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到其山镇
三个时辰后，穆水寒带队重新往前走。
人少了以后，反而出行更方便点。
原本穆水寒是骑马的，但是落九一和善若水都坐在马车里，他便也挤了进去！
素星就只能下车。
秦羽看着他们几个，撑着头像看戏似得。
“人总算齐了！我以为这个穆天崇有多少能耐，也不过是个打嘴炮的草包！就这点能耐还想算计你！真是可笑！”
穆水寒冷眼看着他，这次谎报军情的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穆天崇，自从他开始在边疆立下战功，他便开始针对自己。
但这个秦羽到底不简单，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所以，这件事你也参与了？”落九一在一旁看着秦羽戏谑道。
“哼，我从不与草包为伍！他不过是借了他舅舅富善的力，想趁机除了你，接手穆家军！这样整个天都朝的兵权基本上都在他们手里了，哪怕造反，也是轻而易举的！”
秦羽轻描淡写的分析着。
“只可惜他这点小聪明怎能得逞，连我都能看透的事，穆赤天怎么可能不知道。谎报军情的罪嘛找个替罪羔羊砍了就是了，毕竟在这朝廷之中，穆赤天还需要互相制衡的力量。”
“这天都朝的兵力可不止穆家军和富善的几万禁军，还有守卫在东海石虎将军。”
“那又怎样，若是他们在天都朝拿到了兵符，让穆赤天下了圣旨，石虎又奈何？”
秦羽似乎早就看出了这天都朝的潜在危机。
“你不立足于朝堂还真是屈才了！”穆水寒看着他，内心里倒是有点真心佩服了。
一个被囚禁于宫隅一角的质子，竟有如此眼界和谋略，若是能为天下谋福利，倒也不失为一个能人，只是现今他真的有些看不透他了。
秦羽倒也不谦虚，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若我愿意，朝堂之中也不过是我的执棋之地。可惜，这样的朝堂我看不上！就算是穆赤天坐的龙椅我也不稀罕！”
善若水听着他们的谈话，虽不是很懂，但也加入了进来。
“穆水寒，如果我们找到了宝藏，是不是就不会再有杀戮，百姓也不会挨饿，就没有人死了对吗？”
昨日的那景象在她脑中已经再也散不去了，那血红的一幕总会在眼前浮现。
那老妪眼中的绝望，孩子眼中的恐惧害怕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穆水寒看着她，不想骗她。
“我不知道！这天下总是为了一个未知的事物进入一个循环的争夺。其实我一直在想，若这宝藏真的存在，这天下会不会更乱！要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觉得呢？此时我倒想请教你，寻宝的目的究竟是为了救世还是为了乱世？”
他又看着秦羽，之前他没有想那么多，但此时他冷静下来，发现寻宝这个目的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
秦羽笑笑，脸上一直都是云淡风轻，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世道既已乱，那就索性扯掉现在伪装太平的这层皮，以乱制乱！”
“你是要挑起战争！？”穆水寒厉声质问道。
善若水也不理解的看着他，他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一直都在骗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打仗？！你难道跟穆天崇一样喜欢杀戮吗？”她生气的质问道。
只有一边的落九一不说话，拿着扇子靠在一边，听他们说。
“乱世之中，有时候杀戮也是一种仁慈！若你们明白了这个道理，自然也就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救世！”
秦羽表情第一次变得认真严肃，世人皆问为何打仗，却不知道若不打，失去的更多，世道更乱，那些未可知的危险更深。
刮骨疗毒才是最狠的治疗。
“活着没有尊严跟死了有什么区别！真正的善良是用金刚手段灭了妖魔再行菩萨心肠。而不是愚蠢的以为给点干粮和衣物便是救赎了。”
穆水寒不再说话，善若水却还是不太明白，她不觉得杀戮是唯一的办法。
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去反驳，看穆水寒不说话，便转头看向落九一。
“师兄，你说话啊！”
只见他将手中扇一收，然后双手作揖朝秦羽拜了一下。
“秦公子高见！在下佩服！二殿下，相信你也明白了吧。”
说完看着一边沉默的穆水寒，他知道秦羽的话应该是点到他内心的某一处了。
“只要真如你所言，我穆水寒愿奉陪！”
他的话犹如醍醐灌顶。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
其实就算没有这宝藏，这世道又何曾安定过。
各处的刺杀，抢夺，暴动从未平息过，即使派兵镇压，也不过是一时的，到最后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我从未想过我的想法能让你们认同，但可幸的是，你们还算不蠢！”他内心有一丝波动，计划里他只想做一个执棋者，不带任何感情。
却没想到遇到懂自己的人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欣喜的，但脸上依旧不露声色，嘴里也不客气的反嘲了一句。
落九一倒也不介意，笑了笑，顾大局的人谁还在意小节。
穆水寒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看他们聊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聊，自己刚加入还没有明白什么便结束了。
虽然她很不理解秦羽说的话，也不是很赞同，但是穆水寒和落九一都不反对，而且穆水寒还笑了，于是她便也不纠结了，她最信任的两个人既然没说什么，那她也不必懂了。
“穆水寒，你应该像现在这样多笑笑，老是冷冰冰的多难看。”她毫不避讳的说道。
旁边两个人忍不住都嗤笑了一下，穆水寒尴尬的右手握拳放至嘴边轻咳了两声。
“看来若水姑娘对七殿下这份情谊很重啊。”秦羽点拨道。
“那当然，我喜欢穆水寒，他可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外人，而且他很好！”善若水边说边靠着穆水寒的肩，脸上尽是欢喜。
穆水寒又轻咳了几声，随即借口看看情况便下了马车。
落九一赶紧坐到善若水身边伺机打探到：“丫头，你跟七殿下私定终身了？”
这感情好，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的师妹，他乐见其成。
“什么是私定终身？”谁知善若水一脸迷茫的问道。
“哎，你果然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他拿扇子无奈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看来他又多了一项任务。、
正当他们说说笑笑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穆水寒拉开车帘说道：“我们到其山镇了，过了这里就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