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提出和离
沈希瑶苦笑着点了下荷叶的鼻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了？”
荷叶惶恐，“夫人是沈家唯一的嫡长女，自然不会被内宅的情情爱爱所扰，是奴婢愚钝了。”
“无妨，给我更衣吧，老夫人那里现在肯定热闹。”她勾了勾唇角。
一场好戏即将到来。
荷叶不明所以，依照沈希瑶的吩咐为她梳了一个端庄的发髻，钗环珠翠环绕，看着尤为大气。
她带着荷花和荷叶慢悠悠在花园中踱步。
荷叶不解，“夫人，这个点该晚了。”
往常这时候已经开始布菜吃早饭了。
沈希瑶漫不经心，“不急，咱们去的早反倒让她们为难。”
“夫人做事总有她的道理的。”荷花娇俏的说。
荷叶阴恻恻瞪了她一眼，吓的荷花立马噤声。
还未至老夫人的倾云院沈希瑶已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呵斥声。
待走的近了便看到燕云霄跪在地上，脊背挺直，黑沉的眼眸中全是倔强。
燕老夫人注意到沈希瑶，立马把要出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恨铁不成钢，“还跪着作甚，起来吃饭。”
面对沈希瑶，却很和善，“瑶儿，快坐我身边来。”
沈希瑶乖巧的走过去，身上飘着若有似无的桃花香，她每晚都会泡花瓣澡，是以身上总是带着香味。
燕云霄看着她从身旁经过，姣好的侧脸让他恍了神，他喉间干燥，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沈希瑶视若无睹，依言坐在燕老夫人身边。
看到她如此无视自己，心中本就有怒意，燕云霄没好气的一屁股坐下来。
似是赌气般的说道，“祖母，玉如我是肯定要接回来的。”
燕老夫人盛怒，一张老脸皱成一团，嘴唇哆嗦着，“霄儿！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和祖母决裂吗？”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沈希瑶。
后者一脸震惊，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样。
沈希瑶双眼通红，无辜的问道，“祖母，侯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后，大惊失色“莫不是……要纳妾？”
她抚了抚眼角，泫然欲泣的模样让燕云霄生出几分怜惜。
“夫人，这件事本是在昨日就要和你说的，实在是刚回来抽不开身，我能解释的。。”
沈希瑶打断他的话，“难道不是要纳妾？”
这。。
燕云霄被噎到，不知该如何回答，一张脸青红相加。
“这件事容后再议，霄儿，你先下去吧，我会和瑶儿细说的。”
燕云霄梗着脖子，再次跪了下来。
“祖母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燕云霄铁了心的要让方玉如进府。
燕老妇人一张老脸顿住，到底是自己的孙儿，哪有不疼爱的道理，不就是纳一房妾室，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到底是长辈，临危不乱，字里行间没有一丝对沈希瑶的心疼。
“瑶儿，事已至此，也就明说了吧，霄儿在外已经纳了一个妾室，这如今也回府了，断没有把她还留在那里的道理，你看，要不就让她进府了吧。”
虽是在打着商量，但沈希瑶知道，从老夫人嘴里说出口的话，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沈希瑶看着燕老夫人不容人质疑的眼眸，温柔的回道，“好呀。”
此话一出，厅中立马安静了。
就连燕津也微微怔住。
燕云霄一瞬间口吃，“你，你不生气？”
沈希瑶善解人意的说，“我怎么会生气？侯爷在外五年不归，如若身边没有个贴己的人，这五年时光怕是也很难熬过去吧。”
他自以为自己瞒住了所有人，却没想到这一世她是重生回来的。
上一世她知道燕云霄要纳妾，也就是在这里，自己撒泼打浑，像个妒妇一般红着眼骂所有人，最后连燕老夫人都不能幸免。
如果不是念着侯府的吃穿用度全都系在她一人身上，燕云霄当时肯定恨不得把她给休了。
以至于到后来燕云霄入仕之后，和太子齐衡走的越来越近，地位一日比一日高，府里的日子也日渐兴盛。
而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最不想提起的事情便是侯府吃着她的嫁妆这件事。
每每提起，他便开始黑脸。
沈希瑶的这一番说辞，就连燕老夫人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
没有哪个女人是希望自己相公有别的女人的。
她想着，会不会是两人分开的时间太过于漫长，让她还没有适应燕云霄是自己的夫君这件事。
“只是我有个要求。”沈希瑶淡淡说道。
这就对了嘛，这样才正常，肯定少不了争风吃醋，燕云霄最烦的就是内宅之间的尔虞我诈，他不耐的拢起眉毛。
“你说。”
燕老夫人也好奇的望去。
只见沈希瑶抬了抬自己的衣袖，芊芊玉手扶了下自己头上的珠钗，顾盼生辉间开口，“我要和离。”
“什么？”燕云霄张大双眼，顾不得体面，当即怒斥。
“你就这样见不得玉如进府？在府外的这些年可都是她时刻陪伴在我左右，你在府里倒是落得个清闲，女人的贤良淑德你是一点也没有，还要和离，要说也得由我说出这句话。”
“那侯爷不如就一并说了吧。”沈希瑶也不退让。
荷叶在一旁悄悄拉了拉沈希瑶的衣摆，小声说道，“夫人，万万不可呀。”
老爷如果知道夫人和离，恐怕是要被气死的。
燕老夫人却没当真，“瑶儿，莫要再说这种糊涂话，哪有妇人主动提出和离的，霄儿刚回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过就是纳一房妾室而已，你现在是当家主母，你不同意，咱们就随后再议。”
“祖母！”燕云霄气极，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沈希瑶无奈的苦笑，一张绝美的小脸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看不出来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她福下身子，“祖母教育的是。”
看这样子，今日是和离不成了，自己也只是先试探下他们的口风，只是有的人，怕是留不得了。
余光中，沈希瑶看到燕津握着茶碗的小手在微微发抖。
看来，他也早就知道自己是方玉如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