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局
离开乾元殿，穆水寒将善若水拉到一边。
“那些话是谁让你说的？！你知不知道此举会让你陷入怎样的危险境地？！”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他确实后悔带她来天都朝了。
“是大殿下让我说的，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救你！而且他似乎也知道我的身世。穆水寒，离开瑶仙谷也许是我的命！既然出来了，那就让我将这些谜团解开，这样我才能甘心的再回去！”
她眼神坚定。
“是大哥！？——你刚才说我大哥的腿真的能治？但是我记得你说乌石花五年前被你师父采了，还要等五年，刚才你为什么要说谎？”
如果真的能治好大哥的腿，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毕竟他的腿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
“大殿下的腿，我能治，不需要乌石花。说乌石花不过是为了让陛下答应让我出宫去。”她虽然没有说出实情，但是她也不想对他有太多隐瞒。
这里的人都喜欢说谎，还要逼着她一起，真的让她很难受。
穆水寒听她这么说，心里的那块石头似乎稍微松动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女人，双手背向身后，双眸冷冽。
“秦羽让我救你出来，既然现在没事了，你就走吧！无需跟着我们！”
善若水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身上的伤，赶紧拿出银针。
“姑娘，你身上的伤不轻，我给你施几针，然后你去配点药，以后你就不用跟着我们了！”
女人警觉的朝后退了一步，没有让她碰自己，脸上没有了刚才柔弱悲伤，眼神变得冷漠。
“不需要！我要见我家公子！”
穆水寒没有说话，随即转身朝寒渊殿走去。
走了两步转头看着善若水说道：“你先回去。”
“我不要！穆水寒，我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你记得保护好我就行了。”她倔强的说道，随即朝他露出一个率真的笑脸。
看她坚定的样子，他便不再说话，继续朝前走去。
进了寒渊殿，女人看见秦羽后，直接跪下行礼。
“公子，素星终于见到你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秦羽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你受了伤，就无需行礼了！起来吧！”
随后看着一起进来的两人。
“不愧是阁老教出来的徒弟。”他手一抬，示意两人坐下。
“你的要求我做到了，也该实现你的承诺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穆水寒坐在他对面，抬眼看着秦羽。
他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让善若水带上他，这之中似乎有一场很大的阴谋。
“我们接下来既然要做同一件事，我自然是会做到信守承诺。这盘棋既已开局，那么这每一步我们都得用心的走好。”
“原来如此。看来你跟我大哥也一直联系啊。”穆水寒似乎解开了一些心里的疑惑，难怪这么多年他能知晓那么多事，原来是大哥在帮他，但是大哥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羽倒也没有隐瞒，他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么多年多亏大殿下帮扶，才能让我知道我的牺牲有多可笑，而这天下原来从没有因为一些牺牲而变得真正太平。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搅动风云，让天下真正大同。”
善若水此时看着他，心里触动了一下，脸上却没有体现出来。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的身世，还有我师父在哪吗？”
不管怎么样，她要先找到师父。
“别急，一个一个来。让我先聊聊七殿下的事。”
秦羽端起桌上的茶，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
穆水寒拂了拂衣袖，然后抬眸正视他：“愿闻其详。”
“你可知你亲生母亲是木蜀族的，木蜀族擅长药理，当年你的父皇为了这个皇位，也是费了不少劲，他知道以他的能力没有办法拉拢那些大部族，于是便对那些隐市而居却有独特能力的小部族伸手。当然这一切也多亏了阁老的出谋划策。后来因为这些势力还真让他坐上了这个皇位。”
“可惜天下君王皆无信，他当上皇帝后，天下朝局勉强稳定，却不想履行当初的那些诺言。又怕他们群起叛攻，便将那些强硬的小部落全部消灭。剩下一些服软的，便归属了天都朝的各个管辖区域，实则与奴隶无疑。”
“你母亲看到自己的母族被他残害，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于是便选择以死明志。从此他对你便生了厌恶之情，当年要不是淑妃，估计也没有今日的你和穆家军吧。”
秦羽看着穆水寒，眼里透着一种嘲笑，这帝王之家到底有没有什么父子之情，他自己亦如是。
“这些都是我大哥告诉你的？”穆水寒脸上虽未表现出什么情绪，但内心有股压不住的火气在升腾，他知道父皇不喜欢自己，却不想原因却是因为他自己失信于别人，到最后把罪责全抛在别人身上，甚至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穆水寒，你真以为我所知道的全是因为你大哥吗？哈哈哈，那你也太小看我秦羽了，我虽是一个质子，但我也是执棋人。我所知道的，你大哥都不一定知道。”
“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吧。甚至有种去杀了穆赤天的冲动。但是我告诉你，最好的复仇方式不是让他失去命，而是让他失去他在意的一切。让他后悔莫及，生不如死！”
秦羽的眼里透出一股阴狠。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把她要知道的说出来。”穆水寒没有理会他言语之间的激将，冷声说道。
“我听闻穆帅在军营中向来稳重冷漠，没想到为了一个女子也有这一腔情谊。不愧是善族圣女。”秦羽的话一语双关，转头看向善若水。
“若水姑娘，你除了想知道你师父在哪里，难道就不想知道你为何那么小就被扔在瑶仙谷吗？”
善若水两手紧握，她来的时候明明想知道真相，可是听他讲了那么多，她却害怕听了，她的沉默穆水寒和秦羽都看在眼里。
“你若不想听，我们便走了。”
“我——想知道我的母亲和师父在哪里？”她咬了咬唇，心里的那种忐忑不安让她的手握的更紧。
“她们——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