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能修炼的废柴
神界,某处未知的空间。
这里漆黑一片,仿佛并不在真实之中,而处于一片虚无之内。
偶尔一道道空间裂痕过,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过后,裂痕又慢慢的愈合。
而在这片空间空间的某一个角落,一座古朴的道观静静的漂浮在其间。
道观之内,一方石台坐落在中央,石台之上,黑白八卦之阵散发出淡淡的光金色芒,而点点的星光从八卦阵飘出,如同将宇宙纳入其间。
三男一女围着石台闭眼盘坐,看不清他们的真容,仿佛他们就是万象。
时间在道观内如静止一般。
突然,八卦之中似是被血浸染了一般,红光穿透道观,将这片虚无的天地都照的通红。
四人猛的睁开眼,看着那石台,而随着四人睁开眼睛,此处空间此时也响起如天地初开般的一道道声响。
只见这四人双手结印,手中聚起无上的神力,对着石台一起发功。
石台瞬间被四道法门包裹,一口大钟此时也悄然出现在八卦阵的上方。
“咚咚咚……”
看似古朴的大钟此时响起一阵阵的钟声,只见大钟的表面刻有人鱼鸟兽,鬼魔仙凶,仿佛万事万物都可在这里寻到他的画面,这些画面隐隐的可看出组成两个篆字:东皇
随着东皇钟不断的响起,八卦之上原本澎湃的血光此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呼”
四人看此情形,慢慢的松了一口气,东皇钟也是恢复了平静。
“最近他也是越来越不安生了。”
一人缓缓说道,如同大道之音,令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对啊,剑灵消逝,于七界不见踪迹,也不知这阵法还能压制到他何时。”
另一女子也点头附和道。
“放心吧,至少,东皇钟在此,有劳东皇兄了。”
东皇钟此时口吐人言,说道:“吾只能压制他一时,近来每次他的反应愈来愈强,吾不知能压制他几何。”
突然,一道声音猛然从八卦阵中响起,四人一瞬间仿佛陷入冰窖一般,全身发冷。
“哼,就凭这个小小的东皇钟也想阻拦我,还有你们几个老家伙,是不是让你们活的太久,都忘记了本王的手段了。”
八卦之中红光越来多,隐隐都有血气渗透出来,最终凝聚成一个血红的骷髅 ,骷髅仿佛活了一般,轻声的哼了一声,这片虚无之中的天地便仿佛煮沸的水一般沸腾、波动。
另外有一男子此时涨红着脸,大喊道:“不好,这孽畜快要突破封印了!”
另一人也传音道:“快快通知各路神君,前来助阵!”
东皇钟此时发出如创世之音般的钟鸣。
与此同时,神界之中,一个身高数十万丈,手提盘古巨斧的巨人,一只手提着一只和他身形差不多高的九头长蛇。
而这长蛇的蛇身将这巨人死死的缠住,九张巨口分别喷出毒、火、冰、瘟等攻击,正吐在这巨人脸上,随后 张着血盆的大口、露着毒牙朝巨人撕咬而来。
而这巨人好似并没有 收到 影响,手中巨斧一挥,九头瞬间被斩断三头,溅起一片血雨。
剩余的六个头咬在巨人的身上,却如同咬在一块石头上一般,毒牙难以刺入分毫。
“咚咚咚……”
只听得一阵钟鸣。
“不好。”
巨人猛然爆发无上神力,手中巨斧绽发出耀眼的光芒,而那九头巨蛇也于光芒中堙灭。
巨人巨斧又是一挥,面前出现一道接天练地的巨大裂缝,只见那巨人一迈脚,跨入裂缝中,不见了踪影。
而与巨人相距不知多远的一片无尽水域之下,一盘坐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睛,水面顿时波涛汹涌,掀起遮天巨浪,
而一三足金乌正从此水域上空经过,巨浪打过,直接被卷入浪头,消失不见了踪影。
“砰”
男人破水而出,双眼猛的绽放出一团蓝光,透过虚空看向遥远的虚空,整个身子好似隐藏在一片波涛的水面之中,让人看不清真容。
“这一天还是来了吗?”
男子喃喃道,声音如同大道之鸣,出口即真笺,天空陡然下起了泼天大雨,不知绵延至何处。
男人身形化作一团水,隐入大雨中,消失不见。
于此同时,神界各路神君,都听到了东皇钟的声响,朝着那片虚无的空间赶去。
而在道观之中,红色骷髅慢慢接近实质,忽然,最终猛的炸裂开来。能量将周围四人掀飞重重撞击在道观的墙上,一道道能量波纹闪过后,四人又摔落在地上。
“噗。”
四人一道吐出一口真血。
“桀桀桀桀桀桀,老东西们,等着我,我会回来找你们算账的。”
红色的雾气消散之后,那外表看起来古朴无华的八卦阵石台都出现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
四人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八卦图旁,双手结印,一道道如麻绳般粗细的因果之线断断续续的从四方汇聚到他们身上。
“不,没有在神界。”
“仙界也没有。”
“没有,没有,凡界和幽冥鬼界也没有,七界都无踪影,到底在哪里!”
而这时,其中一个人叹了口气,轻抚石台说道:“浩劫将至,七界大乱,我们也要早做准备了……”
“是啊……”
随着一道道的神影显现,天地仿佛又陷入了平静,只听得一道道恢弘的道音响起。
……
人界,东胜神洲,太一宗宗门的山脚下。
“师父,我开始了。”
一个盘坐在一个石亭下的白胡子老人看着说话之人,微微的点了下头。
“一定要成功,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说话的人喃喃自语,给自己加油打气。
烈日当下,一个身穿道袍,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站在阳光下,紧闭着双眼,拳头里攥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陡然间,一只手猛的向前扔出手中之物,大喝一声道:“急急如律令,撒豆成兵,生!”。
说着双掌结印,眼睛死死的盯着抛洒在地上的一粒粒金黄的豆子。
过了两三个呼吸,黄豆好像终于有了反应,慢慢的蠕动着长大。
少年的看着渐渐成型的豆子,忍不住激动地扬起嘴角。
可突然,逐渐有人形的豆子突然像泄气了一样,迅速的萎缩下去,最终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一个个啪啪啪的掉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
周围这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嘲笑声。
“哈哈哈,小师弟啊,不行你就主动给师父他老人家说,去人间找个好人家当个赘婿吧。也省的在这里天天受打击强啊。”
“哈哈哈,就是啊,小师弟,你丢的起这人,师父还要脸面呢啊。”
少年低着头,眼睛微微扫了下站在四周的师兄们,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默默的走到石亭旁边,跪倒在地上,不甘心的说道:“师父,我又失败了。”
老人倒是满不在乎,语气平和的对他说道:“凡尘啊,万物皆难,求而不得也难,你的道,自有自的走法,莫要心急强求。”
看着面前少年跪拜在地上,一动不动,老人还是叹了口气,劝诫道:“切莫如此自弃自馁,忘了平日为师对你的教导了吗。”
“凡尘不曾。”
“那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至少比以往有很大的进步了,好了,起身吧,明日我再来抽查你道法口诀,看看你背熟了没。”
说罢,师父身子悬浮着站起身来,飘向远处。
周围的几个弟子见师父走了,一个个看着纪凡尘,阴阳怪气的说着。
“哎呀,师父也太偏心了吧。”
“就是就是,咱们太一宗虽然不是一个太大的门派,可要是让一个不能修行之凡人一直留在此地,让别的门派知道了,可就沦为修真界的笑柄了。”
“可不是嘛,哎,我说小师弟,师父上次给你的那个定道精丹,你是不是该拿出来,孝敬一下二师兄啊,你吃了,太浪费了,师兄都心疼啊。”
自称二师兄的男人,看着跪在地上的纪凡尘,眼珠一转,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轻佻的说道。
少年此时平静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把手伸进衣领之中,掏出来一个古朴的木盒,看也不看,就将木盒丢向了二师兄。
二师兄将木盒稳稳的接在手中,打开一看,一颗青色的丹药放在丹盒之中,散发出迷人的药香。
贪婪的吸着丹药的香味,啧啧嘴巴,看了着站在原地的少年,故作无辜的说着:“小师弟,可别怪师兄啊,过些日子的宗门大比,师兄还想取得个好的名次,给师父他老人家长长脸呢,这枚丹药啊,你就当是给师父敬孝心了,我们走。”
说完,一伙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抛出身后背着的道剑,剑身悬浮在半空,只见他们一个跃身,稳稳的立在自己的道剑上,随后头也不回的飘向天空,只留下一道道虹光。
少年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天空,九座巨大的山峰漂浮在天空之上,一道道的虹光穿梭飞翔在其间,不时还有一只只的仙鹤鸣叫的降落于其间。
少年握紧拳头,心里默默的念叨着:“等着,我纪凡尘总有一天也会正大光明的站在他们中间。”
话说这纪凡尘,本是一个孤儿,而那白胡子老头,正是他的师父-----道初真人。
据他的师父所说,那年天下大旱,他奉掌门之命,云游四方,悬壶济世的时候,在一个破落的村庄发现了正在啼哭的纪凡尘。
当时那整个村子的人都被饿死,纪凡尘却白白胖胖,身边既没有死去的父母的尸体,也无其他亲人,就光着身子躺在路中央,睁着大眼睛,不哭也不闹,连一旁正在吃尸体的野狗也对他视而不见。
他师父自说修道之人,都信个因果报应,既然让他碰见这么一桩怪事,那也就无视而不见的道理,于是将纪凡尘带回了宗门。
可能是从小就带在身边,也可能是纪凡尘是自己所有徒儿中最小的原因,这师父对他特别的照顾。
甚至宗门不知什么时候都有了一股谣言,说什么道初真人带回的孩子其实是他的私生子。
更有甚者说什么是他在人间行走的时候,没有忍住进了烟柳之地,一不小心让人家产下一子。
可他为了自己的名声给了孩子亲生母亲一点细碎银两,就将孩子偷偷的抱走了,有人还说前些年,那女子还跑到山门外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就是为了再敲诈道初真人一笔。
不,过这些都是闲来无事之人,茶余饭后故意开的玩笑而已,可说的人多了,不知情之人便信以为真了。
纪凡尘自己听多了之后也特别的怀疑,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就偷偷的想着自己的师父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爹,如果是的话,就赶紧告诉自己实情吧,他不想努力了,自己已经被人世间打磨的是一块宝玉了,不需要再磨炼了。
甚至小时候为了试探虚实,在道初真人打坐的时候,看着左右无人,凑到他的耳朵旁,悄悄的喊着:爹。
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心虚的反应。
可结果自然是让其师父一顿惩罚。
当然了,对纪凡尘的照顾也只是他怀疑的一个源头,真正让他怀疑其师是其父的原因是,纪凡尘不能修行!
纪凡尘浑身的经脉仿佛像是石头一样,丹田之真气并不能透过经脉传达至全身,甚至连平常的凡人都不如。
甚至连太一宗的宗主都问过些许老友,也找过不世神医,都不知道纪凡尘这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