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回忆往事
傅洛尘想不到他会问这一句，但却也不意外。
当年他和萧峰情谊深厚，亲如兄弟，却没想到都会落到这个地步。
“小子，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落九一迎着他的眼睛，又上前一步。
“我只想知道我父亲口中提到的兄弟之情到底值不值得？”
“哈哈哈哈哈。说的好，不愧是萧峰的儿子！”
傅洛尘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
“小子，既然你问了，那我今日就跟你说说。也让你们知道本王为何不让你们去管这个闲事！”
傅洛尘让人准备了一些茶点和吃的，然后也带着自己的思绪打开了那些陈年往事。
“我和穆赤天本是兄弟，后来机缘巧合下又结识了你父亲萧峰。也本是与你们同样的年纪，那时候天下战火不断，天都朝也不过是四方盯着的一块肥肉而已，我的父王风烛残年，屋里掌控朝局，被奸臣小人蛊惑，各种割地送城来缓解各方势力的威胁。导致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天下王朝争位之事屡见不鲜，我们也避免不了，那时候穆赤天是二子，我排位六，我大哥一直都对皇位虎视眈眈，但他心性残暴，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好君主，穆赤天那时候胸怀大志，一直跟我说想平定天下，给百姓安宁，于是我和萧峰便决定拥护他！但那时候我们几人势单力薄。一时也只有空想。”
“后来萧峰找了他父亲，那时候萧老将军虽手下兵力有限，但他是朝中老臣，自是知道我大哥不配于位。又因萧峰推荐，觉得穆赤天可当大任，便帮忙筹划，找一些忠心同僚一起谋划。”
“那时候阁老是天都朝的谋臣，他和萧老将军不谋而合，是他出主意让我们去招拢那些小部族，而也巧的是，在这个时候我们遇到了善族圣女。黎儿！”
傅洛尘提到善黎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柔情，脸上全是悔意。
善若水和落九一几人都不敢说话，这些往事似乎都是他们想知道的真相。
“那时候的黎儿像光一样耀眼，她率真，美丽，善良，似乎是与这个险恶的世道格格不入的。那时候我承认对她是一眼入心，而穆赤天也是。当时我们都没有表明，因为身上还有着这么重要的事，所以都将儿女之情放到一边。”
“但没想到黎儿知道我们的事后竟然主动要帮我们，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她是善族的圣女。那时候的善族已经隐世而居，但她说她母亲和几代圣女都为了这天下太平努力，她也不能坐视不管，正好我们要做的事也是为了平天下，她自然乐意帮我们，而确实她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那时候那些小部族都视善族为神族，也受到过善族很多的帮助，所以即使善族隐世而居，只要是善族需要，他们也会一呼百应，何况是圣女出面。那时候我们暗中拉拢了将近几十个小部族，而这些小部族平日里没有什么势力，一旦聚到一起，却是一整个全能的军队，有制武器的，有制毒的，还有善武力的！总之我们那时候一下子如有神助般，攻下了几个大的部族势力。”
善若水听得聚精会神，甚至都在想象父母亲在一起为这天下努力的画面。
“再后来我们因为黎儿的帮助也算是将这四分五裂的天下暂时平复了，也趁机清除了大哥的朝中势力和党羽，他也因此在暴乱中身亡，穆赤天也顺利登基成为天都朝和这天下的君主。原本以为我们都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而我与黎儿也互生情愫，定下终生！却没有想到噩梦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傅洛尘说到这里的时候原本松散的坐姿突然便紧绷起来，整个人因为愤怒甚至都微微发颤。
紧握着拳头，眼神里全是恨意。
“爹爹，你没事吧？”善若水看着他这样，忍不住关心道。
看到善若水担心的样子，傅洛尘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下去。
“我和黎儿原本约好等天下安定便一起回善族隐世。但没想到穆赤天也对黎儿动了情，而且也不知道他哪里听来的善族圣女必须嫁给这天下的君王，还要献上善族宝藏。但他因刚稳朝局，也不将自己的野心太快暴露，于是便借口将我派去南部驻守，还答应我三年后等一切稳定，便任我卸甲归田。”
“临行前夜，黎儿找到我，那夜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我发下誓言，回来便迎娶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最后一面。穆赤天在我离开后便强行要去黎儿为后，并要她交出善族宝藏。黎儿看他本性暴露，自是不愿答应，她那时候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本想离开，但穆赤天却派人软禁了她。”
傅洛尘情绪又一下子上来，狠狠的将茶杯摔在地上。
善若水也听得很揪心，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瑶仙谷是因为被遗弃的，但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遭遇了那么绝望的事。
“傅叔叔，后来呢？”
落九一的提醒也是为了缓解他的怒气。
他知道有些事别人根本无法共情，但只有自己知道，不管过去多久，心口的那道疤只要一想起那些伤痛，还是会鲜血淋漓的痛到窒息。
傅洛尘看着这些小辈，深深的叹了口气后继续说。
“我在外平乱将近两年，竟一封黎儿的信都没有收到。派人去问，也都是毫无音讯。我心感不安，便连夜违命回了天都朝。才知道一切都变了。穆赤天派人灭了那些小部族，甚至还灭了善族。所有为他开国继位的功臣和部族全部难逃劫难。而萧家也被扣了个逆谋造反的罪，诛了九族！那时候我不敢相信我们拼命拥立的君主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忘恩负义！”
“那时候我发了疯的想找黎儿，但是这天下已经是穆赤天的天下，所有不顺从他的人都被杀了。甚至他还让北蛮西疆东洲送质子，我为了找黎儿，便请命来这荒无人烟的南凌！”
“也许是穆赤天还顾念一丝兄弟情义，竟然同意了我的请求！只是收了我的兵权。我只带了几个随从便来了南凌。”
“你在外平乱两年，难道天都朝的事一点都没有听到风声吗？你不觉得两年没有收到善黎的信很奇怪吗？要是你早点回来，或许结局就不是这样的了。”
落九一眼里的恨也隐藏不住，他知道穆赤天杀了他萧家满门，但却不知道他如此忘恩负义。
“我后来才知道那两年，那些所谓的战乱都是他故意安排的，只为了我不回天都朝。而这中间，我一直都收到他发来的圣旨，让我从一处平乱后又去下一处。那时候我只想着这天下好不容易安定，自是不能因为这些小战乱而功亏一篑，自是尽心尽力想尽快平定，好早点回去见黎儿！”
“所以，你们也不过是穆赤天的一颗棋子！而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将他拉下这高高在上的位置！”
秦羽突然开口！
所有的事情既然已经了解清楚了，那他们更该去做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