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畜生
宋县丞打发李捕头去找几个稳婆来检查孙氏。
毕竟是女眷，在堂内众目睽睽之下检查身体实在有辱斯文，宋晔没这么下流……
皂班捕快押着孙氏前往后堂，让稳婆可以细致的查验。
半刻钟后，她们查验完毕，几个嬷嬷面色沉重地对着宋县丞禀告……
说孙氏身上不光有抓痕，还怀有三个月身孕……
这分明就是跟他人苟合，然后谋害自己亲夫！
宋县丞怒拍惊堂木，朗声道：
“人证物证俱在。”
“你二人是如何苟合杀害刘进喜的，还不速速招来！”
刘平只剩内里裘衣蔽体，但依然不放弃。
这要是坐实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嘴上辩解着：“大人明查，定是这贱人，通奸别人谋害我父亲，我等概不知情！“
被押解过来的孙氏已经羞惧无比，恨不得当场自尽。
听到刘平骂自己贱人，还想把过错全让自己担着，更是怒冲心起，不管不顾的向着这厮抓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竟是那妇人占了上风，把刘平压在身下暴捶……
又是抓脸颊，又是扯头发，竟然还咬人！
看到这里张衍不由面带鄙夷，幸亏自己不是个书生。
这么废物，连个怀孕的女人都打不过。
“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连个妇道人家都打不过！”
张衍往陆晨身边靠了靠，说这话的时候，怕身后那群愤懑的儒生友好的招呼自己。
孙氏披头散发，嘴里不停嘶喊着：“好你个负心汉！”
宋县丞看着堂下两人这般不成体统，怒从心起……
咋地？不给我面子，本大人还在堂上坐着呢！
他不由连声怒喝：“大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俩苟合的闺房？”
“一群草包，还不上去干点事？”
“看大戏呢？衙门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吃的！养几条狗还知道咬人呢……”
陆晨终于逮到机会，主动上前，一只手提起一人，还顺便给了刘平几个大耳巴子。
“早就想揍你呀的，叫你狂，老子叫你狂！”
……
愤怒的衙役将刘平拖到外边，把他的裤子扒掉，随后开始用力地打着板子。
“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刘平的惨叫响彻公堂……
何秀才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被宋县丞冷冰冰的眼神打断。
“老夫敬你是个读书人，莫要这般不识抬举，丢了这教书先生最后的脸面……”
被拉开的孙氏，瘫坐在地上，哽咽着道出了实情……
按张衍的话总结——无非就是正值如水的年纪，独守空房，寂寞难耐。
刚好继子又是个火气正旺的读书废物，礼义廉耻没学多少，《金梅瓶》这类成人读物，他倒是看了不少。
孤男寡女，自然是天雷勾地火，激情燃不止。
故事从开始的“继子，别乱来！”到后边的“娘子，坐上来!”。
然后就是被突然回家的刘老头刚好在卧室撞破。
惊惧下的两人合力擒住刘进喜。
要不是说变了心的女人最可怕呢？
孙氏一狠心直接出手勒死了他……
随后刘平提议伪装成妖魔作祟来掩盖脖子上的勒痕，并用菜刀割开了刘进喜的胸腔，把内脏丢在锅里煮熟后喂给了后院的猪吃。
带血的衣物直接当了柴烧……
“孽徒！孽徒啊！”
何秀才故事没听到一半，当听到孙氏跟刘平苟合时，就双眼一黑，差点昏厥。
自己学生干出这等不知廉耻、有违人伦的大不韪，他已经没脸继续待在这里。
最后还是其他学子搀扶着他，灰溜溜地逃离了这里……
宋县丞虽然算不上好官，但他自认为是个读书人，干不出此等跟继母苟合，杀害亲父的腌臜之事。
男人嘛，难免有需求，青楼不就是个好地方吗？
【红袖招】、【满春院】、【闻香阁】……里边哪个妹子不是声娇体柔易推倒……
也只有像刘平这种穷书生才会干出这等蠢事！
气的他又要化身祖安最强王者，嘴里不停口吐芬芳。
“混账东西，，畜生啊，你们可真是活生生的畜生呀……”
气急间又是一拍惊堂木。
“来啊，给这个畜生再加二十个板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
行刑完毕，四十个板子已经让刘平后腰血肉模糊，还是陆晨捏着他的手指在供词上按下了手印，随后母子二人都被押进大牢收监……
张衍问陆晨：“干出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会怎么判？”
陆晨满眼崇拜的看着张衍：“师兄，如果他们没杀刘进喜，只是苟合的话。最多是男人削根、女的充入教司坊……
但是杀了自己亲爹性质就不一样了，最差两人都是凌迟处死！”
张衍也觉得他们算罪有应得，所作所为经得起这份凌迟福报！
宋县丞从高堂之上昂首阔步地走下来，眼神中充满了赞许。
“好，你小子很好！”说话间还拍了拍张衍肩膀。
张衍受宠若惊，纳头就拜，直呼。
“全靠大人平日里治下有方，草民从小耳目渲染，学的这点微末伎俩，不及大人的十分之一。”
宋县丞神情大悦，连尾椎骨都快翘起来了……
“你在那位捕头手下做事啊？”
“草民张衍，并非捕快，而是【红袖招】第一龟……账房先生！”
宋县丞起了爱财之心，光从尸体身上就能推敲出杀人凶手，是个人才。
再加上卢老狗这厮不当人子，把能做事的都带走了。现在衙门里尽是些歪瓜裂枣，自己这边无人可用呀！
“张衍啊……你这般聪慧做那青楼的账房先生属实屈才了，不知愿不愿意来衙门当个捕快呀？”
听到这个陆晨当即表示同意：“好呀好呀！”
师兄来了，那我可以更好的学习，我可太想进步了！
而张衍微微一愣，这……这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一答应，自己立马从一介草民直接变成有编制的公务员！
还不用考试面试的那种，这事搁谁身上都得干呀！
他急忙应了下来。
开玩笑，不答应是傻子。
“多谢县丞，只是小人还需要回去交接一番，可能要过几天才能为大人分忧……”
“无妨无妨，你处理好了就来找李捕头，以后你就跟陆晨一起……陆晨多教教他些规矩！”
陆晨美滋滋地答应了。
事毕，宋县丞品了一口热茶，众人识趣的告退……
……
等出了衙门，已经快到晌午，懒懒散散地阳光洒了下来，晒的人想睡觉。
张衍忙碌了一夜，虽然精神很疲惫，但身体还是活跃的很。
他握紧双拳。
东方破晓曙光现，旭日东升映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