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安养济院
雨滴从屋檐上滑落，红月掩了掩帽檐。没听见狗叫声，看来今夜的这场雨倒正好掩了她的气息。
红月纵身跃过那小院的院墙，从窗口听到老人房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呼噜声。确定他已经睡熟了，红月便偷偷潜了进去。
这个神医的房子倒是不太大，但屋内的装饰十分豪华，金玉摆件，古画香炉样样不少。
可就在这装饰奢华的房子里，竟有个老旧不堪的木门。
红月轻轻推了推门，老旧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看屋内设施像是个药房，药房里已经没有什么草药，药橱到处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很久没人打扫过了。
“看来这个所谓的神医早已经不需要靠行医来谋生了。”红月暗自思忖。
药橱正对的墙面上挂着个小小的木牌。红月走近了去看，才发现它是粘在墙上的，而并非只是个挂饰。
红月伸手去碰，却不曾想这木牌一碰就陷入墙内。药橱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这木牌是个暗道的机关！
红月拿着火折子，一路行进下去。顺着一节节狭窄的阶梯慢慢往下，不知怎的她开始头皮发麻，感到一丝恐惧。
红月硬着头皮继续前走，这暗道豁然开朗起来，一个硕大的铁笼子赫然立在洞中，地上有许多早已干了的血迹。
红月突然感觉头很疼，是那种钻心的疼。她闻到一种怪异的香气，那笼子在旋转，天地也在旋转。
她听到人们惨烈的嘶吼和颤抖的求饶。她躺在冰凉的石板上，尘封的记忆一幕幕重现，渐渐失去了知觉。
“红月，醒醒了。”
迷迷糊糊中红月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已经中午了你知道吗，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晚饭扣了。”
红月睁开眼便看见辛继正站在她的床头，她赶紧拉了拉被子坐了起来，“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进我房间啊。”
“我在外面叫你，你也要听的见啊。我可不是带你来玩的，哪有侍卫睡到中午的道理？”辛继抱着胳膊看着她。
“好吧，辛少爷。我要更衣了，请出去一下。”
辛继走后，红月一把将被子拉到头顶。
辛继如今二十一岁，原来这里也只是过了十年啊。
昨夜的事情还是先瞒着为好，不然解释起来太麻烦。可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难不成是系统还隐藏了瞬移功能？
系统：… …
红月敲门进去的时候，泽清已经在里面了。
辛继指了指一把木椅，“坐吧，今早我趁那个神医出门摸进他们家，找到个密道。”
红月假装惊讶道，“密道！？”
“是，这个密道的尽头是永安养济院。”
“永安养济院是干嘛的？”红月问道，这个她是真的不知道。
辛继回答道：“卓家在各地建造养济院，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也因此卓家的名声很好，深受王上信任。”
泽清捏了捏剑柄，明显有些激动，“卓家为何要从一个医师那里费时费力去修那么长的密道？这个养济院绝不简单。”
红月看了眼二人，说道：“那你们的意思？”
辛继轻轻敲了敲桌子，“去看看。”
— — — — —
永安养济院的门口。
辛继迅速爬上养济院的墙，对不远处的红月和泽清招手，“快，从这儿上来。”
“为什么不能从正门进呢？”红月望着趴在墙上的辛继有些想笑，“这个永安养济院又不是什么禁地。”
“… …也是哈。”辛继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难道是翻墙翻习惯了？
泽清叹了口气，无语地摇了摇头，径直走向养济院，敲了敲养济院的大门。
是一位中年妇人开的门，她面带警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个陌生人，但更多的是看着白纱遮目的红月。
“这位婶婶，我们是来寻人的。”泽清面带微笑，直接了当的开了口。
“是啊，前些年家乡旱灾，七岁的小侄女流浪在外。这些年我们把各地的养济院跑了个遍。都没找到啊。”辛继抹了抹眼睛，装作很悲伤的样子和泽清一唱一和。
那个中年妇人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不耐烦的挥手道：“你们走吧，我们这儿没有。这儿收的都是无父无母的流浪孤儿。”
“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 … …”
“什么人在外边啊。”一个老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红月循声望去，是一位衣着光鲜的老妇人。
这老妇人手里轻轻摇着把绫绢扇，腰间别着个淡青小手绢儿，头上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明明是位老妇人了，但是穿着打扮却像个年轻小姐。
中年妇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他们是来找人的。”
“来这儿找人？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走吧。”这位“老小姐”都没正经看他们一眼就急着赶人了。
被拒之门外，辛继绕到养济院侧边，颇有些得意，“我刚刚就说了，还是走这里好使些。”
进了这养济院才发现，这里还真的收留了不少孩子，但是这些孩子身上似乎有些瘀伤。
红月他们只当是管事的教训一些调皮的孩子，便没有多想了。毕竟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有住的地方，有饭吃总比食不果腹在外流浪要好。
三人在养济院里偷摸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红月试探性问道：“或许这个永安养济院真的没什么问题？”
泽清摇了摇头道：“看起来这个养济院似乎是没什么问题，只是男孩偏多了。但我大致看了一下，男孩占了有三分之二，这太不正常。”
“这个养济院确实奇怪，但是一时半会儿我们还查不了那么深。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辛继发了话，三人便一起翻了出去。
回到客栈天还算早，红月便出门打听卓家的事。
晚上辛继约他们去茶馆吃饭，红月把在卖烧饼大爷那里听到的事讲给辛继听。
“大爷说其他事情不清楚，就记得卓家小女病逝后，卓府将她的遗体接出，从南门口出了城。那场丧事，卓家办的很大。陪葬品一箱又一箱。”
“从南门出的？”
辛继一边摊开西京地域图指着永安县的南方，一边喃喃自语，“从南门出，过夷城，扶桑和苍梧便是南域边界了。卓家的祖籍在扶桑，南边倒也不错。”
红月将薄纱扯上去一点儿，凑过去看地图，“这南域是？”
“传闻啊这神州大地原来只有东西两城。一曰西京，一曰东林。西京为人族世代统领，而东林为异族生存之地。”
说书人上了桌，此时茶馆里的客人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说起这东林异族啊，之所以叫异族。是因为他们虽长着人脸却是尖牙，红眼，好吃生肉，甚是凶恶。”
是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提起东林异族西京百姓还是既恐惧又厌恶的。
“不过留泉之战后啊，这东林异族就被封在了临苍林里。此后百年神州大地在纷乱中分成了西京，南域，北原三大国，驭海城一独立城池还有一个被封住的东林临苍… …”
红月听的出神，原来这东林封了千年，外面的世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