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 章 二次婚礼?
七十九 二次婚礼?
八抬大轿,顺着大路,一路走来。
轿前,德友骑着白马,披红戴花,马后鼓乐齐鸣,吹吹打打,迎亲的曲调儿,格外悦耳。轿内新娘子,大红嫁衣,盖头蒙面,稳稳地坐在轿内箱式座椅上。
这个厢式座椅,体积比一般的大,里面躺个人,绰绰有余,这个是张君的主意,亲自指导的,是专门为这次事儿,特意安排的。
吴玉凤“拌”着新娘,遐思万千,时时心扉荡漾,真的与心怡人,结婚了,尽管是为了救人,她的心里仍然想入菲菲。
整个迎亲队伍,处处欢声笑语。一派喜庆热闹景象。
路口,栅栏处。鬼子和侦缉队,拦住了去路,迎亲队伍管事儿的,上前满脸堆笑:
“喜烟,喜糖,太君,咪嘻,咪嘻。弟兄们都抽支烟,吃块糖,粘粘喜气,来年说个好媳妇。”他转着圈地,从烟盒里,掏烟,敬烟。
小林一郎站在那儿,一脸儿严肃。
鬼子端着刺刀,围着轿子,掀开轿帘儿,上下通看,仔细观瞧着。
如果小林一郎亲手掀开轿帘儿,掀开新娘的盖头,就坏事了,小林一郎与吴玉凤见过过面,那时侯,她着男装,这会儿,脸蛋儿会引起注意。
侦缉队的人,在送亲队伍的人群中,逐个检查,巴拉这个,瞅瞅那个,看了一圈儿,也没有要找的人。小福儿站在白马前,面对德友,调侃地说:
“娶二房了?大喜,大喜。”
小福儿一脸奇异:有格格做媳妇,那么漂亮,又娶一个?俩个媳妇伺候不过来,行吗?
小福儿又琢磨格格了。
德友压制心中火儿,在马上赔笑作揖:
“同喜,同喜。”
小林一郎走过来,眉头紧蹙,狐疑重重,盯着德友,眼光凶凶,似刀如剑。
德友沉着稳定,乱中求稳,稳中求静,静观其变。
空气中,凝聚一股不可一世的气流,压抑着人们喘不过气来。
小林一郎心里明镜似的,德友偏偏这个时候娶亲,肯定有事儿。虽然知道张君在此张罗婚事儿,没能打消他对德友的怀疑。检查又毫无结果,只好放行。不过小林一郎仍有打算,留下人手继续盘查行人,继续撒放人手,围着铜矿,不分昼夜地盘查,监视,绝不放过一丝疑点。决不让技术员把图纸带出铜矿。自己却跟着迎亲队伍,明着参加德友的婚礼,实则看看娶亲是否有啥猫腻儿。
迎亲的队伍,后边多了一队鬼子。演绎一道另类风景线,愤怒,喜庆两个不沾边的事儿,连在一起,令人愁肠,令人恼怒,令人愤愤不已。
张家大院,街坊,邻居,自家直系亲属,人来人往,够热闹的。大人们,忙忙碌碌,孩子们,前窜后跳,跑跑颠颠,嬉笑连连。
虽然是德友,临时纳妾,人们费解,刚刚结婚不久,又纳妾,时间短暂,总有不对劲儿的感觉。有人这样想,但是无人问及。
大门大户,办啥事儿,都不用过分准备,家里要啥有啥,院里自家人多,不用在找帮忙的人,
婚礼紧促张罗,条条有序。
“花轿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
鞭炮“噼噼啪啪”响了起来,鞭炮花四溅,烟雾漫腾腾。
新娘子下轿,跨马鞍,迈火盆,典礼,宴席,处处洋溢着喜庆气氛。
德友娶二房,格格酸意连番,惠子也为之不平。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接连闯进耳鼓,让格格心神不定。送人洞房,失落感更让她害怕。害怕德友离开她。格格的脑海里时时在想:新娘子啥样?比自己漂亮吗?德友会因此冷落她吗?一连串的疑问,令格格惴惴不安,坐卧不宁。
小林一郎跟了一路,想了一路。刚刚结婚,又纳妾,似乎不合情理。但在当时的社会,民风俗成,向德友这样的家庭,娶二房不算新鲜事儿,三妻四妾,这样人多了。
结婚,礼成,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小林一郎没找到可疑之处,疑虑并没有打消,装摸做样的与张君坐在一起,端起了酒杯,并向张君假惺惺地,表示歉意:
“来得匆忙,德友结婚这么大的喜事,没带礼品相送。”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张君从容对答,笑脸相迎,生怕出现漏洞,让小林一郎抓住把柄。
就在小林一郎喝酒时,已被吴玉凤安排好的人,将花轿抬到僻静处,拆开花轿坐箱,把铜矿的表哥救走了。
酒后,小林一郎借着酒劲儿,拿出钢鞭,面对张君狡猾地说:
“德友也有钢鞭,是这样的吧?”
张君故作不知,接过钢鞭看了看,似自言自语,又像对小林一郎,喃喃地说:
“是德友的鞭,好像又不是,让他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就喊了一声:
“德友,德友,过来,你咋把钢鞭弄丢了,看看这把,是你的吗?”
小林一郎看张君没识破计谋,暗暗得意,看见德友过来,把钢鞭递了过去。
德友看都没看说:
“我的鞭在屋呢!我的东西咋会丢呢?”
德友说话底气十足。说完,进屋拿出了钢鞭,递给了小林一郎:
“这是我的钢鞭!”
小林一郎接过钢鞭,手托两把,看得仔细,德友这把使用多年,鞭把磨得亮光光的。另一把使用时间不长,鞭上的锤花能看的一清二楚。小林一郎似乎找到了,德友没去铜矿的答案,但是,不能肯定这件事儿,,与德友无关。于是他表面上漫不经心,把钢鞭还给了德友,又不怀好意地走到格格房间,边逗孩子边说:
“你的父亲,给你找个二妈,以后不喜欢你了。”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小林一郎说给格格听呢。说完用眼盯着格格,看她有啥变化。
格格不知德友为啥再娶二房,醋劲正酣,凭她大家闺秀,阿玛又是满洲顶级高官,不与她商量,娶二房,有些不尽人情。听小林一郎一问,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在是大家闺秀,理智,沉着,没找茬胡闹,却也满心不愿意,接过话茬儿:
“他愿意娶就娶呗!我走,回长春去,让她们过吧!谁管这等闲事儿。”
格格说着话,用白眼球,白了小林一郎一眼。
小林一郎看格格酸味正浓,没找出破绽,自讨没趣儿,在看看惠子,惠子轻轻摇下头,意思说没有啥线索。
小林一郎看惠子,没有更多表情,知道惠子没有新的发现。查也无果,懊丧地退了出来。
小林一郎没找出破绽,对德友还是不放心,抓他审他,都不能直接去做,只好催德友早点到总署上班,表面上利用他,信任他,实际上,是在控制他,看看下一步,在总署那边,会有啥情况发生。
小林一郎面孔狡黠,走出格格房间门,迎着德友说:
“热河总署的武术教官,抓紧时间当值吧!总署那边,没有你是不行的?”
“是,是,过几天就去。”德友一反常态,笑模悠悠地答应着。
小林一郎边说,边向外走,张君,德友送小林一郎,看着瘪犊子走出张家大院。
人都走了,吴玉凤咋办呀!姑娘家家的,拜堂成亲,以后让她以啥面目示人呀?
好在张家是大户人家, 房屋腾出一间做新房不算啥。做戏也得像样。
吴玉凤没能离开张家。
不在山洞住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让吴玉凤心扉大开,心砰砰乱跳,久久不能平息。
德友在格格屋住的,几天来累得够呛,一觉睡到天亮。格格可是一宿没睡,几次要问究竟,德友进屋倒头便睡,火气再大,看他睡的好香,善解人意旳格格,没与他理论。
第二天早饭过后,吴玉凤来到格格房间,冲着格格微微一笑:
“嫂子好!”
吴玉凤叫嫂子,心里有一股滋味儿,久久没能离去。
在东北地区,二房媳妇,称大房为姐姐,称嫂子是没有的。
格格一愣,声音好熟呀!
声音再熟,格格也没深加思索。见着新娘子款款而来,气就不打一处来,表面上却很大度
“谁是你嫂子,该叫我姐姐”
格格不紧不慢,纠正吴玉凤对她的称呼。
吴玉凤知道格格,对这件事儿不了解,刚要解释,德友说话了:
“格格听我说,别闹误会。”
德友准备,把情况说给格格,见惠子在一旁,欲言又止,想到了赵先生,曾经告诉他,隐蔽战线,最重要的是保密,有的事情,该让知道的,必须知道,不该知道的一定要保密。
“误会,都拜堂了,还有误会?你跟她过吧!我回长春,躲开你们。”格格越说越火,越说越激动,嗓门越来越高。
“ 格格你听我说,这都是我做的主,将来你会清楚的。”
张君看吴玉凤进了格格的屋,怕格格误会,跟了进来,想对格格解释,看儿子遮遮捂捂,知道有些事不宜公开,把责任承担了。
“我很清楚了,知道是您做的主,父母之命,德友能不‘就坎儿骑驴’吗?”格格似乎失去了理智。
“要回长春也好,来这时间长了,该回去看看王爷了。”张君也没压制住,格格的火气。
一家子人,不欢而散。吴玉凤没能劝说得了。德友有话说不出来,那悦和马武也没劝的了格格。
只有惠子同情格格,站在一旁抱着孩子,静静的看着,令人难解的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