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换母亲
荷叶毕竟也伺候了燕津五年，终是不忍心，在一旁劝道，“小世子，您还是听夫人的话吧，夫人不会害你的。”
燕津看着沈希瑶冷漠的侧脸出了神，他虽年纪小，也能明确的感觉到母亲对自己不似从前。
以前的眼神总是温柔和煦，看着自己也一脸笑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眼中全是冷漠，有时候竟还带着恨。
他知道，自己挽回不了母亲的心了。
燕津攥了攥自己的小拳头，都是那个野孩子的错，在他来侯府之前，母亲虽然不喜自己，却也没有不要自己的想法。
自从他来到这里，自己的一切都慢慢被他夺走。
对，都是他的错，都是燕安的错。
荷叶看到燕津的眼中逐渐染上墨色，微微一怔。
下一秒，燕津用尽了全身力气，还带着一点孩子气，“母亲，我恨你！”
恨恨的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沈希瑶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一点触动，面色平静。
倒是荷叶有几分触动，“夫人，您对小世子有点狠心呀，毕竟是五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
沈希瑶低喃，“如若现在不掐断我们之间的情意，以后受伤的就是咱们了。”
荷叶不懂，但是夫人既然做出了决定，她肯定要跟着夫人，夫人对她恩重如山，自己绝不会背叛夫人。
这一晚，沈希瑶睡的并不安稳，上一世所经历的事情在她的眼前一幕幕重现，烈火的焚烧让她感到一阵阵灼热感，她抗拒着这种疼痛，额头上出了一层层薄汗。
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
她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喘息，汗湿的头发粘在耳旁，眼神迷离，皮肤白皙，荷叶进来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
夫人还真是美，让她一个女孩子都有点受不了，更何况是男人。
侯爷至今都未和夫人同房，当真是一个没有福气的。
她真是为夫人感到不值。
身上粘腻腻的，很是不舒服。
沈希瑶眉间拢了拢，“荷叶，我要沐浴。”
荷叶低着头应道，“是。”
出去找到荷花，两人一起提了一桶水进到里屋。
荷花在身后为沈希瑶舀水，就连耳尖都是红的。
“夫，夫人，水温合适吗？”
沈希瑶舒服的韦叹出声，娇柔的声音更让荷叶口干舌燥。
好不容易洗完澡，待她穿戴整齐，已经过了给祖母请安的时辰，倒是方玉如携着燕津正在外间等候。
以往燕津都是以世子的身份过来请安，现在猛然成了庶长子，他自是不习惯，请安的动作也带着不情愿。
沈希瑶摆手，“起来吧。”
她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看来津儿倒是适应的不错，你们相处好了，也是在为侯爷分忧，为祖母担愁。”
燕津撇嘴，“母亲说的是，我定不会再让父亲为我的事情烦扰的。”
父亲答应过他，等他入了朝堂，他就把自己抬为世子，现在只需要好好听方姨娘的话就行。
沈希瑶点头，“这样看着才像是侯府长子的模样。”
燕安这时也拿着书跑了过来。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推上了嫡长子的身份，看到沈希瑶，激动开心。
“母亲！”声音雀跃。
跪在地上为沈希瑶奉茶，纵然母亲对她再好，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沈希瑶温柔的扶起他小小的身板，“快些起来，是不是跪疼了？不是都说了，不用日日跪的。”
不同于面对燕津的严厉，此时的沈希瑶就仿似真的是一个母亲，对着自己的孩子呵护备至。
荷叶不安的看了一眼燕津，心道，不好！
燕津一把狠狠推开燕安，连带着沈希瑶也是一个踉跄。
“你个狗东西，竟然和我抢母亲！”
方玉如大骇，连忙上前捂着他的嘴，跪下请罪，“夫人恕罪，津儿一时糊涂。”
沈希瑶冷眼，靠着荷叶站直身体，“一时糊涂？这都动上手了，怎能还只是一时糊涂？燕津，你若还是如此冥顽不灵，以后就不要叫我母亲！”
燕津泪眼婆娑，声线撕裂，仿佛带着极大的痛楚，“我没错！都是燕安这个狗东西的错！如果没有他，母亲不会对我如此，他就该死！”
“津儿！”方玉如惊诧，他对沈希瑶的感情竟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了吗？
沈希瑶嫌恶道，“这样的话语你小小一个孩子从哪来学的？”
目光如炬，看着燕津，让他无处可逃。
燕津梗着脖子，不觉得自己有丝毫错，自己是父亲的亲生孩子，现在更是唯一的孩子，理应受到最好的对待。
他看着燕安咬牙切齿道，“没人要的野孩子，死皮赖脸留在侯府，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为什么不滚！”
他颤着声音对着燕安怒骂。
下人们皆是惊慌的跪在地上，小世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庶长子，本就有蹊跷，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刚入府的孩子的原因。
难道侯府真的要变天了吗？
燕安绷着一张脸，没有理会燕津的歇斯底里，孤傲的站在原地，眼睫低垂，外人看来是何等的冷静。
只有沈希瑶注意到他握紧的双手和隐忍的情绪。
她心中一痛，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安儿，你没事吧？”
轻婉柔和的声音像是流水般抚慰着他小小的心灵。
上一世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侯府和燕云霄的身上，对这个孩子自己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这一世，摒弃了其他，对燕安的了解也在逐日增多。
燕安扯了扯嘴角，抬起头时已把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他不想让母亲为难。
“母亲，孩儿没事？”
他咬了咬嘴唇，“是不是孩儿的到来给母亲造成困扰了？孩儿不是有意的，只想和母亲在一起。”
从遇到母亲开始，他冰冷的心一点点被温暖取代，人一旦拥有了某样东西就不想舍弃，对他来说，这等于是要他的命。
沈希瑶鼻头酸了酸，“乖孩子，母亲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是母亲的孩子，永远都是。”
转向方玉如时一脸冷漠，“如夫人，孩子们该上学了，你快带着津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