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背后是谁
方小艾和许超继续对家属进行走访和调查，秦峰和黎纬平也继续调查幸存下
来的员工，而王大致则是把重点放在了徐宁和庞筱的家人身上，正当他要和林志杰申请要调查徐宁的妹妹徐阳时，网上出现了一段徐宁自白的视频。
视频上的时间显示的是三年前，案发前的半个月，视频里的徐宁表现得很平静，手里拿着一份稿子，缓缓的念出稿子上的内容。
“绿环公司存在很严重的职场欺凌行为，虽然多次向绿环的人力部提出，但是一直被否认或漠视，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已经有多人离职，还有两人自杀。我们是绿环行政部的员工，属绿环的最底层，每天除了要面对其他部门的羞辱外，还时不时得遭受来自总经理或者副总的人身暴力，我们的负责人也在不久前被暴力而流产，我们希望能够通过媒体的力量，让大家对职场霸凌重视起来。”徐宁说完就开始展示自己身上的伤痕，随即出镜的还有赵果和庞筱，庞筱手腕处还有割腕的痕迹。
网络上对于这段视频的评价不一，有人说即使遭受霸凌也不能以伤害其他人作为报复，还有人在问为什么没有报警，为什么不离职等，当然同情、愤怒的也很多。林志杰和王大致马上找到刘珏，要查清这段视频的来源，但是在视频上传不到48小时的时间内就被下架，在微博上的热搜和话题也找不到了，有不少网友提出来是警方在控制舆论，但实际上刘珏也想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下架视频。
在大家调查看似正常推进的时候，这段视频的出现让这个案子又重新展示在大家面前，即使在视频下架和话题删除后，在微博上仍有很多网友在讨论这个案子。职场霸凌、我要下毒毒死我的同事等话题不断在热搜榜上出现，一时之间，警方的压力也倍增。
“你们是怎么回事？这都几天了，还没有查到是谁么？这些家属不可能莫名奇妙的自己组织起来，而且为什么是三年？”王泰山震怒，在电话里怒吼林志杰，林志杰也无法反驳，“最多一周时间，一周内务必要有个结论！”林志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王泰山挂掉了电话。
林志杰让方小艾和许超加快对家属的走访，让王大致将调查转向绿环公司，当初有很多绿环的高管并没有在公司，尤其是在日记和视频里提到的总经理——王帆。
其实在林志杰正式通知前，王大致就已经开始对王帆做调查，在当年事情发生后，王帆在媒体上公开表示会对所有员工进行赔偿，而且也不追究作案人的责任，用了“逝者已矣”这样文绉绉的词汇，一时之间绿环公司还被称为“人性化公司。”王帆在所谓的“散尽家财”赔偿所有员工后，就离开了北安，据王大致的调查，王帆来到了连云省又开了一家咨询公司，这家公司的法人不是王帆本人，而是王帆的妻子，而公司股东里面也没有王帆的名字，全部是王帆的两个小舅子，从公司经营角度来说，新的咨询公司和王帆没有任何关系。
“连云省？”林志杰听到这个地点后想起来，昨天许超也有提起过这个地方，“这不是徐宁家人搬过去的地方么？具体是哪个市？”林志杰问王大致。
“连云省苏江市，徐宁家人是在连云省延兴市，不是同一个地方。”王大致翻了翻自己的记录本。
“即使不是同一个地方，也要查一下徐宁的家人有没有在苏江市工作生活的，我感觉不会那么巧。”林志杰让王大致继续深入查下去。
许超在得知王帆又重新开了公司后，对所有的家属的个人信息重新做了筛查，发现了徐宁的妹妹徐阳，是在苏江大学上的学，毕业后也留在了苏江工作，上班的公司和王帆信新开公司是在同一个写字楼——苏江大厦。许超马上把这一发现告诉了王大致，王大致马上向苏江公安局发送了协查函。
徐阳似乎已经预料到会有警察找她，当王大致在一天后出现在徐阳面前时，徐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我还以为你们还得过几天才能来找我呢，想不到这么快。”徐阳在苏江大厦一楼的咖啡厅见到了王大致，和王大致一起的还有苏江公安局的人。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找你？”王大致基本已经断定徐阳就是操作这一切的人，徐阳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在学校里是学生会副主席，毕业刚一年，在公司里已经是主管了，说明她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你们想知道什么？”徐阳喝了一口咖啡，眼睛正视面前的王大致，丝毫没有畏惧的神情。
“徐宁的那个视频是你发的吧。”王大致没有问其他的问题，而是先问了视频。徐阳点点头，“是我，不过发个视频应该不犯法吧，我只是发个视频而已。”徐阳笑了笑。
“这个视频三年前为什么不发？”王大致继续问。
“因为这视频也不是三年前就收到的，那段视频其实是三个月前才收到的，是我哥通过邮箱定时发送功能发给我的。”徐阳在说起徐宁的时候，声音逐渐放低，“如果三年前这视频就有了的话，当时我就发出去了，不会让我哥背着杀人的罪名这么长时间。”
“徐宁没有下毒么？”王大致反问道。
“我哥下毒都是有原因的，他是被逼的，其实那段视频很长，我只是截取了我哥的部分，里面一共有十三个人的自白，他们都是绿环职场霸凌的受害者，他们被逼无奈才会去走那条路。”徐阳的情绪有些激动，不过马上控制了下来，“十三个人，在绿环有待了一两年的，也有像赵果那种刚去没多久的，都或多或少的在公司挨过打挨过骂。”
“你哥在绿环的遭遇，你作为亲妹妹不知道么？”王大致继续反问。
徐阳没有回答，沉默了几分钟，“你们找我就是想知道那个视频的来源么？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徐阳没有回答王大致的提问。
“是你建了那个微信群么？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么？”王大致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只有我，我收到视频后，就开始联系哥哥之前的同事家属，尤其是行政部的那几个，我们决定要为他们三个人伸冤，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绿环是个什么样的公司，让大家都知道王帆是个什么东西。”徐阳不断搅动着面前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