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宿怨之源
南宫羽说完就要走。
萧泽怔了怔，见毫无效果，只得继续坚持请旨：“请殿下允准微臣出宫。”
南宫羽：“不准！”
萧泽攥了攥手指，随即道：“那喝不喝药就是微臣自己说了算了。”
说完起身，费力地坐回床边，却面色沉沉，腰背挺直，双眸微微闭起，一副凛然之态。
南宫羽无奈道：“哎你……”
最后，南宫羽到底没拗过死活不肯吃药的萧泽。
只得安排好一切一大早就把他送回了萧府。
但他同时下令，由温御医随身侍疾，不离寸步。
小果子和绿依暂时贴身侍奉左右，不离寸步。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因为他的担心。
还有，顺便让小果子和绿依打听一下萧泽所谓的那个倾慕女子是谁。
这可把小果子气坏了，他跟绿依拍胸脯保证。
一定要尽己之力棒打鸳鸯！
之所以如此信任温御医，也是经过多次暗中观察和考量过。
入宫任职三十多年，虽然医术精湛，但因老实本分，又不懂世故人际，一直都在最底层任劳任怨。
他也是唯一一个自愿给宫人义诊的御医，人品口碑在下层极好，却在上层处处被排挤。
南宫羽看好的就是他难得的品质。
……
今日的前朝后宫都如他所料。
听说一大早果然就有五份弹劾萧泽的奏折送上了龙案。
不过这五人既不是景王的人。
也不是瑞王的人，都是平时保持中立的言官。
至于内容，自然是借此事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并没有任何御批的下文。
只听说今天有四个言官因未尽其责被直接降了职。
至于辰华宫，不用猜也知道，昨夜的望月宫有多和谐宁静。
辰华宫就会有多不和谐和多不宁静，不过莫修染倒是顺便带来一个消息。
说辰华宫有四个内侍食物中毒，因医治不及时，突然暴毙。
同时，两国原定明天的学子骑射武考，也重新约定两天后如期进行。
暂时无需应付外面的事情后，一夜未睡的南宫羽实在是累极了。
本想好好睡一觉补补眠，但一想到萧泽的身体就担心。
怎么也睡不踏实，没办法，只得喝了一大碗安神汤。
又点了安神香，才踏实睡了个黑白连轴转。
……
宫里的人把萧泽送回到萧府时，直接清空了萧泽所在宅院的仆人。
所有的诊治和近身伺候全部是南宫羽安排的人，府里的人只能打打下手。
以致萧府上下既倍感殊荣又深感汗颜，即使打下手都异常小心翼翼。
萧泽身子虚弱，又是皇命，只得听任安排。
但他心情很不好，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虽然脑子还很混沌，但是点点片片的记忆已经慢慢浮现出来。
辰妃、南宫娇、情毒……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本想找温御医和绿依他们仔细问问时。
他近身侍卫谢明前来求见。
小果子和绿依确定是侍卫，不是大夫什么的才放人进内。
……
“将军，刚才外面的宫人说您中了蛇毒？怎么回事？您这嘴唇也是被蛇咬的？”谢明看着床榻上的萧泽和眼前这么大的阵仗疑惑道。
萧泽脸色微沉道：“说来话长，先说说你是不是查到什么消息了？”
谢明点头，边从怀里掏出几张宣纸递过去边道：“属下等您到后半夜，也没见您回来，后来听说您宴饮后直接被陛下留在宫里了，再就问不出来了，这是在太子出事当天，侍奉在侧的几个宫人的说辞，和侍奉在前的那几个宫人说的有些出入。”
萧泽剑眉立蹙：“什么出入？”
谢明：“在侧的宫人说，太子的血是乌色的。”
萧泽拿着宣纸的手一紧：“……毒？”
谢明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宝蓝色流苏坠儿道：“属下看着这个眼熟，好像将军买过，一个小内侍说是太子赏他的，属下就先拿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萧泽颤抖地拿过流苏坠，心头一痛！
这是一个无法公之于众的皇家贵族的私隐……
当年的太子，南宫宣，皇后嫡出。
南宫宣六岁时，十三岁的萧泽被钦定为南宫宣伴读，他也是三个伴读中年龄最大的一个。
几年的相处，太子说和他在一起最舒服、最亲切。
而萧泽一直遵循父命，伴君如伴虎。
需谨守君臣之礼，绝不做任何逾矩之事，言任何逾矩之言。
比如太子好像并不开心，他说不想当太子，不想在皇宫，他向往宫外的生活。
他说他有时候很怕，但他却不说怕什么，只是殷殷地看着萧泽说。
希望他能一直陪在他身边，长大了要当他的贴身护卫，他就不怕了。
萧泽每次都给予最规矩的回应，所以每次太子虽然有些失望，可还是庆幸他将来能有权利把他留在身边。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听到父亲和母亲的谈话。
他才知道太子的真实身世！
也揭开了他和南宫羽曾经宿怨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