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纯欲林仙儿
李园门楼之下。
白夜天状若疯狂,一声声带着怨毒的嘶吼。
凡是听到的人,无不心头发寒,不可思议。
如此恩将仇报,心思狠毒之人,竟是名满江湖的小李飞刀的徒弟?!
有的人为李寻欢不值。
有的人满怀感慨。
有的人嗤笑不已。
如此动静,早已引起了诸多关注。
李园四周,已有不少围观之人。
李寻欢脸上的怒意,在白夜天的怨毒嘶吼中渐渐消失。
最后,只剩下满脸的失望和心痛。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不必再说。
成名江湖的小李飞刀,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的身子猛地一颤,嘴中渗出了鲜血。
白夜天说的不错,他没有“软筋酥”的解药,只能施展刺激潜力的秘法,短暂镇压毒性。
但使用秘法,必然有着反噬。
内力与毒药相冲,他的身体内已成为了战场。
此时,他的实力也就相当于一个身体强健的普通人而已。
“逆徒!接下这一刀,无论生死,从此,你我师徒缘尽!”
白夜天目光一颤,随即咧嘴,癫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来!
死在你的飞刀之下,我认!
没死在你的飞刀之下,我也认!
无论如何,从此,你我之间,恩断义绝!”
一抹寒光,自李寻欢手中一闪而逝。
即便他身中剧毒,外加秘法反噬,一身实力千不存一。
但是,他的飞刀,依然让人惊心动魄。
“超频”秘法瞬间开启。
那快若箭矢的飞刀,在此刻的白夜天眼中,只如普通人正常走路的速度。
体内刚诞生不过三天的那缕内力,飞速运转起来。
内力运转时,白夜天对这种特殊状态下的身体掌控力,强了不少。
但依然不足以达到正常状态下普通人的速度,也不足以完全避开飞射而来的飞刀。
他看得很清楚,按照飞刀的轨迹,最终插入的,是他的心脏。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若是被插中,谁也救不了他。
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控制着上身,微微向下沉了半寸。
然后,便眼睁睁看着小巧的三寸飞刀,插入心脏上方半寸。
飞刀直没及柄,好在,被他避过了要害。
嗯哼!
白夜天不由发出一声闷哼,锐器入体,自然很痛。
他心中暗骂,那些设计这个游戏的人,也不知道把痛感调低一点。
但也不由感到庆幸,幸亏自己拜的这师父,无法运使内力。
否则,这一刀若是在内力加持下,恐怕他此刻即便不死,也会立即失了行动之力。
飞刀三寸,尽没体内。
他一把拔出,并指封闭伤口周边穴道,止住了流血。
微咧着嘴,他笑得更加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飞刀,小李飞刀,没能杀死我!
我!白夜天!还活着!
哈哈哈哈!”
李寻欢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只是眼神中,有着深深的疲惫,还有释然。
这一刀,了却恩怨。
从此,一别两宽。
“你走吧,好自为之。”
他的嘴角再次渗出血渍。
拖着疲惫的身影,拉住了满目杀机的管家九福。
“福伯,走吧,送我回去疗伤。”
白夜天止住了脸上的疯狂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进入李园的李寻欢,同样转身离开。
他飞速狂奔,穿过主街,拐过三条陋巷,猛然跃起。
哗啦啦!
是他跃入水中激起的水声。
这是一条穿越保定府城的大河,名为博水河。
仅城内河段,都有二十多米的宽度。
河堤整洁,绿柳依依,多是才子佳人游览胜地。
跃入河中的白夜天,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数息过后,他在河中心重新冒头。
伸手,扒住停留在河中心的乌蓬小船船舷,翻身滚入船上。
“走!”
船头上有一头戴蓑笠,面容模糊的船翁,立即挥动船桨。
静静停着的小船,霎时便如离弦之箭,在宽阔的河面上飞驰起来。
很明显,这驾船之人,不止是一位老船夫,还是一位高手。
背后跟踪白夜天的人,不由纷纷暗骂。
只几个眨眼时间,小船便彻底消失于河面之上。
夜色初显之时,数位蒙面潜行之人,同时出现在沿着博水河而下,距保定府城五六十里外的一片浅滩处。
浅滩边沿,正停靠着那只载着白夜天逃离的小船。
可惜,只有小船,没有人。
这几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便各自上船探查一番,又飞速闪身离去。
入夜之时,这浅滩一片寂静。
唯有微风拂过,卷动树叶摩挲响起的沙沙声响。
倏然,一道人影从林中出现。
脚尖一点,身形便飘飞十余丈,落在了停靠在浅滩上的乌篷船顶。
好高明的轻功!
一步十余丈,这样的轻功,即便是在江湖中,也不多见。
透过昏暗的夜色,靠的近了,方才看清这人的模样。
竟是一个女子!
还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女子!
林仙儿!
没错,就是二郎残庙中的三妹林仙儿。
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神态,同样也是一模一样的穿着。
唯一不同的,此刻的林仙儿,毫无掩饰地展现着自己一身又纯又欲的无双气质。
“唉……………”
她幽幽一叹,都能让铁石心肠的人心头酥软。
“狗哥,仙儿应该早早就杀了你的呢,不然,哪能到如今这地步呢?”
娇媚酥麻的声音,彷佛有一千只蚂蚁,在听到的人心头来回爬动。
她若早早展现出这样的魅力,白夜天说不得已经拜伏在她的裙摆之下。
只是,无论她的声音多么的让人心动。
她的话,却是让人心头发冷、发寒。
可惜,这一幕,白夜天没有看到。
他若是看到了,恐怕就会对这个世界,这个江湖的险恶的认识,更深几分。
谁又能想到,那么乖巧、可爱、善良的三妹,还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她又是什么样的来历?
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她以乞儿的身份混迹在二郎残庙中,目的又是什么?
与二郎残庙中的三妹判若两人的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一阵风吹过,乌篷船顶已经没有了林仙儿的身影。
她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无比的神秘,也无比的让人心寒胆颤。
而身为这一系列风暴中心的白夜天,此刻正身处一个幽静雅致的山庄之内。
他左胸包着裹布,精瘦挺拔的身躯,舒张地躺在宽大的木床上。
不远处的桌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在整理药箱。
“太姑姑,后面的安排,该告诉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