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认做公主
过往种种，若是他人不知晓真相便罢了，偏偏是最为清楚事实真相的太子还这般言语，实属可恶至极。
齐衡被齐昭冷厉的眼神吓到，嘴唇动了动，再说不出一句话。
他默默朝小李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找个借口带自己离开。
小李子会意，白着一张脸上前。
“三皇子，若，若是没有……”
燕云霄只觉得眼前一花，瞬间血红一片。
小李子匍匐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双眼还在不甘心的看着齐衡。
他哆嗦了下，再不敢看一眼，更别说听一句，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齐煜叹息，还是晚了一步。
齐昭双眼猩红，“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阴骛的眼神绞在齐衡身上。
不依不饶的说道，“太子没有听见我方才的问话吗？”
“我，我，我没有。”
齐衡被吓到失声，一度说不出话。
齐昭冷笑，“太子，请您再说一遍方才的话。”
他越是这样说，齐衡反而觉得越不能说。
此刻甚至有点后悔自己方才的一时口快。
“皇，皇四弟，你倒是说句话呀。”
齐煜无奈的摊开双手，“我的话也是不顶用的。”
“那怎么办？我的奴才都被他打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解气？”
齐煜扬眉，“自然是解气的，作为你的贴身宫人，你犯的错误，就是他的失职，确实该打。”
“你！好呀，你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我现在就去禀明父皇，降你们的罪。”
齐昭停下脚步，双臂环胸，“太子所言极是，请。”
方向是皇上的金銮殿。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话落，也不管小李子和燕云霄的死活，径自气鼓鼓的走了。
小李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上下起伏的背部还能确定他还活着。
燕云霄和方才判若两人，硬起来没多久的骨头再次软了下来。
“三皇子，四皇子，请允许微臣告退，微臣刚入仕，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生怕自己会是第二个小李子。
齐昭斜睨了他一眼。
“想必你也听到太子的话了，沈希瑶在他眼中甚至连块抹布都不如，用过之后就会弃如敝履，若是你还有一丝良心，就把这件事上奏圣上。”
他的本意不只是要保护沈希瑶，更要让他受到惩罚。
燕云霄眼眸闪了闪，内心深处无人交战。
若是一口应承下来，自己日后这仕途怕是也就这样了，但若是自己不说，那岂非也是一泼皮无赖。
他承认自己现在是对沈希瑶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但和侯府相比较，他还是会选择侯府。
他的沉默落在两人眼中皆没有吃惊。
能够把正妻大方的送给别的男人，这样的人又怎敢去告太子的状。
齐昭皱眉，“若是不敢本王也不会怪你，只方才的那句话你记住了，沈希瑶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见到他，恭敬的称呼一句沈大小姐。”
燕云霄后背微僵，轻声回答，“三皇子的话，微臣都听明白了。”
“三哥，太子那里怎么办？”齐煜努了努金銮殿的方向，眼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
多年隐忍，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的三皇子在今日频频显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让他感兴趣的同时也更让人担忧。
齐昭淡淡扫了一眼，“无事，就让他说去吧。”
话落，他抬步便要离开，齐煜紧紧跟在身后。
独留下燕云霄一人跪在那里乱了思绪。
直到太子归来，他都没有走。
齐衡讶然，“怎的还没走？”
瞄了一眼地上，没有小李子的身影。
“小李子已被太医带走，太子可以放心了。”
齐衡面色不自然，“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恨的是那齐昭。”
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内壁肉。
“父皇竟然要把沈希瑶许给别人，因着她救了十四皇弟，还打算认她做干女儿。”
齐衡干笑两声，“你说这可不可笑，倘若父皇真的是这样想的，到时候我和沈希瑶便是兄妹关系了，还怎么把她封妃。”
燕云霄面部潮红，似是不相信，“干女儿？那岂不是和公主平起平坐。”
齐衡得意，“自然是。”
心中懊恼，这个沈希瑶还真是挺有本事的，才和离几日，便能做出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
他可是每日都在这御花园中经过，怎的就没听到有皇子落水的声音。
回程路上更是心不在焉，一个念头悄悄在脑海中浮现。
鬼使神差般，他坐着马车来到沈府。
不同于侯府的古朴典雅，将军府的门口摆放着两只石狮子，霸气无比，整体给人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
万安不明白侯爷此番用意，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侯爷，要进去吗？”
他内心深处其实是支持侯爷和夫人在一起的，家里的那位小妾表面给人一种温柔贤惠的错觉，看着你的时候总感觉后背发毛。
他曾无意中撞见过方姨娘打骂喜儿的场景，直让人害怕的紧。
燕云霄默了默，自从方才知道沈希瑶有可能被封为公主之后，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若两人没有和离，他以后可是有驸马这层身份的加持，那以后的朝堂之路会更加好走。
现在太子那边对他不冷不热，皇子党对他也是避之如蛇蝎，几乎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侯府内的事情也让他无比头疼，自从沈希瑶回到沈府，往常那些和侯府有生意往来的商人也纷纷倒戈相向，不再和侯府合作。
本就没有什么盈利的铺子此刻的流水更是惨不忍睹，侯府内的日常开销也只能用老本维持着。
还不知道能够挺到几时。
往常这些他是不用操心的，甚至在两人和离的时候他还在想，不就是做生意，她沈希瑶一介女子都能做得，自己的如儿肯定也能。
殊不知方玉如只是市井小民出身，哪里比得上沈希瑶的经商头脑，那是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
就连他出身侯府这样的高门侯爵之家，没有日复一日的积淀，也很难能够应对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