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寿宴风波
五 寿宴风波
张君家,的确也有件宝贝,—鲤鱼铜盆。当初,乾隆皇帝非常喜欢的心爱之物。鲤鱼铜盆底部,有似清楚,非清楚鲤鱼图案,只要铜盆盛上水,随着水的波动,盆内的鲤鱼就会游动。这个铜盆是手艺人,费尽心血用手捶,打造的图案,盆里鲤鱼,有年年有余之意。当时乾隆爷御用一个。 另一个,御赐赏给了阿颜王爷的祖辈,传到阿颜王爷后 ,赶上闹土匪。
一次,张君保镖,在一处山路上,见到阿颜王爷被一伙人围困。危难之中,张君凭借自身武功,不顾自身安危,使劲儿拼打,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那伙人群中,救出了阿颜王爷,让王爷逃过一劫。
张君救他一命。为感谢救命之恩,阿颜王爷把鲤鱼铜盆送给了张君。当时,张君看礼物重,说啥都不收,。阿颜王爷说,如果不收,不予张君交往了,张君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保镖行业逐渐退出江湖。张君 退出镖局,“金盆洗手,”用的就是鲤鱼铜盆。
一次金盆洗手,使用鲤鱼铜盆,消息就传了出去,人们都知道张家有个宝贝——鲤鱼铜盆,只要盆里有水,水里就有,鲤鱼游动。而且传得神乎其神。
为得到铜盆宝物,小林一郎也想,弄蝴蝶酒杯办法儿可是张君是名人,地方实力大,家里又是保镖出身,院子里多是武功很深的人,明抢,暗夺都不行,再说,在这活动,明抢张家的东西,会造成很多不便,再说,刚刚占领这个区域,执行怀柔政策,不能把张君得罪了。所以只有巴结张君,保持好的关系,寻找机会,把鲤鱼铜盆弄到手。
为了讨好张君,保持好的关系。小林一郎每次到张家大院,都会捧出一把糖块儿,分给孩子们。糖块在乡下是稀罕物,孩子们非常喜欢,从而,得到了人们欢心。同时,为达到目的,还从日本带来,优良水稻种子,送给张君,让其耕种。
用他给的种子, 水稻穗长,颗粒饱满,成饭的米粒晶莹剔透,吃着清香味美,香甜滑口。滦河的大米,因此出了名。每年张家的水稻,还没进打粒场院,就有多人订购,说起来,还是小林一郎出的价高,买得数量大。(这也是小林一郎任务的一部分,这样做:一来巴结了张君,二来满足了他在东北的一些人的生活需要)至此得到张君好感。令他遗憾的事,至今也没找到机会,得到,鲤鱼铜盆。
今天,张君六十大寿,小林一郎身份变了。是日本人在热河的主要官员,是派驻滦河的,县长。
一九三三年二月,日本制造傀儡政府,三月四日,日本人来到热河,占领热河的日本鬼子,只有一个小队(有照片资料记载)。
日本人来了。成立了伪政府,设立了热河省会,伪政府是日本人扶持的傀儡政权。各级政府首任官员,都是日本人,次之才是中国人。为了好管理,日本把东三省,作为大后方,作为向长城外推进的跳板。
使用怀柔政策,表面上,对伪政府官员,非常友好,对百姓使用怀柔政策,每到一处,日本人都会拿出糖快来,分给孩子们。
侵略者向内地扩张,需要‘后院’稳定,在东北地界,日本鬼子一边执行怀柔政策,一边大张旗鼓的掠夺矿产资源,暗地里,盗窃庙宇,挖坟掘墓,将文物窃为己有。后来,随着侵略,扩张,军火材料吃紧,鬼子撕下伪装,做出很多不可饶恕勾当。
为把滦河的事儿做好,让有名望的张君,做副县长。一来;执行怀柔政策,笼络民心,拉拢张君,有张君领头,一些事好办多了。二来;有更多时间接触张君,寻找机会,寻机窃取张家宝物,所以张君做寿,小林一郎一定要来!
张君痛恨日本人。八国联军进北京,残害中国人的事儿,知道的不少。
开始,他不了解小林一郎,知道小林一郎是商人,为人和善,还讨好孩子们喜欢,张君没与他计较,更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今天小林一郎身份变了,穿上了军服,还兼着滦河县的县长职务,张君强装笑脸,不是因为小林一郎县长身份,让小林一郎与自己坐在一起,主要是,德友杀了日本人,坐得近一些,探听有没有,德友杀死日本人的消息。所以在小林一郎面前,张君亲手敬茶,倒水,满脸堆笑,一切都是客客气气,一副低三下四,下食烂的模样。
人命关天,毕竟是儿子干得。杀日本人的动静儿,不是件小事儿,他不能不这样做。
为了达到目的,张君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来的,不断地敬茶,倒水。这会儿给小林一郎倒完茶,刚刚坐下,庇护刚刚坐下,板凳还没弄稳,又来事了。
“开戏喽”
德友吆喝声,打断了一些人的谈话。张君用手比划着,喊着:
“大家伙儿,静下来,看戏了。”
舞台上,开场锣后。身穿紧靠的穆桂英,登台亮相,她一亮相,德友很快发现,演穆桂英人的身段好眼熟,没等他仔细再看,穆桂英还没开场白,一个小子,晃动着膀子,走上舞台,指手划脚,大声嚷嚷:
“我喜欢《金沙滩设宴》,我看《金沙滩设宴》。”说着,还一个劲儿地比划,撵‘穆桂英’下场。德友一看是他,知道坏事了,父亲六十大寿,他是捣乱的。
来人叫萧福儿 ,是滦河北岸,萧家客店,店主的儿子,是张家几年来的冤家对头。
据说,萧家是大辽萧颜宗之后。萧福儿唯一的长处 ,得到了祖上真传,练就了一身摔跤本领。萧福儿嚷着要看《金沙滩设宴》,一是,说明他的祖先,在金沙滩英武形象。显摆自己是大辽国主之后,霸气依然不减,更不是好欺负的。二是,捣乱 砸场子,谁让张家打死人不偿命呢?
箫福儿,摔跤是好手,人,确坏,头顶长疮,脚后跟流脓——坏到底了。除此之外,还是个爱出风头,处处能显呗的阿哥。
看别人玩蝈蝈,箫福儿也会弄个蝈蝈笼子,里边装个‘油葫芦子啧’(不会叫的蝈蝈);看人家玩百灵鸟,抓只家雀儿(麻雀),放到笼子里,往百灵笼子堆里钻。玩百灵的人,看他就走,生怕百灵鸟,学会家雀儿叫,把百灵鸟影响了。
更可恨是,人家遛八哥,他抓只抓只护播喇子!(地方语,学名伯劳鸟。)放到笼子里,专找八哥鸟。遛八哥鸟的人,看他就走,生怕八哥鸟,学会护播喇子叫,把八哥鸟学舌学坏了。
人们讨厌这个阿哥,背地里都不叫阿哥。直呼其名----箫福儿。时间一长,箫福儿就叫成了,白话儿音,小福儿了。
大清国衰退后,箫王府随着逐渐败落,家境败落,小福儿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出门遛大街还讲究派头,阿哥就是阿哥,走路晃着膀子,摇头晃脑的。特别是饮食上,家境衰败,天天吃肉不可能的,为了显摆自己,每次出门儿,都用油布抹抹嘴,嘴上油汪汪的,以示今天又吃肉了。
一来二去的,根据小福儿令人生厌的行为,编出个故事,至今在热河一带流传着:
说,有个阿哥(指小福儿),家境不好,还耍阿哥派头,总是摆阔,摆谱儿,每天都说家里吃鹿肉,狍子肉的,喝的是皇上的贡酒。其实,因吃不上肉,还要摆阔,在自家门后挂块儿猪肉皮,每天出门都用猪皮擦擦嘴。然后再用镜子照照,嘴上油汪汪的,才出门。出门走路,挺胸,甩膀,咋咋呼呼,时不时地,抹嘴,抠牙,让人们都知道,他家又吃大肉了。
张君的六十大寿,小福儿能不来捣乱吗?死去的堂弟,过去几年了,咋地,也不能让堂弟白白死去了,再就是顺便弄点钱花花,张家是大户,多的是钱儿。
其实,小福儿堂弟的死,也不全怨恨张家。都怨这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