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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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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 ‘赌’局

    滦河岸边,金色的沙滩上,围着一圈儿警察,在阳光照射下,黑色的警服,那么不协调,像一幅好画儿,趴着几只苍蝇,令人讨厌,恶心。

    圈里,不稳定的人群,纷纷议论:侦缉队的队长,与德友打赌,赌注不但是宝物鲤鱼铜盆,还有德友的媳妇,大清王爷的格格,爱热闹的人都来了,都想早知道,赌局的结果。

    宝物鲤鱼铜盆,多么诱人的字眼,王爷家的格格,多么令人羡慕的人物呀?

    拿王爷家的格格,德友家的媳妇,做赌注,不是好东西,是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畜生。

    人们期盼,这场赌局,德友千万不能输给小福儿。

    小林一郎,带着几名宪兵,在一旁站着。

    这个鬼子时不时地晃动着小脑袋,眨巴着小眼睛 给人一种狡猾,诡异,令人生厌的感觉,人们都膈应他。

    赌局,是小林一郎设计的,开始为张家的宝物鲤鱼铜盆,现在不同了,蝴蝶酒杯丢失,是谁弄走的,不知道,唯一知道线索的小福儿,小福儿说不是他拿的,有感觉,蝴蝶酒杯小福儿多少知道些内情。小福儿经常去张家大院,很有可能说过蝴蝶酒杯,德友知道蝴蝶酒杯,不可能无动于衷。

    对宝物鲤鱼铜盆来说,小林一郎志在必得,他设计的‘赌’局,只赢不输。小福儿‘赌’局加码,与德友赌争媳妇,小林一郎默认,他知道小福儿的做法儿,缺德!

    滦河金沙滩地儿,宽敞。沙滩的地面上,摆着三口水缸,头号缸,缸口,二尺,二号水缸,缸口,一尺七寸,三号水缸,缸口,一尺四寸。水缸里面盛的水,三口缸都一样,距离缸沿,都没超过一寸儿。

    水缸的前面,小福儿对着一群人,比比划划,振振有词:

    “今天,在这摆擂台,打个‘赌’,是和热河有名的,武术教官,德友,比赛打擂。打擂,他输了,把他家鲤鱼铜盆拿出来,还要把格格让出来,谁赢就是谁家的媳妇了。”

    “哼,哼。”围观的人,一阵嘲笑。有的人,小声骂小福儿:

    “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这是在惦记人家媳妇吗?”

    有人惊讶,轻声议论:

    “鲤鱼铜盆,张家真有宝贝呀?如果让鬼子弄去了,太可惜了”

    “‘赌’的规则,很简单,打赌的人,把水缸从这里,挪到那边,距离十米远,另一个人再把水缸挪过来。只要缸里的水,不洒出来,或者水洒的少,谁就是胜家。”小福儿有板有眼地穷摆活,手里竟然拿着一把尺子。

    德友早来了,不来,害怕小福儿似的。别说鲤鱼铜盆,为格格,也不能让小福儿,更主要的,不能让格格受辱,要借这个机会,教训教训这个混蛋。‘赌’缸里的水,能洒出来多少,德友不怕,有高臣帮助,这是约好的事情,德友信得过高臣。

    “你来吧!”小福儿藐视德友,以为他不敢来呢,藐视德友,不知深浅,真的来了。小福儿说着,还挺了挺胸,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比划着,一副得意‘难揍’像。

    “你指定的,你先来!”

    为拖延时间,德友有意,让小福儿先来,自己退到一旁,双手抱着膀子,显出没把这事情儿,放在眼里,不屑一顾模样儿。

    三号水缸前,小福儿把手里的尺子,往地上一撇,猫腰一用力,玩似得,将三号水缸,似离地面非离地面的,挪至十米远的地方,脸不红,气不喘,把缸往哪里一放:

    “来吧!把它放回原处。”

    “你不是说,把三口缸,都挪过去吗,咋就挪了一口呀!”

    说实在地,德友也会撒赖,与小福儿这样人,没规矩可讲。他把希望寄托在高臣身上了。

    小福儿扬扬脸,瞅瞅德友,一脸不高兴:“说好的,你再把水缸,挪回来?”

    “我也没说不挪呀!是三口水缸一起来。”德友不示弱,一副有理不让人似得。

    小福儿呲勾呲勾眼睛,一肚子不愿意。但他没把德友放在眼里,他知道,德友不是对手:

    “一起挪,就一起挪,还怕你不成。”小福儿嘴里嘟嘟囔囔,一边嘟囔着,一边来到另外两口水缸前,先搬动了二号水缸,没费劲儿,又把二号水缸挪过去了。

    挪过二号水缸,小福儿扬翘着脸,挺着胸脯,晃动着膀子,来到头号水缸前,双膀一使劲儿,缸口稍有倾斜,搬着,转着,拖拖拉拉,水缸里的水,刚刚晃动到水缸的边儿。

    挪动到地儿,小福儿放下缸时,有点气力不够充实,两手使劲儿不均,没把稳,水缸里的水,飘洒出来,溅他脚面都是水,鞋子都湿了。

    德友看小福儿,挪动水缸得劲头儿,暗暗称奇,这个混蛋,有点能为,可惜投靠了日本人,白白地修炼一身功夫……。

    “该你了,该你了。”

    小福儿打断了德友的思路。弯腰拾起地上的尺子,在头号缸沿一量:“我刚刚搬动水缸,洒水一寸。”说着话儿,指挥侦缉队的队员:

    “弄水来,把头号水缸的水,加够尺寸了。”

    小福儿闹腾,德友开始心烦,暗自琢磨,轮到他挪缸了,高臣咋还不来?四下再看,还不见高臣影儿。出于无奈,只好挪动三号水缸,学着小福儿,双腿叉开,胳膊在胸前,前后分开,两只手把稳水缸的缸沿,憋足一口气,挪动了水缸。还别说,三号水缸的水,只是产生了波纹。放下水缸,德友轻轻松松,松了一口气。抬头再看,高臣还没有到来。德友暗自着急,没办法儿,只好向二号水缸走去,刚刚憋足气,还没用力,一个熟悉的声音,灌进耳鼓。

    “小福儿,你个混蛋,你咋不比钢鞭呀?”张君还没到地儿,老远喊了起来。

    本来,张君不知道,德友与小福儿打‘赌’挪动水缸的事儿,大院的人们,纷纷往外走,边走边说:德友在滦河沙滩,与小福儿设的‘赌’局,打擂呢!赌注,是鲤鱼铜盆,还有格格。如果德友输了,格格是小福儿的媳妇了。听到这些,张君火了,气得脸通红,瞪着眼珠子,急匆匆来现场,老远嚷嚷,小幅不是东西,赌注太缺德,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小福儿坏透了……。

    张君知道儿子能为,搬动水缸的功夫,没练过,小福儿设这样局,往里钻,德友那儿是小福儿的对手。输赢不说,拿格格做赌注。不能‘赌’下去。

    好在滦河距离张家大院,不足三里,一会儿到了。赶巧儿,德友刚刚挪动二号水缸。

    张君来了,大声嚷嚷,惊动了小福儿,同时惊住了德友,人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张君指着水缸,告诉那悦马武,把水缸砸了。

    那悦马武心神领会,忙着找家什,或石头啥的,只听“咚,咚。”两声响。大水缸,二号缸,被那悦和马武砸了。水,顿时洒落一地。距离近的人,怕弄湿鞋子,跳跃着往后躲。远远地,看着这场新鲜‘赌’局结果。

    小福儿不由自主地,跳跃着,躲过水流。顺手掏出手枪,四下寻找砸水缸的人。人没找到,却被一只手枪,顶住了胸膛。

    发生一系列事儿,惊动了所有人。

    “揍他!”张君喊出了心里话。

    别说,拿枪对小福儿胸口的人,机灵,动作快。听老爷子喊声,朝着小福儿的脸上,拳头猛砸。小福儿还在愣神儿,被突如其来的拳头,砸的头冒金花,眼前发黑,顿时啥都看不着了。

    一声哨响,鬼子,侦缉队,警察,把人都围住了。

    赌局的场子,砸了。赌注泡汤了。

    没得到宝物鲤鱼铜盆,小林一郎见小福儿,气不打一处来,不管小福儿伤的怎么样,抬脚恨狠地踹了他几脚,吩咐鬼子把小福儿,带到了宪兵队。

    小林一郎走了,留下的鬼子和侦缉队,把人群围起来,聚在一起,进行盘查。当查到用拳。挥打小福儿人时,张君,德友一行人都围了过去。

    其实,大家都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能动手打小福儿,说明他不是坏人。怕这人有闪失,利用身体,保护他。有维护,管用。检查身份的人都以为,这个人与县长,武术教官是一伙的,连问都没问,过去了。

    人,散去了,德友好奇,走进他的身边,轻声问:

    “朋友,哪来的?”

    来的人是,哈尔滨军统,王勉之派来的人,紧走慢走,还是来晚了,赶上;‘赌’局尾巴,差点耽误了大事儿。

    “是高臣派来的。”

    是王勉之告诉他的,让德友知道,高臣要来时间来不及,让他代替了。

    张君看着这个人,纳闷地问:“高臣是谁?”

    那悦马武,德友见这种情况,都轻轻地笑了。

    张君看他们都笑,知道在瞒他,心里生气。不过这种生气,不同于,与小福儿的生气,更不同于与鬼子生气。但是,张君想弄清楚,为啥要笑:

    “有啥可笑的?”张君纳闷,看着这些人。

    “武术培训基地开幕,杀德友,给德友一刀的人,也是你想杀的人”

    张君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明白了,这里的因果关系,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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