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是吃素的
刘邪坐在交杌之上，与眭固等人侃侃而谈。
那眭固外表粗鲁，却豁达开朗，谈吐风趣。
刘邪与其相谈甚欢。
席间，众人也是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酒肉摆上。
所上牛羊马肉，俱都是拜於夫罗所赐。
不过，刘邪对这种水煮出来的肉块是兴致寡然。
刘邪喜欢的，是烧烤一类，滋滋冒油，洒满孜然辣椒的肉串。汉代并无辣椒，甚为可惜。
好在面前还有马奶酒。
奶酒清澈透明，味道清淡，保留有奶味醇香。入口并不辛辣，喝起来好似饮料一般。
刘邪觉得风味不错，不禁有点贪杯，多饮了几杯，直喝得肚腹发胀。
少顷，刘邪内急，起身更衣。
董昭跟出帐外，拽其袍袖道，“主公。眭固其人，出身黑山，匪性难料，心性难改。主公切莫与之过近，可于宴前杀之，以绝后患。”
刘邪目视董昭，假意点头。
心中却道，这下终于明白特技【吃素】之精要所在。
却原来，老子不是吃素的！
这笑容可掬，人畜无害的董昭，竟然是个背后阴险恶毒的狠人！
不过，董昭依然在刘邪可驾驭范围之内，日后倒是可以一用。
刘邪随即向董昭问起黑山之事。
董昭面色冷冽，一一道明。
却原来，灵帝年间，有真定人张燕，轻勇敏捷，号曰飞燕。其人善得士卒心，聚众百万，得兵十万，驻于太行山一带，号曰黑山。月余前，张燕派于毒、左髭丈八、眭固等，侵扰邺郡，却为袁绍所破。于毒、左髭丈八战死沙场。眭固无路可走，随即率部投奔河内，被封为都尉。
刘邪闻言点头，原来如此。
黑山却原来也是黄巾之流！
刘邪忽然想起，那张燕好像也是一员名将。
刘邪悠悠道，“寡人意欲招纳张燕。不知公仁可有良谋？”
董昭明显惊愣，天子所问超出其预料之外。
不过董昭马上脸色转变，满脸春风道，“灵帝时，张燕曾归降于朝廷，被封为平难中郎将。现在有那眭固在此，其与张燕乃是结义弟兄。主公可命其前去招揽。必能马到成功。”
“公仁所言极是。但寡人观眭固其人，活泼有余，却毫无心计。还需另派一能言善辩之士，与其一同前去方好！”
刘邪脸色从容，眼睛一直盯着董昭。
董昭被犀利目光看得局促不安，只得自告奋勇道，“臣愿与眭固同往，说服张燕来降！”
刘邪大喜，手抚其背道，“公仁深明大义。真乃寡人股肱之臣也。”
董昭后脊梁都是冷汗，是唯唯而退。
……
刘邪回到营帐，神色自若，重新又与眭固等人说说笑笑。
荀攸一脸木讷，稍加思索，料知主公对眭固别有所图。
遂起身假意敬酒道，“眭固将军，守住怀邑，功劳赫赫，令吾等佩服。吾且敬将军一杯！”
那眭固为人实诚，脸色发红，赶紧推辞道，“守城之事全都依仗董昭大人！某家为新近归降之将，寸功未立，哪里谈得上功劳二字！”
刘邪暗笑，这荀攸也忒不厚道，净欺负老实人。
既然有军师上前神助攻，刘邪亦故意询问眭固何出此言。
眭固生怕众人不明所以，忙把自己在黑山过往旧事全部讲述一遍。
倒也和董昭所说一般无二。
眭固又言及当年结义糗事。
原来，众人结义，各取匪号。大哥曰牛角，二哥曰飞燕。轮到其时，却绞尽脑汁，语竭词穷。恰好有一兔从旁边奔过，遂起名为白兔。现在黑山军中，众人皆称其为眭白兔是也。
刘邪被逗得捧腹大笑。
那眭固却毫不在意，一边以手抓头，一边呵呵傻笑。
刘邪当即说起想要招安黑山之事。
眭固古道心肠，立即毛遂自荐，自愿前往。
刘邪大喜，下旨让董昭与眭固，一同前往黑山，游说张燕来降。允诺加封张燕为黑山将军，赐爵列侯。
董昭眭固领命而行。
刘邪看那眭固走起路来好像还真的有点蹦蹦跳跳的，颇为萌萌哒！
临行前，刘邪曾问起二人，是否见到过天使杨修？二人皆答曰，从未曾见过。
刘邪觉得匪夷所思。那杨修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被匪盗害于半路了？
众人也皆默然。
帐内气氛，一时尴尬至极。
待得董昭眭固走后。
陈宫当场提醒道，“主公！莫忘了还有那挛鞮豹一路人马未平！”
刘邪随即询问挛鞮豹情况。
方知，徐晃奉命从陈留进兵，已阻断挛鞮豹于牧野。不过，目前两军僵持，难分胜负。
刘邪深恐徐晃有失，遂聚众商议救援破敌之策。
正在商议时，董访风尘仆仆赶来复命。
刘邪乍一看那董访，面貌与董昭无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董昭去而复还。
一问之下，方知董访却是董昭双胞胎兄弟。不过，董访其人忠厚老实，不是奸滑之人。
董访禀告道，“河北袁绍，已遵陛下敕令，派鞠义为大将，率军一万，杀向朝歌。臣恐误了大事，特意赶回禀报。”
刘邪大喜，有袁军相助，挛鞮豹唾手可破。
刘邪当即准备亲率骑兵，以庞德为先锋，前去接应徐晃。
这平原地带，地势平坦，正好可与庞德一起试试特技【突进】的进兵效果。
众人却生恐天子涉险，七嘴八舌，抢着都要跟随同去。
刘邪无可奈何，只得命荀攸、黄琬、卢毓、李肃、董访留守怀邑。自己与庞德依旧引三千骑兵先行。命董承、尹礼、贾诩、法正、陈宫、刘晔，率军一万，紧随在后。
刘邪点齐兵马，催动大军，即刻出发。
特技【突进】随即发动，果然一马平川，疾如狂风。三千骑兵，背生双翼，迅疾如电。
一个时辰左右，向导官来报，大军已至牧野。
刘邪放眼望去，四周俱是开阔荒野，哪里有什么牧野县城？
刘邪惊讶，问于向导。
向导官笑道，“邑外谓之郊，郊外谓之牧，牧外谓之野，野外谓之林。武王曾与纣战于牧野。却正是此地也。”
原来，所谓牧野，指的就是朝歌城郊外的宽阔原野。
可是，即使是这大片原野里，也看不到任何军队的影子啊！更不要说去哪里寻那挛鞮豹？寻不到敌军也还罢了，怎么徐晃也不见人影呢？
人都到哪里去了？
刘邪懒得细想，干脆杀向朝歌！
刘邪将马鞭往东北一指，三千骑兵，一起向朝歌直扑而去！
真真是：走马西来欲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圆。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