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东北战局(六)
“殿下,此去一道兵至凃城,恐会有变故”
东北要地凛安城中,神算正说着此行南下测算。
“凃城?
老先生,我会小心行事的。我们偏安此地暗中谋事,如今大哥依然昏沉不醒,我怕自你们被解救那时,算下三年了,当年那人将你们救来,只留下三年之期必南下的话语,我不明,但若是为救大哥之法,我想一试。”
坐于高殿之上,那大世界二皇子,叶云离正苦思着。当年有一神迹之人,救回了濒临死亡的两人,带来凛安送至他身边,留下不明话语匆匆离去,没过多解释。可神算天演而行,此话南下之事却是必死局,却也不知那人为何还要如此讲明?
“此战,望殿下留有兵力镇守凛安此行我也前去。”神算思虑一番后才说道。
“不可,老先生三年前历经大战,如今身体暂未完全康复再者,您还需帮我照料大哥与凛安城。习得术法我已能短暂持有神玄之威,攻打凃城,又何须您操劳。”
听得二皇子话语,神算挥手一摇,“此行凛安若留有兵力接应,进攻凃城之后不算会有后顾之忧。我测天运,南下之行恐会见血。此战非易事,我自有一法解决那见血之事,届时会有大用”
说着此话,神算却是忧心忡忡。
两人一言一语,最终叶云离还是被迫同意了神算老先生的随行,一同征战凃城。
“原来老先生所讲见血之事,是当如此大哥,我害了老先生”
字句一点一点,艰难地从口中吐出,叶荀带着重伤的二皇子疯狂逃离战场,纵马而行,迷离之际,叶云离回忆着征战前夕神算的谈话。
“老先生此前留有一枚令牌,命我逃往城东方向,一直前行至日落。殿下,老先生绝命换我军安”
逃离的战马一直奔走,遵循着神算的遗言,叶荀不由得哭出了声。
“此战,我身授老先生绝命破境,但那元贼仍有秘法相伴,我不得已运转祭道,如此重伤命不久矣只恨那元贼还在祸害王朝!
叶荀一直走向日落,到了那地,以我血液为引,会有一棵巨树现世,那令牌放置进去,将我带入”
悲痛欲绝,叶云离最终没法支撑还是昏迷了过去,便这样叶荀听着指示一路前行着
“誓死保护殿下,围合!”
叶荀带着叶云离逃亡,大战过后的凛安残军纷纷聚拢拖延着敌军,已是末局落败,却也以身护主,凛安无一投降苟且将士
“二皇子反叛朝廷,预图凃城更甚皇都,今于凛安败逃,受陛下旨意,冲杀剿灭!”
元懿站立军中,爆发气息大喝全场,肆意地斥喊着这虚假的指令。大军纷至,那凛安残军不过蝼蚁垒墙,仅瞬间便被冲刷在地。至此之后,凛安城被元震离收入囊中,这东北要地,却成了日后他肆虐进军北上的行军之路,未来将又是一路残垣残骸
那小丝紫黑气从元震离身上离去,消散,废墟尘土中元懿找寻到了他。
“若不是留有那古柳礼的本源之力,我怕已是身死此处!派人绞杀这叶云离,还有躲藏起来的叶云秋,他们不死,难解我今日之恨!”
元震离愤怒地注视远方,朝着北方,那秋离二子,他心中所想注定要屠杀殆尽。而元懿一旁分析所言。
“那神算与叶云离双双献祭,神算已死,叶云离也必活不长久!我计,派人暗随探查那叶云秋下落。观其所言,我猜想那叶云秋或是依然重伤无医,待叶云离身绝,区区半死之人岂不为掌心碎物,呵呵”
元懿所言阴险至极,元震离听闻一同邪笑不止。然此刻瞧见正一旁正思索着的元令,这般问道,“令儿,你大哥所言,何事尚虑?”
面对询问,元令说出所想,“大哥所言,未有异议父亲先前凃城被困,兄长绕过瞿水直逼凛安,可是您有意”
然元令话未说完,元震离直接插话,“我之计谋。兵贵神速,大军所至亦要决胜之局,舍凃城而决凛安,大小自知。此行再宣诏陛下亲征,亦是左右朝堂与大世界各地。三年蜗居皇城,是该让陛下外出走走,欣赏下我元家打理的大晋江山!”
元令所问只为确定疑虑一事,如今听得自己父亲言语,顿时倍感无奈,心中五味杂陈,仅是敢手握拳头,亦不能爆发所苦冷静一番又好似平常,听得所听后,元令便带领着手下部众,踏马收取凛安。
“这家伙,是有点脾气。父亲,之后还是需要谨慎再三,若他发现自己身份其实”
元懿在一旁看看,如此简单说着,元震离抬手示意他言语到此。此行过后,元令却是明白了“父亲”所想,同时坚定了部众所拥
走进这东北之地的凛安城,观摩着这里,元令缓缓细声,“此城布署,外将内置”,下令安排,元令似要换上自己的人手,随后又说道,“早该听你的意见了。”
“将军,现在也不迟。”
“为何想助我?”
“元家,只有你不同。”
“有何不同?我也是在他们口中的祸乱之辈。”
“不,你只是未遇时机也未有决心”
两人两马,慢行在这宽敞的街市,元令听得这人话语,冷哼一声后便疾驰走了。见他走远,方才似未尽之言,又慢慢开口。
“你为局外棋了,自是好做变数。”
此人自说自话,然一旁又慢慢走来一人,“心疑大人,我们既知是元家在祸乱王朝,为何家主不派遣出手?”
听其一言,这与元令一同纵马之人竟是心冢心疑,然他外貌却是有了极大不同,“元家背后势力,是祖地古界古柳礼,要想剿灭他,需要极大的实力,仅是我与家主联手也不够。”
心疑如此说着,同时看了看旁边此人,“鼎天,你的易容术还需精进,回去之后换些面皮。”
“抱歉,心疑大人。既然如此,那为何当时又脱口一言,需让二皇子出兵南下,如今却是神算身死,皇子重伤。”
“南下之行,只不过是我为了让他们拖延元震离,否则发兵仙花森,那位年幼不可阻挡。南下必有一死,神算与二皇子死哪一人,我皆不在乎,他们二人都可激发叶云秋心志。此局我已开,众人皆是子。
当年之事,家主听取外道,信了那元震离,我不得已绞杀大将军一众,自责不已。如今之行,我来归正,亦是对叶轻有个交待,对叶姓王朝有个交待。”
侃侃而谈,心疑说出此话。元震离叛乱这些年,他便在布局,东北战局虽是败象,但目的却是达到他心中所想。
“但救活叶云秋非是易事。那时神算识海尽毁便费了您极大能量修复,叶云秋更被夺去了二魂四魄,要想救活他,实属逆天”,鼎天在旁说着,言语间已是放弃之意。
“狱兽百游丹,加以叶轻的昆仑仙法,足以让人重新生魂生魄。”此刻心疑说道。
“这丹药?”
“恰好叶轻正有一枚,那时神算告知与我,如此想想,他们天山仙一派的卜算天演还真是神迹。”
“这便是大人当年放了一手的原因
那大人,为何还要助这元家养子?您似乎对他饶有兴致,有意助他称”鼎天言语,最后一字却未有讲出,作为守护大将,说出此话大逆不道。
“助他称帝是吗?家主曾言,测龙见龙非我族之事,仅需护龙即可。非也,我早就想运测天道机缘。
帝君真龙之气除了古树之中的叶云秋,存于仙花的年幼,还有他也是沾有气运之人。
三人龙气,属年幼最为旺盛,叶云秋将来是必死之人,至于他我只不过想赌,赌我测运天道之事是否准确,最后让秋令二人相争,无论谁赢,我既得了天道,也不毁王朝命数。”
鼎天闻言想了想又说,“可若是那元令胜,这叶姓江山”
“放心,叶姓江山永不会断亡。
他胜,我乃窥探天机成就不世;他败,我亦是有当世之功。如我之言,此局已开,皆是棋子,我只管最终为那年幼盛世,中间我尽随意操制”
心疑此话一出,确是震惊了鼎天。曾经他被这位心冢最年轻的强者实力所震撼,如今心计,他更加登顶峰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