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细作
回去的路上，内监隔着车帘问到：“若水姑娘，大殿下的腿如何？”
“我会去跟昭妃娘娘说的。”她只简单的回了句。
穆翼后来跟她说的话让她神情凝重，她从来不知道这外面如此复杂。
但是为了穆水寒，她愿意撒谎，还有她要尽快去寻找那个穆翼说的善族宝藏，她要找寻心里的那些答案。
见到昭妃的时候，她认真且平静的说道：“大殿下的腿能医！”
听到这个消息，昭妃的脸色突变了一下，随后试探性的问道：“他这腿是只有你能医好还是谁都能医好？”
“这世间之大，我不确定别人能不能医，反正我可以！大殿下小腿筋骨虽断裂，但我可以用药和针法使其重新长出来，就是需要些时日。”
“既然你能医，那你就不能让他痊愈，我要你用医他腿的机会用药让他终身残废！不仅仅是腿！”
“昭妃娘娘，我学医只会救人，你若是不想他痊愈，我不医他便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善若水不理解的问道。这些人真的是太奇怪了，明明简单的事非要弄得这么复杂。
“哼，你懂什么！我自有我的道理！你照做就是了，不然你和穆水寒的命可就危险了。”
昭妃阴冷的看着她。
“你就不怕我去告诉陛下吗？”
“哈哈哈哈，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能在你面前说这些话，就不怕你去说！不信你就去试试，看陛下是信你还是信我！不过到时候你们的人头可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昭妃左手食指轻轻在右手手背上来回抚摸着，眼睛斜睨着着一边的善若水。
“娘娘，陛下有旨，召见若水姑娘！”
这时内监进来禀报。
“知道了！”昭妃整了整袖子，抬头正眼盯着善若水：“你现在完全可以去告诉陛下，如果你不在乎穆水寒的命，不在乎穆凤焰的命！”
她来到这里就一直听这个昭妃在威胁自己，不过目前她确实也没有办法。
她原本是不需要理她的，可是现在她不想穆水寒和穆凤焰有危险，何况她还需要找寻自己心里的那些答案。
“我记住娘娘的话了。”
来到乾元殿前，她止步了一下，理了理穆翼跟她说的话，平复了一下心绪，她不喜欢撒谎，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学着撒谎，难免有些紧张。
进了殿内，穆赤天威严的坐在那里，穆水寒却跪在那里，旁边还跪着一个满身是伤的女子。
“穆水寒！”见到他的时候她内心就是不自觉的欢喜。
刚想走到他身边，却听到穆赤天的身边的内监呵斥一声：“大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穆水寒看了她一眼，使了一下眼色。
善若水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乖乖的跪到他身边，然后给穆赤天行了礼。
“这两日你在这宫里倒是忙的狠！听说你不但去跟秦羽见了几面，还和昭妃走的挺近，甚至还去了穆翼府里，你来这宫里不过短短数日，这人情关系倒是打的挺快的。”
穆赤天口气里有着一丝调侃，这宫里的人和事，只要他想知道的，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陛下！若水她——”穆水寒刚想为她辩解，却被穆赤天怒斥制止。
“放肆！孤在问她的话，谁允许你擅自开口了？！”
善若水被吓了一跳，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说，你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穆赤天怒斥完穆水寒后，又转头看向善若水继续逼问。
善若水被这里的气氛压得有些紧张，不过还好穆水寒在她身边，她也就没有那么怕了。
回想了一下穆翼教她说的话回到：“回，回陛下，其实陛下说的那些人我都不熟。只不过我是个医者，大概也是因为医好了昭妃娘娘，所以才会让我去治一些疑难杂症罢了。”
她说完看了一眼穆水寒，然后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陛下，凤焰是我的朋友，她求我的事我不能不答应，所以才会帮她去给那个秦羽看病，至于大殿下，也是昭妃娘娘安排的，她跟淑妃娘娘提起过我的医术，向来也是体恤大殿下。”
“哦？那你看的如何？”穆赤天不怒而威！
“秦羽的病我只要扎针用药就可以痊愈，但是大殿下，我医不好！”后半句她说的很轻声，头也微微低着。
“——连你也医不好，看来穆翼的腿真的是废了！哎。”穆赤天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叹息了一声。
而穆水寒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眉头紧锁，脸上充满了悔意。
“陛下，瑶仙谷有一种灵药叫乌石花，有可能医好大殿下的腿。”善若水继续说道：“不过这乌石花有花期，采摘也有极严的条件。”
“乌石花？这世间还有这种灵药？孤倒是没有听过。那孤便派人陪你回瑶仙谷去采药！”
“陛下，这乌石花十年一开，八年前我采过一次，下一次还得等两年。”她低头转脸朝穆水寒无奈的吐了一下舌头，因为她又撒谎了。
穆水寒收敛情绪，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以她的心智，不可能说这些话来周旋陛下，一定是有人教了她。
“既然如此，那孤便派人去那里守着！”
“父皇，儿臣去过瑶仙谷，儿臣愿意去守！”穆水寒虽不知道善若水为何要撒谎，可是这乌石花军医说过可治百病，大哥的腿因他而伤，既然有希望，他必然首当其冲。
“你？！孤还没好好问你，你跟天崇要这个西疆细作是为何？”穆赤天说完狐疑的看向旁边的那个女子。
“父皇，儿臣说过了，这名女子并非西疆细作，不过是一个流民，我回来的时候，军中出了奸细，所以二哥那天说抓到了细作，我便想去看看，如今局势暗涌波动，保不准都有些蛛丝马迹的联系。谁想她不过是个普通的流民。”
“流民？！一个流民能抵挡住天牢内酷刑？”
善若水转头去看了一眼那个女的，随即欣喜的打起招呼来：“呀，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也来到天都朝了？找到你的夫君了吗？”
女子愣了一下，然后唯唯诺诺的回到：“姑娘，求求你们再救我一次吧，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夫君！我、我不是什么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