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合院形成
三 四合院
热河城西,滦河。
人没进院,消息进屋了。
张君听说,儿子回来,高兴的不得了。明天六十大寿,大事儿,大操办,儿子哪能不在家呢?看着儿子进屋,跪地上请安,心里高兴,脸上却装出一副嗔怪模样:
“去多长时间了?才回来!”张君瞪着两只眼,嗓门喊出的声音,嗔怪的语调,故意喊得很高。
德友把大爷家的状况,回家途中,打抱不平,打死日本人,把白马也丢了,在朝阳山洞躲了一夜的事儿,详详细细,说给父亲。
张君听说,用钢鞭杀人了,即刻冷静下来,面沉似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张嘴就骂,而是一脸严肃的摸样。
以前,张君经常教训儿子,练武的人,不能霸横,要广交朋友。做啥事儿,留有余地,讲究礼让于人。还要讲武德,练武不是用来打架的,是以强身健体为准。不然,为啥给儿子,取名叫德友呢?言外之意:有能耐,有德,才会有朋友。
儿子为救人,杀了日本人,让他无言以对,只有认真面对,千万千万要小心,不然,大事不好,会有祸事儿临头。
本来,凭他能耐,为人处事儿,处理啥事,谁能能难住这位,手眼通天人物呀?
这一带,各大商户,都信服他,啥事都与他商量,就是商业纠纷,也会找他解决。
日本商人也是这样。最近成立伪政府,日本人举荐他,让他做县长。可是张君死活不干,连连找理由往外推,还没推出去呢。阿颜王爷又来信叮嘱,这个县长应该做。
这个县长是做,还是不做,正在踌躇。德友杀了日本人,急的他在屋子里一个劲儿地走遛儿,转圈儿。
德友杀人的地方,在热河城东,他家在城西,相距百八十里,离他家这么远 ,一时半会儿,不会找到德友。侥幸心理,在张君脑海里,随之而起。儿子能平安回来,比啥都好,做县长的事儿,走一步,算一步吧!
再大的事儿,没有过不去的门槛儿。饱经风霜的张君,主意已定,一拍大腿大声喊道:
“告诉戏班子,不但给份子钱,还要加赏钱,告诉街坊邻里,不论男女老幼,都来看戏。”张君不再想杀日本人的事儿,毅然决然地吩咐着。
表面上,张君把德友杀日本人的事儿搁置一边,实际上,心里放不下:出了这么大的事,能不着急,能不放在心上吗?
张君持家,与别人不一样,天天乐呵呵的,从不与人计较,更不愿与人争论。地里活计,让把头说了算。稻田把头和大田把头,两个把头,无论是为人处事儿,还是种田技术,他都信得过,让他省心多了。对待长工短工,也不克扣工钱,佃户打的粮食多,交租子,粮食少,也不逼租。因此给他家干活,租他家的地,没有后顾之忧。所有人对他家的事儿,活计啥的,都很上心,认真去做。这样一来,他家的庄稼,一年比一年好,粮食打的一年比一年多。粮食连年增产,家底也就越来越殷实。在这一带,渐渐地成了有名的财主。
当年,这家人是山东有名的镖队,随着清政府官员,调动平凡状况,主要来往,关内与关外,北京与热河避暑山庄之间。这样一来,镖头与清政府上层官员,走动频频,关系密切。特别是与阿颜王爷关系更好,交情最深。
一次为阿颜王爷送货,走到滦河时,连天大雨,滦河水暴涨,渡口无法摆渡。就在滦河岸边,金沙滩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十多天。那天呆着实在无聊,到渡口,看河水涨势,走到岸边,往东一瞧,好大一片荒地。土地没利用,让他有了主意。
他知道送镖行业,随着时间的推移,银号,汽车的发展,越来越不好做了,钱也不好赚了,所以决定在这置办土地。
送过那趟镖,镖头恳请阿颜王爷帮忙,买下这块地儿。
这块地,南靠松树梁,北靠滦河南岸,东到石门山,西到金沙滩,方圆几十顷。
据说,宋朝的金沙滩设宴,就在这里。
买了地,要安家,在地的东边,盖房筑院。于是雇人,在南山坡,伐树,劈山,凿石。在山沟烧砖,烧瓦。在滩地上开荒种田。
镖头一家哥儿三个 ,老太爷在山东老家,故土难离,说啥不到关外来。
老大随阿颜王爷落户长春,老二,老三在这安了家,为了不分开,哥儿俩,不离开太远,哥俩个都是四合院。张君住的是正房,张顺住的是南院。
张君的东厢房有碾坊,磨坊,水井,出了后门,有马棚,马棚后,是几挂大马车。西厢房是做工的住处。四处院再往外面,住着给张家做工的,为张家做事儿的,这些人,对张家友好感,可信赖,渐渐地都在这安了家,庄子逐渐大了起来。全院上下,主事的是镖头,张君说了算。
由于院子设计合理,建筑方式,自然形成:东,南,西,北的四合院,每处院落,房屋背后,又是在大四合院基础上,向外延伸。大院中间,有四合院拼成的四方广场,这个村落是以张家为中心的,广场成了百姓娱乐场所,是老人唠嗑,孩童玩耍,晨时练功的好地方。
为了不使武功失传,为了看家护院。四方院的广场,又成了武术练功,锻炼身体的地方。除了一家人练功,还有长工,佃户家的孩子,都来凑热闹。
为了孩子,有文化,长出息,张君请了教书先生。教书先生姓赵,除了张君,谁也没问过教书先生叫啥,孩子们称教书先生为老师,大人们都叫他赵先生,一来二去赵先生的名号,叫了出来。
今天四方院广场,搭个大戏台,台的正中央挂着烫金‘寿’字。台前摆放,三排八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