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表 哥
七十七 表 哥
表哥,是铜矿技术员,据说,他手里有乾隆年间,用羊皮绘制的的铜矿,采矿,矿脉图,是他祖上和同僚们,当年费尽心思绘制的。
两张图纸,两个不同地点。
一张是寿王坟铜矿,乾隆年间开始在此采铜;避暑山庄铜殿的铸建;外八庙部分神龛所用铜料;咸丰年间在热河建炉制造铜钱;使用的都是根据这张图纸,所绘的矿脉。
近年来,寿王坟铜矿采矿,都是按表哥的建议,进行挖掘的。
另一张图纸,由另个同僚保存,至今还没开采,这个同僚后代是谁?只有表哥知道。
话说了好多,吴玉凤又想起了救教书先生的事儿:
“赵先生的事情,要快想办法儿,在宪兵队。”吴玉凤面对德友,说着话儿,眼里流下了眼泪。
“两样事儿,都是大事儿,哪件都不容耽搁。”
德友心情沉重,宪兵队监狱他去过,那些刑具,哪一样不是,让人不死,也要扒层皮的。赵先生在宪兵队会吃苦受罪的。
急!也得有法儿呀?他俩正在抓耳挠腮,竟然没有发现父亲---张君来到身边。
“孩子哭了,哄孩子去。”
张君见儿子与一位女人在一块儿,偷偷摸摸地,很不高兴,有意把他俩分开,故意找茬儿,撵德友走,让姑娘自找没趣儿,自动离开。
“大叔。”
吴玉凤有点娇嗔,有些羞涩。这么长时间了,还第一次在他老人家面前,穿女装,还她原来俏丽的模样。
张君一愣,以为吴玉凤认错人了。转眼再看,好眼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正在纳闷。德友介绍说:
“她是吴平呀!”
“啥,吴平!”
张君张大了嘴巴,好长时间才闭上口。原来,吴平是女扮男装,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不糊涂,吴玉凤肯定是共产党。原有过的怪事儿,出现在眼前:吴玉凤在武术培训班,和德友黏糊在一起,真的没看走眼。
“她是,长春回来路上,救过的女人。”德友一边提醒,一边向父亲解释。
听德友说,在长春新京回来的路上,德友救过女人的命,就是吴玉凤,德友结婚前的一切之谜,解开了。当时错怪了德友,德友不愿意与格格结婚时的‘迷’终于解开了。他看看儿子,好像不认识了似的。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吴平,不次于古时,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张君眼睛瞪大了,惊奇地看着吴玉凤,女孩子不简单呀?张君暗暗称赞,心里佩服:
“进屋说去。”
张君的脸色,转了一百八十度,满脸挂着笑容,让原来的吴平进屋。
“我们的事儿,没完呢?等会儿再去。”吴玉凤看老人家笑了,心里有种兴奋感。
德友看着父亲,不想把‘表哥’的事情说了,父亲年纪毕竟大了,人命关天,不能让他参与。,不跟他说,又想不出办法。无奈还是说了。
……。
“你们把表哥接走吧!救教书先生,我想办法儿。”张君说的,毅然决然,干净利落。
姜是老的辣。
德友见父亲果断搭救赵先生,心里阵阵欣慰,暗暗佩服,一股股甜甜的味道,在嗓子里,不断流出。
“就这样定了。”
德友看看父亲,一脸沧桑的模样,果断地与吴玉凤说。说过之后,三人分手,各自该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再说,赵先生被带到宪兵队,日本人对他,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种种刑罚,让他受尽了苦头,终因,熬不过酷刑折磨,当天咬舌自尽了。
小林一郎,见抓到的人,咬舌自尽,震惊,懊恼,心里十分恼火。线索断了,怎样查下去,失去了方向。小林一郎没了头绪,急的抓耳挠腮。情急中再次追问,变节的交通员:“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其它线索。”
变节的交通员,看着小林一郎,寻思好一会儿,才说:“以前听说过,什么铜矿?图纸啥的,还说接的人是个什么技术员,在哪儿,不知道。”
小林一郎知道这些,很知足,抄起电话,接通了铜矿场,让铜矿的日军,把技术员控制起来,追问图纸的下落。然后把小福儿招进屋里,让他把张家大院,瞭望塔撤了,抓紧时间去铜矿,不能再让技术员跑掉。
铜矿,碎石磊磊。
冶炼厂地,紫锈色的烟雾,烟雾夹杂股股刺鼻的怪味,迷迷荡荡,吞噬了所有空间,土地。这个地界儿,周边的花花草草,孤单零散的树木,都被罩上了一层层,红了吧唧的锈色,让人的心里有股压抑感,压的人们喘不过气来。
废弃的矿洞内,几盏油灯的火苗,飘忽不定,忽明忽暗。几张黯淡的脸庞,紧凑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议论着。
德友与吴玉凤也在其中,静静地听着矿里的内线,说:
“日本人把表哥抓了,临时关进办公区域的屋里,严刑拷打,询问图纸的下落,技术员始终没说。”
“夜里,警卫人员有多少?”德友问。
“昨天两个人,一个日本人,一个矿警队的,两小时换一次岗 ,今天又来不少日本宪兵和侦缉队的人,晚上啥情况不知道。”
“情况变了,给救人的事儿,增加了难度。”吴玉凤说。
“能把图纸弄出来吗?”德友问。
“不可以的!说是祖上留下的,以后指望它生活呢?”
“图纸能带走,铜矿能带走吗?”德友补充地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吴玉凤喃喃自语
“反正不给日本鬼子,也不撒手,说将来用得上。”
“今晚救他,送晚饭时,让家属带个信儿,夜里有个准备。”德友吩咐。
傍晚,技术员的老婆,提着篮子送饭。
鬼子端着刺刀比比划划,让她离远点,不许靠近房间。
矿警队的人,对技术员,自然很熟,能帮忙的,自然帮忙。有个矿警队的人,冲着鬼子点头哈腰,,撅着屁股,用笨拙的日本话,夹杂着中文比划着说:
“咪嘻,咪嘻,是送饭的。”
说着话儿,把饭菜接过去,仔细地检查一遍,冲着日本鬼子又厥下腚,哈着腰,把篮子拿进了屋里。
室内表哥,血迹斑斑,处处鞭痕。佝偻在角落里地面上。见来了食物,艰难地爬过来,伸出颤动的手,拽过篮子,笨拙地掰开杂合面,橡子面的大眼窝窝头,眯眯瞪瞪地发现了纸条,惊疑地看看门口,发现没人注意,颤颤巍巍地展开一看:“今夜救你”四个字。看后急忙把纸条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