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谈交易
太子府密室内。
几个侍卫抓着一个女人正在用刑，惨叫连连。
紫草被人摁着跪趴于地苦苦哀求，
“主子，我错了！我知错了，求您放过我娘！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阿福挥手，
侍卫停手，紫草哭着爬过去抱起昏死过去的妇人哀哀大哭。
“一入暗影，终身暗影，入门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这次是对你初犯的惩戒，若有再犯，你娘和你弟弟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幸运了！”
紫草忙磕头道，
“谢谢主子恩典，奴才再也不敢了！”
“好，别忘了你是谁就行。把你在云苑知道的一切细细讲来，若有一句隐瞒，日后就收一命。”
紫草战战兢兢地将云苑的情况一一讲来。
坐在暗处的宗鸿铁青了脸。
“回去继续探看，有消息直接来报！”
阿福训斥道。
紫草谢恩后抱着妇人站起，退出。
“哗啦！”
宗鸿将面前桌上得东西一下全扫到地上。
阿福和侍卫吓得一下全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喘。
“废物！全是废物！谁让你们找我回来的！回来让我受这剜心之痛，如了你们愿了，你们高兴了是不是！啊！”
宗鸿指着阿福和侍卫大骂一通。
待宗鸿骂完，众侍卫退下，阿福壮了壮胆子，说道，
“主子，您消消气，杨宣再狡猾也是您的臣子，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无人能忤逆圣意……”
宗鸿心里微动，但仍面不改色，怒斥道，
“废话！杨宣能想不到？给我盯紧了。”
阿福见宗鸿没有呵斥他，心里有数，点头称是。
“明日让慕青荣去请他回来，请不回来受罚。”
宗鸿吩咐道。
当天，慕青荣拜访云苑。
杨宝本推拒杨宣卧病在床不见客，可这慕青荣一边往里闯，一边大喊，
“杨宣，杨宣！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出来见我，我有要事禀告！”
慕青荣扯着一副驴嗓子大喊，院里院外都听得到，气的杨宝跺脚又不能堵他的嘴。
杨宣笑着踱着四方步走出来，
“别嚎了！慕师爷！”
慕青荣看到杨宣喜出望外，差点跪下，一把搂住杨宣胳膊，哥哥弟弟地说道，
“杨兄弟，我今天要是见不到你，我就睡到你家里也得吧你睡出来！可算见着你了，你怎么样了？好了吧？”
杨宣扯开慕青荣的手，训斥道，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再扯，我就要倒了，我还没好。”
慕青荣扶杨宣坐下，急急说道，
“杨宣，你就跟我别见外了，咱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慕青荣拍拍杨宣的胸口，小眼睛狡黠地看着杨宣。
杨宣打掉他的手问道，
“何以见得？我还没病着呢。”
“我的杨公子，你就别跟我装了，今天我一看你眉梢喜色就知道你肯定好了！再说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啊。”
慕青荣得意地说道。
杨宣挑一下眉，笑道，
“老狐狸！说，太子派你来什么事？”
慕青荣犹豫一下，说道，
“这个，你也知道，最近府里花钱比较多，以前都是你管周转，现在账上马上就空了，你得帮忙想想办法啊！”
杨宣捏捏下巴，冷笑道，
“我之前账上几十万两银子，短短才几天就没了，就算是扔水里也得有个响吧？我又不是生银子的，我到哪里给他弄钱去？”
慕青荣凑近些，无奈道，
“你也知道，前面论功行赏，各方打点都是下了血本的，还有皇后宫里的供应，虽为太子但无粮银调拨之权，殿下又是个没算计的，这不就水淌似的没了吗。”
杨宣叹口气道，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要不然前太子也不会穷到卖官鬻爵的地步。青荣，我们共事多年，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殿下到这步，登大宝早晚得事。走狗烹，良弓藏，经此一劫，我也知道我对殿下已无大用。这些年我也累了，正好补补这些年的亏欠，江山大事，恕我无能为力。”
慕青荣一听急道，
“杨三，我知道这次是有愧于你，但殿下有他的不得已，我们坚持这么年来辅助殿下，不就是因为他适合当个好皇帝吗？纵然他私行有亏，但他大节可靠，难道你真的要让宗泳这种宵小之徒恭忝圣位吗？杨三，你就算不为他，为天下黎民也要助他走完最后一步啊！”
杨宣听着哈哈笑起来，眼眶湿润道，
“慕师爷，好口才，是不是你要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曾经当年热血，杀西凉，袭大月，称兄弟，救危难，拼一腔孤勇辅助他到今天的位置，而我险死于敌手，他虽未杀我，但他也未曾救我。为天下苍生，哪谁又为我？”
慕青荣无言以对，思索一下，沉吟道，
“只是殿下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你，他的脾性你是知道的，你最好考虑一下，即使要退也要做好万全准备。”
杨宣点点头，说道，
“听天由命吧。”
两人聊些事情，慕青荣告辞。
第二日，太子宗鸿带着阿福造访云苑。
之前同僚来看杨宣，杨宣基本拒绝见面，都由杨宝接待。
宗鸿来，杨宝不敢推拒忙报了杨宣。
杨宣想着早晚要见面，便让杨宝将宗鸿先让到厅堂招待。
宗鸿打量这云苑厅堂，发现厅堂正中挂了两副字，左边是杨宣的字“青山不墨千秋画”，右边一看就是阿若的字“绿水无弦万古琴”，心中不禁醋意翻腾。
暗骂杨宣刁钻，故意学边城时堂屋碍他的眼扎他的心。
宗鸿正生闷气，杨宣笑盈盈走进来施礼道，
“见过太子殿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宗鸿抬手扶住杨宣，皮笑肉不笑地上下打量一番杨宣，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你怎么样了？看着似大好了。”
杨宣直起身，请宗鸿坐下，嘲讽笑道，
“托太子殿下的福，薛神医又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了，所以能今天坐在这里见到您啊！”
宗鸿看着杨宣冷哼一声，说道，
“少给我上眼药，我是抓了薛神医，我可没想害你，我是要把那耗心散的方子拿到，没想到那老头口紧的狠，死活不说，才关了几天，况且我也答应放了他，否则，你以为这人能活着出宫能救你？”
杨宣秀眉一挑，拱手道，
“那还真要谢太子不杀之恩！”
宗鸿心中憋闷，没有耐心跟杨宣打哈哈，一挥手让其他人退下，阿福忙拽着杨宝等人退了出去，关上门。
宗鸿站起，一把薅起杨宣胸口衣服，怒道，
“杨三，够了！不要再闹了！”
杨宣一把推开宗鸿，整理一下衣服，笑道，
“宗老二，你差点害死我，你还有脸来说我？！你反正已经是太子，也用不到我了，你自然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宗鸿气道，
“是宗泳害你，我要是想让你死，你早就死透了！如今朝局未稳，暗潮汹涌，皇上性情不定，大局未定你我都未必赢！我们是兄弟，说过不能起龌蹉的。”
杨宣冷笑道，
“兄弟？若不是我还有你用得着的地方我还是你兄弟吗？我人已废，心已寒，恕难从命。”
说完背过身去，要送客。
宗鸿一下把剑抽出来抵在杨宣脖子上，狠厉说道，
“杨宣！我本不想杀你，但不要逼我太甚！你可以逍遥自在，但你杨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看你能护住几个？！”
杨宣面不改色，笑道，
“随便你，你自然知道我是个冷心冷肺的，你是天子自然想杀就杀，何需顾忌。”
宗鸿气恼凑近一步，低声说道，
“我自然知道你的臭德性！可是阿若呢？我要是把李文英抓了，她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