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交心
穆水寒看着手中的糖糕，随之笑着摇了摇头。
“你高估我了！在我心中并无这高堂之志！这天下共主也并非是你随心所以而选之的。能人之士这天下岂止一二！我绝不是最佳人选！你就不必将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
他说完重新上马，然后看着他说道：“我们尽力做好眼前的事便好，若是这善族的宝藏真的能平这乱世，谁做天下之主还未可知！到时候有可能我们也能真的如初心所愿，还能坐下来把酒言欢。”
秦羽也没有反驳他，只是笑着将糖糕吃完，然后也踏上马。
“走吧！这糖糕的银子算我欠你的！”
“不再走走了？毕竟离开那么多年了！”他调侃了一下。
“呵，离开的那些年早就回来过很多次了，如今物是人非，于我来说皆是陌路。回去吧，我们的路还很长了！”
“对了，你为何要留下莎丽朵？我们如今做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带着她，万一到时候她为了利益出卖我们该如何？”
回去的路上，穆水寒还是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秦羽笑了一下。
“你和落九一从木屋出来的时候怕是一直都在担心这个吧。你还不清楚善隐族的实力！这个莎丽朵是不简单，我要利用她找到所有善隐族的人，到时候必有用处。你放心，素星推荐的人不会错的。”
“之前在木屋我听素星称你母亲为义母？”
“对，素星是我母亲救回来的，那时候你父皇灭尽所有的小部族，他们只能四处逃亡，那时候素星才五岁，为了不让她被发现，我母亲便将她留在那个小木屋里。”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有些事便顺理成章了。
“所以这些年都是她在给你传送信息？”
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没错，她是我在外面的一个分身！自从那时候我知道我妹妹的事以后，我便开始布局！包括你大哥穆翼！”
秦羽也不隐瞒。
“我大哥为何愿意帮你！？”这其实是他最想问的。
秦羽沉默了一会，没有正面回答他，却反问了一句：“你大哥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
这一问也似乎让穆水寒打开了回忆之门，若在之前，他断不会跟任何人这样聊。
但今日秦羽的坦诚倒是也让他有了一丝倾诉的欲望。
“你自懂事起，就因为不被待见处处遭冷眼，一个皇子在宫里甚至不如下人，任何人都可以欺负我。是淑妃将我收留在她名下，我才得以被善待。而且我大哥的腿也是因为我才断的。与我而言，在这宫里，真正的血脉之情只有我大哥还有凤焰。”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要我说你最该感谢的应该是你的恩师阁傅远还有萧将军，当时要不是他们力保，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秦羽没有把话说明，但也不想他成为棋子。
“你是说是我老师还有萧将军？可是那个被定为罪人的萧峰将军？”
他从未听阁老和萧宇说起过这些事，当年他被阁老带进宫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八九岁的年纪。
那时候他们除了听阁老讲课，就是每天拼命习武。
任何关于宫内宫外的事都不许谈论。
后来他才听说萧峰将军谋逆造反，被满门抄斩。
而萧宇也是阁老力保下来的。
“罪人？！呵呵呵，你这么称呼你兄弟的父亲，天都朝的开国大将军，合适吗？”
秦羽的口气里略显不满，至少他觉得穆水寒不该这么去评价他。
穆水寒一时语塞，是啊，当年他也不过是听说，但是对萧宇的了解，他相信萧将军绝对不会谋逆造反。
“当年之事我不过听得一二，我甚至不曾见过萧将军，阁老也不准我们谈论宫内宫外的事，所以是我唐突了。”
他心里闪过一丝自责，至少他的话对萧宇就是一种伤害。
“当年平定天下的那场杀戮才是这乱世的开始。若他不这么下狠手，或许这天下还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无道之人不配为君！”
秦羽的脸上透着一丝怒气，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穆赤天的背信弃义才让他母亲也成了牺牲品。
穆水寒不再说话，他用力蹬了一下马肚子，加快速度朝前跑去。
秦羽的话总是能激起他心里不愿去面对的情绪。
找到善若水他们住的客栈。
几人聚到一个房间里。
秦羽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看着那几个人说到：“既然大家都走到这里了，那么今日就把话都说明了。接下去我们要做的事也许会随时丢了性命，要是有人想走，我不拦，但若是留下来了，希望之后大家别生异心，当以护若水姑娘为己任！”
说完特地看了看莎丽朵和虎子。
莎丽朵没有回答，但随即从虎子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撩起袖子朝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滴落下来。
“我莎丽朵以善隐族的所有族人起誓，若有异心，当受万箭穿心之痛，雷电暴击而死。”
善若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发誓就发誓，为何还要割伤自己。
她忽略掉客栈的事，赶紧从包里拿出止血药给她包扎。
“你们真的很奇怪，为什么都喜欢这样！”
若是这样发誓有用，那是不是所有人只要发个誓就可以了，天下就太平了？
“若水姑娘，多谢！我莎丽朵以后便以姑娘生死为重！”
素星见莎丽朵做了表率，尽管她肯定是忠于秦羽的，但此时她再次表明立场。
拿过莎丽朵手里的匕首做了同样的事。
“我素星现在也以善隐族的所有族人起誓，定会护若水姑娘和公子周全，若有异心，当受万箭穿心之痛，雷电暴击而死！”
善若水看着地上滴落的鲜血，心里又仿佛被什么激了一下。
这时虎子也做了同样的事。
“我虎子虽不懂什么天下大义，但我的命是老板娘救的，这辈子当以她为首，她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你们到底为什么？”她替他们包扎好后，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好像正在慢慢滋生。
其实从出来到现在，她一直觉得这件事是自己的私事，她不过是想找个答案！
但现在他们为何愿意陪着她做这件事？难道真是因为她吗？
“若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不必困惑，只要做你自己便是了！”
穆水寒看出她内心的不明所以，上前安慰道。
“是啊，你做你自己便好！慢慢的你也会明白大家的选择！”
落九一双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
希望她能快点明白她身上的使命！
就在这时，店小二在门口提醒道：“各位客官，酉时之后便不能出去了，要不然是要被杀头的！”
落九一打开门一把将小二拉进来问到：“小哥，西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啊，就是听说有北蛮的细作混进来了，具体我们也不知道！所以现在城门口都禁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