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可不是故意挑拨,扎西本来就有问题
张启灵眼光长远,提前将帐篷安置在高地,所以短时间内不必担心洪水冲走他们的睡眠。
听着王胖子那边传来的呼噜声,齐小苏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打鼾声仿佛是青蛙喉咙被锯子切割,沙哑刺耳。
他低声咒骂几句后,终于抵挡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第二天,众人逐渐醒来,发现原本清澈的水面变得浑浊,无不露出忧虑之色。
王胖子指着汹涌的河水说:“奇怪的事情每年都有,但今年特别多,没想到大沙漠里降雨量如此充沛。”
阿宁拍拍扎西的肩膀,道:“现在是向导展现能力的时候了。”
扎西毫不畏惧地走向前,观察了一会儿地形,道:“现在正值雨季,森林里的道路恐怕大部分都被水淹没,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阿宁并未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按照我们的速度,最快多久能抵达主城?”
扎西微微摇头,答道:“这很难预测,你们之前已经历了不少突发状况,应该对此有所了解。”
阿宁不满地哼了一声,看着扎西的眼神充满质疑,这家伙虽然有点用,但作用有限,带着他不如找个野外生存专家更可靠。
王胖子听了片刻,也跟着抱怨:“切,这算什么向导,太业余了,半瓶子醋晃荡。”扎西被羞辱得脸红,热血上头,不甘示弱地回应:“你行你来。”
王胖子脾气火爆,见扎西不服气,立刻挽起袖子,挑衅道:“来啊,有种就跟我打一架,技术不行还敢耍嘴皮子。”
齐小苏没心情理会他们的争吵,他计算着河面高度,若有所思地说:“西王母可能费尽心思改变了那条地下暗河的流向,是为了汇集所有分散的溪流。””这样一来,宽阔的河道既能作为护城河,保护城市的安全,又能阻止盗墓者侵入。””但我们来的时间不太凑巧,恰好遇到雨季,而且我们没有过河的工具,直接游泳过去恐怕困难重重。”
潘子抓了抓头发,困惑地眨眨眼:“那我们该怎么过河?”
一行人望着河流感叹,黑瞎子思索片刻,突然兴奋地一拍手:“我敢肯定,这里绝不止一条路,我们换个路线试试,虽然辛苦,但总比硬闯强。”
老高这位出色的配角立刻附和:“黑爷的主意很好,这样确实稳妥。”
黑瞎子没理会老高,兴致索然地推开挡路的障碍物:“谁让你凑热闹的,拍马屁都不走心。”
齐小苏整理好装备,大步走到队伍前方:“磨磨唧唧的,想听恭维就直说,回头我出钱请几个真正的天津相声演员,现场给你来段别出心裁的赞美,保准让你舒坦。”
看来,跨过相声这个坎儿对他们来说是个难题。
黑瞎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齐小苏,但由于他落在后面,只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雨后的清晨空气清新,草木的芬芳气息淡淡地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
走了几分钟,阿宁望着前方高低不平的泥沼,忧虑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西王母并不欢迎我们的到来,还没开始行动,雨就连续不断,我们的旅程恐怕不会轻松啊。””你们看,这片森林里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沼泽,简直是天然的陷阱。””我只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我们带的补给有限,特别是饮用水,已经所剩无几了。”
王胖子正处于亢奋状态,最讨厌听到这些泄气的话。
阿宁话音刚落,他忽然朝地上狠狠吐了口浓痰,说道:“呸呸呸,你这乌鸦嘴,要是让我找不到宝物,你就得赔偿我。”
阿宁心中冷笑,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嫉妒她雇用黑瞎子得到的佣金。
最近几天,这胖子拐弯抹角地打听消息,简直像要把她的钱包掏空。
队伍稍作休息后继续出发,依旧是张启灵打头,黑瞎子殿后。
这次轮到王胖子去砍树枝和阔叶,毕竟他的体脂厚实,这种重活自然落在他肩上。
早晨的空气有些微凉,浓厚的白雾聚而不散,环绕在郁郁葱葱的树冠之上,仿佛置身于江南的塞外风光。
王胖子没心情欣赏风景,他背着沉重的行囊,艰难前行,很快就气喘吁吁。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毫不留情地说道:“那个西王母到底榨取了多少民脂民膏,光是这条河的建设,怕是牺牲了无数奴隶的生命。”
茂密的树林里,阳光无法穿透,湿热的环境对胖子来说并不惬意。”该死,这个地方对胖子可真不友好。”王胖子捶打着麻木的双腿,低声咒骂。
黑瞎子停步擦了擦汗,喘了几口气后提醒:“别抱怨了,省点力气。”吴斜显然心神不宁,长时间的奔跑已让他疲惫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齐小苏掏出手机查看,此时是上午十一点,他们早上六点出发,意味着走了近五个小时的路。”胖子,找到我三叔那天,我请你去楼外楼吃西湖醋鱼,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吴斜看到落后的一行人,沉睡的资本家之心开始苏醒,开始描绘他的美好蓝图。
王胖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齐小苏见状,真心为王胖子点亮了一根蜡烛。
众所周知,吴家财大气粗,但这与吴斜并无直接关联。
吴斜虽有一家古董店,但由于经营不善,常常入不敷出。
更糟糕的是,吴斜自己还得靠老家接济,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连请朋友吃饭也只能吃五块钱一桶的泡面,生活之惨淡可想而知。
小三爷这饼画得,不知猴年马月能兑现。
王胖子对此浑然不觉,只想着占便宜,嘿嘿笑道:“一顿不够,至少得请一个星期。
天真,我为了你三叔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差点在这丧命。”
吴斜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早料到的表情:“胖子,你快接近两百斤了,再不减肥,小心墓道都钻不进去。”
黑瞎子突然轻笑一声,伸手用力拍了拍王胖子丰满的身躯,“小三爷,我敢打包票,胖爷这体型绝对不止两百斤。”
王胖子闻言勃然大怒,猛地拍掉趴在肚子上的手,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这是看不起谁?我上周才称过体重,也就一百八十九斤,根本没到两百斤,天真,你和这瞎子的眼神怎么这样?”
黑瞎子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王胖子说:“你的四舍五入还挺到位的,如果你真的不到两百斤,我把脸上的墨镜白送你。”
王胖子谎言被揭穿,恼羞成怒地弯腰抓起一把泥土扔向黑瞎子。
“死瞎子,认识你真是我人生最大的失误。”
齐小苏和张启灵并肩走着,被迫听这些无聊的对话,不知怎的,竟有种像是照顾问题儿童的感觉。
齐小苏心中一动,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他们此刻身处众人注视之下,这几个家伙却毫不顾忌形象。
他瞥了眼张启灵,显然小哥也并不自在,到时候丢脸的不会只是他一个。
齐小苏揉了揉脸颊,试图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懒得理会那些突然转变风格的人,他侧头看向张启灵,突然有了逗弄这位高冷美男的冲动。
“小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幼稚吗?你带这些小孩子会不会很烦?”
张启灵沉默不语,目光缓缓转向那群嬉戏打闹的人,依旧保持着千年面瘫的冰冷面孔,片刻后轻轻应了一声:“习惯了。”
正对王胖子施暴的黑瞎子听见动静,停止了动作,凶狠地对张启灵说:“哑巴,你又在小苏面前诋毁我,我都听见了,你装聋作哑也没用。”
齐小苏有些难以直视,这群人真是丢人现眼。
解语臣也感到无奈,他可不承认那个大笑起来像神经质的黑瞎子是他潜在的对手。
这时,阿宁带着浅笑的声音响起:“没想到黑爷也有如此活泼的一面。”
齐小苏:“……”
他又忍不住为别人尴尬了,明明自己并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人。
一行人虽然嬉笑打闹,但旅行的疲惫并未因此减轻。
随着时光流逝,天气逐渐升温,烈日当头,热带雨林的温度高达四十多度,连风都带着炙热。
所有人都被头顶强烈的阳光晒得萎靡不振,精神全无。
进入密林后,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闷热,脚下是湿滑的烂泥和交错的树根。
还好齐小苏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变得机智,出发前与不良系统换了一件自带四季适宜的道袍。
齐小苏神色平静,容颜出众,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如玉的光泽,神情轻松愉快,长发飘逸如仙子。
这清新的状态与周围狼狈不堪的人群形成了鲜明对比,乍一看,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虽然系统有些狗,但提供的东西还是可靠的。
突然,王胖子停下脚步,激动地指向一处低矮的灌木丛:“天真,快来,这里有刀砍过的痕迹。”
吴邪一听,眼前一亮,快步走到灌木丛前,蹲下来仔细查看,用手拨弄片刻后,他抬起头说道:“胖子,关键时刻你竟然稳住了,这确实像三叔的风格。” ”那狡猾的老家伙最讨厌事情复杂,这标记直接粗暴,可能是特意留给我们看的。”
得知吴三醒的消息,众人惊喜不已,而他留下的线索证实了他们的前进方向是正确的。
张启灵默默调整紊乱的气息,目光平静地环顾四周,随后眯起深色的眼睛对大家说:“大家都小心,这附近有‘野鸡脖子’出没。”
听到这话,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刚才的喜悦气氛瞬间凝固。
显然,提及”野鸡脖子”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扎西躲在人群中,缩了缩脑袋,嘀咕着什么,由于说的是藏语,其他人只有张启灵能理解。
齐小苏沉默不语,内心却颇为不满,他眨了眨狭长的桃花眼,示意张启灵看向扎西。
他可不是故意挑拨,扎西本来就有问题。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们有了些默契,张启灵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向齐小苏摆了摆手,暗示他保持冷静,别打草惊蛇。
“给我闭嘴,你小子再啰嗦,胖爷就把你嘴里的牙都敲碎。”
这时,另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齐小苏伸手按住额头,他怎么会忘了王胖子的存在。
王胖子对扎西没什么好感,尽管初次相见,但扎西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可信任。
在王胖子一顿充满”妈味”的暴力后,扎西变得沉默寡言,畏缩地躲在定主卓玛身后。
“呸,窝囊废。”王胖子见到这一幕更加瞧不起他,这么大个男人,遇到事情竟然躲在女人背后。
“胖子,少说两句,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冲动。”吴斜担心事态失控,赶紧拉住王胖子,抱歉地对扎西说。
“对不起,我这位朋友直爽,如果有冒犯,请原谅。”
阿宁并不在意这场小冲突,不耐烦地挥手道:“真是的,快点赶路吧。”
然而,他们才走了没几步,又出现了状况。
可能是吴斜特殊体质的影响再次显现,他们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块类似化石的物体。
那块石头满是绿色植物,黑瞎子蹲下小心地清除表面的藤蔓,但底部仍覆盖着一层滑腻的青苔。
看上去像是一个人高半身的石雕,众人纷纷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清理起来。
大家的动作都非常谨慎,生怕损坏了雕像,因此进度缓慢。
在青苔的掩映下,一尊人脸鸟身的神像逐渐显现,其风格与他们在古沉船中发现的陶罐上的雕刻相同。
经过千年的侵蚀,石雕表面布满青苔,显得模糊不清。
清理完所有覆盖物后,他们终于看清了石雕是一张清晰却呆板的女人面孔,那双呆滞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群所在的方向。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王胖子怒骂道:“该死,是谁把人头埋在这里,分明是吓唬人!”
突然出现的一具毫无生气的女人头让毫无防备的王胖子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