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理小野猫
“听说霄儿晚上是宿在你房内的。”
燕老夫人想了下，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下。
“霄儿在外五年，一直未有子嗣，你们该努力点，为燕家开枝散叶，这样府里以后也能热闹些。”
沈希瑶笑容微僵，直言不讳，“侯爷是因为酒醉才宿在云瑶院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曾同房，只是因为酒醉。
单就这一点，就已经能气到他心尖尖上的人了。
身后脚步声顿起。
燕云霄黑着脸福下身子，“祖母，孙儿起晚了。我。。”
燕老夫人打断他的话，“不必再解释了，瑶儿已解释过了。”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沈希瑶好奇的抬眸。
呵！这是被方玉如给挠了吧，看来夜不归宿还是有点作用的。
外宅的女人嫉妒心最是强烈，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云瑶院上一世是如何起火的，直觉认为和这个方玉如肯定有关系。
燕云霄吞吞吐吐，“刚才路上碰到一只小花猫，不小心给挠了下。”
沈希瑶垂眸，那想必昨晚上云瑶院门口吵得不让人睡觉的也是这只小花猫了。
活的时间还挺久的。
怪不得，猫有九条命。
燕老夫人心疼的对旁边最信任的李婆子说道，“把院子里的野猫都给我清理了，一个不留。”
“是！”
燕云霄面色尴尬，话锋一转，“津儿呢，是不是还在贪睡？”
沈希瑶都要收义子了，这个孩子怎么还不殷勤点。
“许是功课太累了。”燕老夫人维护。
往常都是这样，只要燕津出现任何问题，燕老夫人总是一句话带过，不舍得打，不舍得罚。
上一世就是这样养出了一头知恩图报的老虎。
“希瑶，津儿那孩子本性良善，只是现在心形未定，不免贪玩了些，再长大些就好了。”
“再过几年就该考取功名了。”沈希瑶提醒。
燕老夫人听此，立马冷眼，“燕家和沈家都在朝为官，再怎么没用也能为他谋个一官半职，怎能让他亲自去考取功名？”
沈希瑶闻言，只觉得好笑。
把世事都看的那么通透的燕老夫人在燕津这怎么这般愚昧无知，她以为没有足够的才能相匹配，能在朝堂待到几时，不还是草包一个，到时候只会更难看，怕不是要成为整个云朝的笑话。
燕云霄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的，但他并不想当这个恶人，方玉如的事情还要仰仗祖母，祖母越是偏疼燕津，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就会越大。
察觉自己的语气过于冷硬，燕老夫人坐下缓了语气。
“回沈家的时间定了吗？”
燕云霄回，“还没定，一切听从祖母安排。”
“就明日吧。”时间晚了，怕是沈将军会生嫌隙。
这一趟不只是回娘家这么简单，更是想让沈将军在皇上面前谏言，履行当年的约定。
当年燕老侯爷为保当今皇上称帝，被乱党乱刀砍死，弥留之际，为自己的唯一嫡子谋了一条康庄大道。
如果不是燕云霄身体抱恙，早在五年前就该入朝为官了。
现在局势稳定，皇恩浩荡，就只差沈将军这个东风了。
沈希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就算沈将军不提，与燕府交好的其他朝臣不出几日也会上书，还不如让自己的父亲去做这件事，还能落得一个辅助有功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这一日，沈希瑶的心情十分舒畅，从燕老夫人的院中回去，一口气喝了两碗粥，宿醉的头疼也有所改善。
荷叶的情绪被感染，“夫人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沈希瑶嘴角弯起，随手拿过一旁的小石子丢入荷花池内。
“自然是高兴的，明日我就能见到父亲和哥哥了。”
“夫人开心我就开心。”
以往夫人都是一个人回娘家，老爷和夫人总是很忧心。
这一次，夫人的身旁有了侯爷，回娘家也是有些底气在的，自然是值得高兴的。
沈希瑶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本就不对燕云霄抱有希望，随便他在不在都行。
她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唔。。荷叶，我困了。”
还是要早些睡，明日可是有一场大戏要登场。
燕老夫人本是想让两人带着燕津一起去，奈何他把头埋在被子里死活不肯起床。
“我的好祖母，好母亲，津儿上早课实在是太疲乏了，母亲帮我和外祖父问好好不好？就说孙儿改日再去拜访。”
燕老夫人一听曾孙那困到不行的哽咽声，立马便心软了，一叠声的应着。
“好好好，津儿真是受苦了。”
转过身对沈希瑶面容严肃，“既然这样，你们就先去吧，别误了时辰。”
沈希瑶微微颔首，看来事情跟她预想的没错。
临上马车，她感觉自己似是被一道尖利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
待她抬眸时，只来得及看到院落不远处闪过一片粉红色的衣角。
燕云霄不明所以，伸在半空中的右手略显尴尬，他顺着沈希瑶的眼神望过去，什么都没有。
嘴角抽了抽，他低声提醒，“夫人该上马车了。”
小手搭在燕云霄的手臂上，肤若凝脂，和他小麦色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心中紧了紧，护着沈希瑶进了马车。
离近了看，更是让他心尖微颤，小小的脸，只有他的巴掌大，今日似是换了口脂，更显得明艳动人，那双眼睛不怒自威，和五年前刚入府时那个娇滴滴害怕到哭了一整夜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样了。
燕云霄这才发现，自己竟连娶进门的妻子都不了解。
将军府一早便知道两人要回来，约摸着时辰快到了，沈将军带着大儿子沈林良一起出门迎接。
“父亲，大哥。”沈希瑶眼中闪着泪花，屈膝跪下为两人狠狠磕了一个头。
这是对上一世自己的执迷不悟，识人不清所忏悔。
燕云霄愣在原地，这。。提前也没告诉他要磕头呀。
他僵硬的低下身子，纠结着要不要跪时，一双大手已经把他扶了起来。
“侯爷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
是沈林良。
也已入仕，仅仅才二十四的年纪已跟随沈将军出征过好几次，声名大震，他外出养病期间就曾听说过他的名讳，假以时日，怕是要超越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