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途中病
宗鸿走后,阿若痛哭了一夜,如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浑身无力,昏沉抑郁,病倒在床。
王婆和雪柳急得团团转,待杨宣来,忙央求杨宣请郎中来诊治。
杨宣一看阿若气若游丝,满眼泪的模样甚是心疼,忙让杨宝请了薛神医来医治。
阿若昏沉沉地躺在里屋,藕白的雪臂从帐子里伸出来,
雪柳帮忙将纤细的手腕放在诊靠上,
薛老头搭上手仔细切听,杨宣紧张地看着,
“如何?”
杨宣见薛老头收起手,不发话,急切问道。
“无大碍,心中郁结,悲喜交加,忧思过度,喝几副汤药试试吧。”
薛老头言道,
“还有吗?她有没有其他的什么需要调养的,她身子底比较薄。”
杨宣追问道。
“你跟这位姑娘很熟吗?好像你是她什么人似的,切,多管闲事。”
薛老头眼睛一撇,在纸上写写画画。
杨宣看看这鬼画符,扯着老头到门外,低声说道,
“薛老头,别跟我耍滑头,这位姑娘,甭管什么人,你就把她当我内人给我治,否则,我扣你在京城过年,信不信?”
“我信,我信,早说啊,你要是有老婆,我给你治的一年抱仨!你信不信?”
薛老头嬉皮笑脸地说道。
“行,行,快点,别磨蹭,仔细点。”
杨宣把薛老头推进屋里。
薛老头重新拿起阿若的手腕,左右都认真切听了一遍。
“无大碍,静养即可。嗯,你来一下。”
薛老头招呼杨宣到屋外,神秘秘地看着杨宣,
“杨三,你可以啊,捡到宝了!不过,要节制啊。”
杨宣听了一头雾水,
“什么宝?别打哑迷,直接说。”
“你不会还是童子鸡吧?哈哈哈,要不我给切一下?”
薛老头伸手要拉杨宣胳膊,杨宣伸手打掉薛老头的手,
“你皮痒痒了是吧?正经点,快说!”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你艳福不浅,媳妇生的好养的好,按我的方子调理好,给你生一群小杨三。”
薛老头气鼓鼓说道,
“可以放我走了吧?你再不放我,我老相好都跑没了!”
“好,到时候生不出小杨三找你算账!”
“杨宝送薛神医。”
杨宣吩咐道,转身大步进屋里看阿若。
“若姐刚睡着。”
王婆轻声说道。
杨宣点点头,拿起药方,仔细看了一遍让雪柳交给杨宝。
“多谢杨公子。”
“不必客气,份内之事。”
杨宣又问些阿若平日饮食起居,喜好,一一嘱咐了。
几日后,阿若大好,车马启程,杨宝带队在前,吴兴带队跟在后面。
阿若还未痊愈,躺在马车里,王婆、雪柳守在旁边。
杨宣一身劲装骑马在旁。
天热马乏,又担心阿若身体不能太颠簸,队伍走走停停。
潞王之乱刚平复没多久,沿途民生凋敝,盗贼极多,多为败兵散勇,纠结成匪,沿途抢劫勒索。
天气闷热,阿若总觉想要呕吐,想到阿若这个月癸水没来,王婆吓了一跳。
“若姐,你这样恶心多久了?”
王婆都快哭出来了,小心问道。
“好像四五天。”
阿若又一阵反胃。
“阿呆,这个杀千刀的!若姐,你真是傻啊!我说的你为什么不听,这可怎么办?”
王婆急得不得了。
“王妈,阿若怎么了?”
杨宣敲敲车窗问道。
“没什么,小姐不舒服又吐了。”
雪柳镇定答道。
“杨宝,前面树林休息。”
杨宣吩咐道。
车马停进树林,王婆和雪柳扶阿若下车来。
杨宣看阿若脸色苍白,王婆脸上有泪痕,安慰几句,把王婆喊到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唉,老身是实在没办法了,”
王婆纠结了一下,四下看看,靠近杨宣小声说道,
“若姐好像怀孕了,这可如何是好?”
杨宣听到如晴天霹雳,一下愣住了,问道,
“你确定?!”
王婆想了想,
“我也是怀疑,请杨公子帮忙找个大夫诊一诊才好。”
“杨宝,去附近把能找的郎中都给我找来,快!”
杨宣怒火冲天地吼道。
杨宝吓得带着几个人上马就跑。
杨宣坐立不安,猛然想起这个薛老头说的小杨三,气的把马鞭子扔到一边去,自己莫名其妙戴了顶绿帽子!
王婆见杨宣气的团团转,也不敢多说话,守着阿若暗暗着急。
阿若又干呕,杨宣不忍,又走上前查看。
煎熬了半天,终于见杨宝带着人风驰电掣地赶来。
一个老头被杨宝扯下马来。
老头一下跪倒在地,吓得不轻。
“你是郎中?”
杨宣问道。
老头哆嗦着说是。
杨宣驱散其他人等,便让他给阿若号脉。
郎中号了半天脉,看看杨宣又看看阿若,不敢说的样子。
杨宣着急道,
“不要怕,是怎样就怎样!快说!”
老头哆嗦了一下,大胆说道,
“夫人,夫人不是怀孕,只是中暑。”
杨宣感觉耳朵一清凉,阿若脸突地红了。
王婆急急问道,
“她四五天前就犯恶心,癸水一个月没来,怎么是中暑?”
“思虑过度,睡眠不足加上天气炎热,都会有恶心、呕吐症状。但脉象肯定不是怀孕。”
老郎中肯定地说道。
“那就好,谢谢您,杨宝送郎中。重赏。”
杨宣眉头松开来,送郎中上马。
“妈妈,你真是糊涂了,你怎么会怀疑我怀孕,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阿若着急说道。
“若姐,我怕呀,我以为你和…”
王婆见杨宣走过来,忙住了嘴。
“王妈是担心你身体,你不要放在心上,大夫看看总是好的,你身子弱,我们晚上在前面县城歇一晚。”
杨宣劝道,又安慰了王妈几句。
阿若觉得委屈又丢人,在车上哭了一场。
杨宣听着心疼不已。又怕阿若哭坏了身子,真是束手无策,劝解道,
“阿若姑娘不必太过在意,知道此事的不过你我几人,断不会说出去。就算真的怀了又怎样,杨某也有办法。可不要哭坏了身子。”
阿若听了哭的更厉害了。
晚上,宿在县城驿站,杨宣担心阿若,便宿在阿若旁边房间。
半夜,阿若发起高烧,杨宣守在旁边,郎中熬了汤药,折腾了半宿。
因为阿若病着,杨宣便推迟行程,让吴兴带一队人马先走,待阿若病愈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