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提23年前的故事
因为昨天刚回北安，现场鉴定结果大多没出，所以第二天的重点是继续走访
当年的相关人员，方小艾七点多就接到了张老太太女儿的电话，说是带着自己母亲已经到了公安局接待室了。
方小艾一直是住宿舍，所以在食堂吃饭的她连忙收拾一下碗筷，就往门口的接待室跑去。
“方警官，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张老太太的女儿看到没有十分钟就出现在接待室门口的方小艾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没事儿，这么早不知道张老师休息好了吗？昨天晚上那么晚还打扰您。”因为张老太太的女儿随母姓，叫张萱，是北安科技大学的一名老师，所以方小艾也称呼一声张老师。
张萱摆摆手，“是我母亲一大早就起床，得知要查二十年前的案子，吃完饭就让我带着她赶紧来。”张萱扶起自己的母亲。
“方警官您好，我是张钰，听萱萱说你们要重查雷老师家的案子，我就赶紧让她带我来。”张老太太站起身，上前握住方小艾的手，“我还以为当年没有找到凶手，你们就放弃了呢？”说着，张老太太眼眶红了。
方小艾赶紧签字带着两个人到了市局办公楼的询问室，让刚上班的黎纬平倒了两杯水。方小艾打开执法记录仪放在两个人面前，“这是我们询问的规定，结束之后两位是要在笔录上签字的，可以么？”方小艾轻声问道。
“可以的，没问题。”张萱回答道，“方警官，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就性感。”方小艾很感激的点点头。
“好的，张萱老师，您对雷振兴雷老师一家人还有印象么？”方小艾先从张萱入手，当年张萱才15岁，加上当天她也在上学，所以并没有对她做过调查。
“雷老师一家四口很和谐，至少是表面上的和谐。”张萱的第一句话就让方小艾吃了一惊，这是询问了这么多人后，第一个对雷振兴两口子夫妻关系提出异议的人。
“虽然说，夫妻没有不吵架的，他们俩还真的没有吵过架，至少没有让很多人知道吧。因为我们小区是教师小区，住的都是附近学校的老师，雷振兴又是优秀教师，所以在大众面前，他们两口子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张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印象很深刻，就是事发前一个星期，我妈让我去给雷老师家送吃的，我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夫妻俩吵架的声音。因为那天是周二，按理说应该是雷老师两口子上班的时间，但是却听到两个人在吵架。”
“还能记得当时他们俩是在吵什么么？”方小艾问道。
“应该是孩子的问题，和冉冉有关系，雷老师好像说是冉冉长得不像他之类的，说陆姐不检点，然后就听见陆姐回答说是那是雷老师没本事。因为我是在门口听到的，不能保证听到的是否准确，而且没有五分钟，雷老师的母亲，徐奶奶就领着冉冉上楼来了，我就把东西交给了徐奶奶，急匆匆的走了。”张萱回答。
“然后呢，之后几天雷老师家有什么变化么？”方小艾继续问，张萱摇了摇头，“听到吵架那天原本我也应该是上学的，但是因为我要去医院复查身体，就请假一天，之后我就回到学校，再后来就听到了雷老师一家被害的消息。”
“萱萱那天回家还跟我说了他们吵架的事情。”张老太太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但是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警察，因为我觉得都是夫妻之间的小吵怡情，虽然对雷老师两口子来说确实是异常，你们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凶手，是我没有说明白。”张老太太的眼角开始湿润。
“您别这么说，您现在能告诉我们这些对我们也很有帮助。”方小艾从旁边拿了一盒纸巾放在母女面前，“如果您有更多的信息给我们，会对我们的破案有更大帮助。”
张老太太拿纸巾擦了擦眼角，继续讲述，“我和小雷算是最早一批搬进园丁小区的，那时候他刚结婚三个月，原本小雷还不太够资格搬进园丁小区，但是因为他结婚了，同学校另外一个要退休的老教师主动放弃选房资格让给了小雷。大家都说是金凤的福气，是小雷娶到了好媳妇，这才有好运气搬进新小区。”
“我们两家是在同一周搬进去的，小雷比我们早两天，我们搬进去的那天，金凤还是在休假期，看到就我们母女俩在收拾，就主动帮忙，她收拾起来很麻利，体力活大多也是她干的，这也是我们熟悉起来的原因。但是，没几个月，小雷的母亲就搬来和他们两口子一起住。”张老太太身体开始放松，语速也越来越快。
“过了几个月，小雷两口子都请了长假，全家人都不外出了大概一个多月吧，回来之后金凤就很少来我家了，有一次在单元门口遇到了，我就问了几句，问她那么长时间不在家干嘛去了，怎么都不去我家了。结果她哭了，哭的很厉害，我就邀请她去我家坐坐。”张老太太继续说，“她说是去看病了，因为自己一直无法怀孕。说实话，他们结婚也才不到一年，就着急怀孕很奇怪，我本想安慰她孩子是要看缘分的，不要太强求，结果她说，身体有问题的是小雷，不是她自己。”
“雷振兴的身体有问题？”方小艾问。
“是的，说是无精症，根本就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张老太太说着，“所以后来，当金凤怀孕的时候我很震惊，但是没办法直接问，不过看小雷和他母亲的样子，应该是接受孩子的。”
方小艾拿出宋文涛的照片，给张老太太和她女儿看，“你们见过这个人么？”张老太太摇摇头，“当年经常让我认过这个人，我没见过。”
张萱接过照片，认真的看了三分钟，“我见过这个人，”张萱把照片递给方小艾，“就是在2000年，我在楼道里见过这个人和陆姐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往四楼走。”
“那您见过这个人几次呢？”方小艾继续问。
“有印象的就这一次，不过有一次陆姐提过说她出去玩的时候，看到一个和自己同事长得很像的人，还说自己的同事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张萱又拿过照片，仔细辨认了一下。
张萱的讲述，可以和宋文涛的叙述对起来了，雷冉不是雷振兴亲生的，自己的亲生哥哥也是陆金凤发现的。
“对于雷老师一家，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么？”方小艾继续问。
“陆姐在事发前一个月把一堆和笔友的信放在我家。”张萱的话让方小艾愣了一下，“您说的是陆金凤是把所有的信都给了您？”方小艾确认的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全部，那天我们放月假，我一个人在家，我妈为了让我能准时吃饭，就让陆姐中午去我家给我做饭，她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纸箱子，说是自己和笔友的信，希望可以让我保管。”张萱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其中的一张照片，“这是昨天晚上我找出来的箱子，不知道应不应该把箱子拿过来，就先拍了一张照片”。
方小艾看着照片，一个很大的箱子里，是满满当当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