是偷偷带出来的。
“小姐。”陈嬷嬷一瘸一拐的跪下，声带哽咽。
沈希瑶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嬷嬷，不必多礼，当初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及时把你带出来，这才让你遭了如此多的劫难，现如今总算了了我一个心病。”
陈嬷嬷喜极而泣，“老奴怎敢奢求小姐的牵挂，小姐还记得老奴，便是老奴的福气了。”
“行了，你们主仆两想叙旧，日后有的是时间，沈希瑶，我已做到了你要求的事情，接下来，也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把你的药品价格恢复正常。”
沈希瑶直起身，屋外的阳光照在她瓷白的小脸上，仿若一道圣洁的光。
她缓缓勾起唇角，“如你所愿。”
得到她的示意，药店老板把恢复原价的牌子挂了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方玉如心满意足，便想离开，身后沈希瑶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方玉如，我不知道你从哪来以低价进来的这些廉价药材，念在我们两人之前同处于一个屋檐下，我奉劝你一句，药品不同寻常物品，关系到人的性命，一个不小心，便会危及生命，到时，只怕不只你自己，还会牵连到侯府的所有人，莫要因小失大。”
方玉如脚步顿了顿，面上闪过一抹惊慌，片刻过后，便恢复正常，她紧紧攥了攥自己的手心，淡淡笑了下。
“多谢沈小姐的提醒，我侯府行得正坐得端，药品的渠道也是正规渠道，只不过出售的价格略微低了点，与身体无害。”
她未回头，两侧肩膀却在微微颤抖，沈希瑶杏眼微眯，方才还不确定的这件事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如此便是最好，那我便不做打扰了，方姨娘好自为之。”
“等等。”方玉如猛的回头。
沈希瑶疑惑的皱眉，“方姨娘还有何事？”
“我。。陈嬷嬷是被我偷偷带出来的，我回去之后自会有一番说辞，只这件事你不要和侯爷提起。”
沈希瑶愣了愣，嗤笑，“我怎会自己掘自己的坟墓，方姨娘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