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长鞭惩罚
有了首次便会有下次。
沈希瑶不满意她的赘述,抬起裙摆走上台阶。
她朗声道,“孩子们,我儿燕安不说聪慧过人,却也是一机灵孩子,如若之后心思不正,我定会严加管教,你们年纪尚小,看到欺辱他们这种事情,本着自己的一颗良善之心,也是要制止的。”
几个以燕津为首的孩子羞愧般的低下了头。
他们也是没办法,父母亲在家务农,好不容易把自己送来了这里,只盼着自己能够学成入朝,改变几代人的穷苦命运。
倘若自己连这里都不能继续呆下去,日后怕不是连家都没脸回了。
沈希瑶看出了几人的难言之隐,让荷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长鞭,方向对准燕津。
“你做什么!”方玉如失声。
燕云霄大骇,“沈希瑶!”
他想上前,被荷叶拦住。
“大胆!我是你主子。”
荷叶面无表情,“我的主子是夫人。”
“她也是我的人,你是她的奴才,也得听我的。”
燕云霄惊怒。
“父亲,救我!”燕津被固在沈希瑶身边。
一道劲风吹过,长鞭在燕津的胳膊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众人哗然。
谁都想不到侯府夫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侯府的世子,还是如此毫不留情。
侯府虽已经废了世子,在外鲜少有人知道现在世子之位悬空。
燕云霄一双眼睛带着嗜血的狂怒,“沈希瑶,你竟然敢!”
如此场合,丝毫不顾念侯府的体面,当众鞭笞燕津。
当真是得了失心疯了。
沈希瑶迎着他盛怒的目光,丝毫不惧,一双柔荑紧紧握着手中的长鞭, 眼中的决然使她全身像是镀了一层光。
方玉如低声啜泣,“姐姐怎能这样?妾室已然代替津儿受罚了,姐姐当真要如此赶尽杀绝吗?津儿也只是一时糊涂呀。”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沈希瑶的方向狠狠磕头,直到额头血迹斑斑也没有等来沈希瑶的一句阻止。
“如儿,你莫要这样,这个毒妇如此铁石心肠,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压根就不会心软。”
燕云霄被她刺激到喉头阵阵难受,胃里翻江倒海,眼前一阵眩晕感。
“侯爷!”方玉如惊声尖叫,扶着他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环顾四周,除了沈希瑶,没有相熟的旁人,两人出府时,为了不让更多人看到她认错的窘迫模样,并没有携带随身奴仆,没想到造成了此时孤立无援的境地。
“咳咳咳。”燕云霄拿帕子捂着嘴使劲咳嗽。
他睁了睁双眼,努力想要看清眼前女人的表情。
沈希瑶面色微沉,手中的长鞭动了动,眼看着就要落下第二鞭。
“不要!”方玉如声嘶力竭的呼喊,双目充血。
荷叶神色不变,还是维持着保护沈希瑶的姿势。
此时,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上一世已成年的燕津对自己的百般侮辱终于在此刻让她能够感到些微报复的快感。
上天给了她第二次生命,那她就必须要对得起上一世的自己。
她承认落下的力道带了几分自己的私人感情,这是他欠自己的,仅仅只是痛一点而已,怎能抵消上一世造下的苦果。
燕津全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长鞭朝自己的方向落下。
其他学子被这一幕惊吓到,纷纷躲进自己父母怀中。
晋国公府,虽无实权,老侯爷却为当今圣上战死,小侯爷更是娶了护国大将军的嫡女,只待他日侯爷步入朝堂,那便是享之不尽的尊崇。
因着这一层关系,哪怕在场的众人中有比侯府更为德高望重的存在,此时也未敢插手侯府的家事。
一双素白的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伸了出来。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燕津疑惑的抬头,蓬头垢面,狼狈至极。
是夫子!
像是找到了能够撑腰的人,他挣脱开荷叶的束缚,一头扎进银发男人的怀中。
男人的肤色苍白,沈希瑶甚至能够看到他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
“夫子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竟也学会出来管闲事了?”
沈希瑶嗤笑,对这种不明是非的夫子,她本能的嫌恶。
为人师,不只是传道授业,更要注重他们的价值观。不是课业完成的优秀,就能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儿。
燕津上一世的以德报怨,她甚至怀疑就是眼前人的懈怠所造成的。
银发男子挂着温和的笑意,他知道她的怒意从何而来,也怪自己,是自己的疏忽,才造成燕安这个孩子被诬陷。
只是事已至此,燕津也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八岁孩子,他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学生被打成这副模样。
燕津惯会察言观色,知道眼前这人能够救自己,一双小手紧紧扒着他的衣服。
“夫子,救我。”
银发男子拍了拍他的背安抚。
燕云霄和方玉如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他此刻只恨自己身体不行,如若不然,肯定会上前狠狠的教训沈希瑶,让她知道他是她的夫!女子就该好好听自己男人的话!
沈希瑶微微勾唇冷笑,一双美目定格在牢牢护着燕津的男人身上,周身一阵阵寒意沁出,出口的话中带着讽刺。
“想必夫子在学堂定然是对燕津极好的,只是可怜了我另外一个养子,夫子就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银发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夫人既已出气,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八岁的孩子纵然有再多的心思,也是兴不起风浪的。”
“夫子就这样肯定?”
男子微微一怔,“我在这里十数年,看人不会错的。”
“夫子倘若是看不起我那燕安孩儿,当面直说便是,他出身凄惨,好不容易被我接回府中,却在您的学堂中被百般欺辱,原是我侯府的家事,只您这学堂之中竟还有共犯,如此恶劣的事情若是宣扬出去,只怕您的数年心血可就要付诸东流了。”
男子眯了眯眼睛,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如此伶牙俐齿,当真是个难对付的主。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夫人,想要怎样,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