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除耳目，好散养
第二天，绿依继续打听八卦，同时还发动她那些冷宫小伙伴们一起帮她。
南宫羽则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爬到了南偏殿的房顶上，他斜倚着屋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儿草，惬意地看向院内。
这个位置视野最好，可以清楚地看到所有宫人们忙碌办差的样子，但宫人们的注意力却都在南宫羽所住的正殿。
看别人干活的样子还挺有趣，但是看着看着，更有趣的就来了。有两个内侍先后往南宫羽寝殿贼眉鼠地眼望了几眼，见没动静，似乎有点小失望，但很快就自在了。
一个内侍对所有路过他身边的年轻小宫女都会偷偷在人家姑娘屁股上或拧一把，或拍一巴掌，或凑近人家脖子处闻一嘴，然后是色眯眯一笑。
宫女们却是一声都不敢吱，都是快步躲开。
第二个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女，拿着一大包的银子开始发月饷，宫女们小内侍们个个儿高兴的不得了。
可是这个宫女每发给一个人，宫女小内侍们都会不舍地从各自的钱袋里拿出一个交给这个宫女，后者则是很满意地点点头。
第三个内侍则是大模四样地坐在宫人休息房内，惬意地吃着主子们才能吃到的糕点和水果，两个小宫女像侍奉主子一样给他洗脚，好像是水烫了，那内侍气得一脚把其中一个小宫女踹倒在地，小宫女赶紧磕头求饶，立即又加新水。
……
南宫羽就这样看着，才不过一个时辰，就将生活在宫里最底层的宫人众生相看了个大概，不由想起绿依那句：都是可怜人，可必互相为难，不禁又是一阵感叹。
好了，南宫羽有主意了。
吃过午膳，南宫羽叫来这三个人，说让他们陪着射箭玩儿，三人眼睛一亮，三公主竟然还会射箭？真是个好消息。
他们正愁没机会没胆量监视呢，这要是再发现点儿什么汇报上去，那赏赐可就来了，于是赶紧殷勤跟上。
南宫羽让他们准备了一些苹果带上，四个人就去了后院的荒地花园。
外面的宫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无非就是一个公主怎么会喜欢舞刀弄剑、怎么会武功、怎么会比六公主还野蛮，宫人们正八卦着，约半柱香的功夫，忽然就听到荒地花园里传出了三个人的此起彼伏的求救声和惨叫声。
众人一惊，一想，怕是又被南宫羽虐了，而且听这声儿应该被虐的不轻，便不约而同地、一窝蜂地跑向后院花园看热闹。
当众人一见眼前的情景时，先是一呆，随后便是一吓。
只见三个人，每个人头上都绑着一个苹果，嘴里叼着一个苹果，两只手里各举着一个苹果，像蜡台人一样。
都是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如筛，鼻涕眼泪一大把地嘴里呜咽着，紧紧贴在墙根儿一动不敢动，满脸满眼的求生欲。
而他们身旁的箭靶上横七竖八地插着几支箭，但没有一支是在靶心的。
显然，三公主的箭法不怎么样，也显然，三公主这是以人为靶，以苹果为靶心的射法，但这种射法只有高手才会的射法，三公主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再看南宫羽，正悠哉地搭弓上箭，他看也不看挤在门口满脸又惊又吓的宫人们，慢慢地举起弓箭瞄向三人。
三人吓得瞬间双眼瞪如圆球儿，冷汗立流满颊，拼命地以眼神求饶着，而那两个内侍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这哪里是虐，这分明是要人命啊！
南宫羽却悠声命令道：“跑！”
三人哪里敢动，只顾扭曲着脸猛摇头，只听“嗖”地一声，一箭射出，就听那个咸猪手内侍哇的一声惨叫，众人一看，那内侍的一只咸猪手手掌已被射穿，而那只苹果却完好无损地滚落在地上。
“呀，又没射中，活该不听本殿的话，要是听话跑起来或许就能射中苹果了。”南宫羽甚觉可惜地再次举起弓箭，悠声命令道：“跑！”
这一下子，别说是另两个倒霉蛋吓毁了，就是门口挤一堆的宫人也是齐声惊吓加惊呼。
三人哪敢再不动？于是，边呜呜咽咽地像个鸭子似的开始蹒跚地跑，边向人群中的赵嬷嬷以眼神求救。
赵嬷嬷收到求救眼神，觉得已经不能不管，赵嬷嬷是一众人中最有资历，也是比较稳重、懂些分寸的嬷嬷，所以才派她在望月宫盯着。
虽然才短短几天，但已经过了三次事，以事看人，她对南宫羽的脾性已经猜了个大概，真心觉得这个三公主不简单，所以她真不敢惹。
可南宫羽是公主，现在也确实有些胡闹了，至少不能公然草菅人命，况且他还是锦妃还要用的人，一旦真要弄出人命，事情可就复杂了，她真的交不了差。
便慌忙壮着胆子上前跪地道：“三公主，恕奴婢多嘴，这箭实在是危险，不如换个玩儿的吧？这要是出了人命可是会出大事的。”
“赵嬷嬷，本殿问你，内侍轻薄宫女是什么罪？”南宫羽边瞄着三人边悠声问道。
赵嬷嬷微微怔了怔，回道：“回三公主，内侍轻薄宫女是秽乱宫闱之罪。”
“很好！”
“嗖！”又一箭射出。
咸猪手内侍更惨的一声惨叫，便见其已趴到了地上，屁股上正插着一支箭。
南宫羽刚才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那些曾经被咸猪手内侍轻薄欺负过的宫女们都是大快人心的表情，然后纷纷向南宫羽投来感激的目光。
“唉哟，三公主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呜呜……”威猪手内侍边死命痛叫着边求道。
赵嬷嬷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瞧瞧，你一聒噪又射偏了，先把他拖下去。”南宫羽有些不高兴。
宫人赶紧上前把人拖了下去。
另两个人已经吓傻，反应过来后，刚要跪地求饶，南宫羽再次抬起弓箭悠声瞄准道：“不许求饶，否则射爆你们的脑袋，跑！”
“啊！跑跑跑……”两人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地又跑了起来。
南宫羽边瞄着两人，边又道：“赵嬷嬷，本殿再问你，克扣宫人饷银、苛待宫人该不该罚，”
赵嬷嬷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该，该罚。”
“很好。”
“嗖嗖！”两箭先后射出，就听正在跑的两个人俱是先后惨叫起来。
一人手掌被射，一人脚掌被射，倒在地上打着滚儿，不断痛嚎着。
南宫羽扔下箭，无所谓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去好好审审这三个货，这些罪名要是传出去，败坏的可是锦华宫锦母妃的名声。”边说着边扫向众宫人，微微一笑道：“明天本殿还要射箭，你们谁来陪本殿？”
众宫人齐刷刷跪地：“求三公主饶命！”
……
自此，南宫羽“小残暴”名声已经成功去掉了“小”字，锦华宫再也没有宫人敢轻意靠近南宫羽，甚至有几个小宫女还有意无意地开始维护起他来，不过三公主箭术真的很差也传开了。
总之，他又变成了散养的三公主，没有了监视和打扰分心，南宫羽开始全力练习射箭和熟悉骑马，同时晚上温习其它四礼的功课。
他是军人出身，有着极强的意志力和天赋，再加上自己有底子，虽然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全，但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所以很快就掌握了古代的骑射要领。
只是关于血候的毒一直都没有打听出什么消息，绿依在想尽办法问到医署时，所有医师们都说不知道，却又明明讳莫如深的样子。
南宫羽算着毒发的时间，一直都在煎熬地等待着，却在月末前几天的时候，锦妃派医师送来了解药，这让南宫羽终于松了第一口气。
这几天，京城很是热闹，听绿依说，北越国大王子一行人已经进京了，宫里正在张灯结彩，说是皇上马上就要回宫了，还有萧将军也即将回京。
而会考也马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