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各怀心思
方玉如看到燕云霄为难，放下身段，红着脸向沈希瑶解释，“姐姐，你错怪妹妹了，妹妹不是故意的。”
沈希瑶面色不佳，生了怒意，挥手打断她，“我自是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的丫头也不是故意的，如此，便两清了。”
方玉如悻悻然，不安的搓了搓手，“姐姐的话严重了，妹妹没有要责怪姐姐的意思。”
沈希瑶心中冷笑，客套话罢了，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竟还当了真。
她欲再次转身，被方玉如小心翼翼的呼喊，“姐姐，莫要走。”
回头撞进一双发红的眼眸中。
方玉如拿着手中的纸张鼓起勇气问道，“姐姐，这里面的铺子怎的都是亏空？”
她刚才大致看了一下，诺大的侯府资产，十几间铺子，全都处于亏损状态。
既是亏损，却又支撑了很长时间，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原因？
听到她的话，燕云霄眉心跳了跳，一把夺过账本，“这。。”
他脸色越来越黑，没想到侯府竟能亏空的如此厉害。
平日里他的鹿鸣堂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这些钱又从何而来。
沈希瑶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道出事实，“侯爷院中平日里的花销都是从沈家给我的铺子所取，方姨娘既已得了家中的中馈，那断断没有再用我嫁妆的道理，我想，侯爷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燕云霄爱面子，当众被沈希瑶说出事实，冷着脸训斥，“这几年，侯府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经于你手，莫不是你从中动了手脚，才让所有的铺子无一例外，纷纷处于亏空状态。”
荷叶拳头攥了攥，忍不住出声，“侯爷当真是错怪夫人了，老爷把家中一半的家产都陪嫁给了夫人，若是没有夫人的铺子作支撑，侯府怕是连这几间铺子都没了，方姨娘日后可要仔细着点，不要像今日这般被构陷。”
“放肆！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沈希瑶见状，福了福身子，不愿再多说，“侯爷和方姨娘若是没别的事，容妾身先告退，若是对账本有所怀疑，大可以去问祖母，我沈希瑶心中无愧。”
言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似是不愿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方玉如下意识看了一眼燕云霄，男人眼中的情绪莫名，让她心中一紧。
她就不信了，沈希瑶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凭什么就做不到。
“侯爷，你放心，妾身肯定会让侯府的日子越过越好的。”
她的这句话成功把燕云霄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他一把揽过方玉如瘦削的肩膀，温声安慰，“还是我的如儿最贴心，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方玉如娇羞的点头，“就知道侯爷对我最好，能够和侯爷在一起，我就是死。。”
大掌捂着她的娇唇，“莫要说这个字，如儿要陪我长长久久，年年岁岁。”
“妾遵命。 ”红唇迎向燕云霄，啧啧作响的声音让在场的丫鬟小厮纷纷红了脸。
回到云瑶院的沈希瑶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燕老夫人叫了过去。
燕老夫人一脸凝重，“瑶儿，你当真想好了吗？交出中馈？”
她不理解，中馈是世家主母身份的象征，非同小可，之前以为她是在和霄儿赌气，面对着所有人不好说些什么，她左思右想，还是不能让那身份低微的方玉如掌家，她甚至连娘家都没有，怎能有足够的财力支撑这内里早已虚空的侯府。
沈希瑶面上佯装委屈，心里却早已看透一切。
如若她还是上一世那么懵懂无知，肯定会以为老夫人的这一番话是向着自己，把自己当作女儿来疼，实则不然。
老夫人只是想要借她的嫁妆来维持侯府的体面，仅此而已。
燕老夫人看她迟迟不说话，自知自己那孙儿着实是过分，她明里暗里打听过，两人至今还未圆房，亏得她不是个喜欢挑起争端的，换成别人，恐怕早已回娘家告状了。
“瑶儿，我知你委屈，但是也不能因此把掌家之权交出去，你是侯府的主母，是霄儿的正妻，怎能让那妾室日后骑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我老夫人第一个不允。”
“祖母，你之前可是答应了的。”
老夫人面上一红，眼珠子转了下，“瑶儿可以再把它夺回来。”
沈希瑶冷笑出声，看到老夫人惊奇的望过来，忙又捂着唇角。
说的倒是容易？抢？抢着把自己的嫁妆白白送出去吗？她倒还真是做不到。
她抿了抿唇，“祖母的话瑶儿记在心里，只是瑶儿当真是做不到，话已出，账本已交，如若现在去抢，怕是会让他人觉得我当家主母竟这般言而无信，说出口的话还能收回？”
燕老夫人嘴角抽了抽，这不是变相骂她不讲诚信吗？
怒意涌上心头，语气带着不满，“既如此，瑶儿应该知道即便我答应了，你的父母呢？她们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在侯府交出掌家之位？”
沈希瑶瞳孔微缩，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复再次坚定，“沈家那里我自会说清楚，祖母莫要担忧。”
她看了一眼外间渐黑的天色，缓缓起身，“时辰不早了，瑶儿不耽误祖母休息。”
“李嬷嬷，陈嬷嬷近日被打的下不来床，还需静养几天，燕安的起居就拜托你了，我会每日去督促他的学习的。”
话语间的意思很明显，若还敢对燕安不敬，小心自己的脑袋。
李嬷嬷虽心中不服，面上却不敢怠慢，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不情不愿的应下，“夫人的话，老奴记下了，永安堂的那些嬷嬷们近日来却是有些懈怠，老奴会严加管教。”
沈希瑶眼中戾色渐现，语气严肃，似带着斥责，“李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已有很多年了吧？”
李嬷嬷不明所以，疑惑的抬头，被她眼中的狠戾惊到，脚下踉跄了一下。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已有十五年有余。”
“瑶儿这是何意？”老夫人心中惊诧，突然问出这般话，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