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吃一顿不亏，吃两顿就是血赚
下午申时 （16点），县城中终于有一家酒肆愿意留下张衍。
【清芬楼】位于苍云县北街，靠近木材市场，商人们大多会选择就近在这里吃饭。
里边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张衍蹲在外边闻着味儿，口水止不住的流。
生意这么好，猜想人手应该不够。
机会是主动争取的，失败是成功他娘！
拼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张衍硬着光秃秃的头皮走了进去……
……
进门就是柜台，旁边站着一名猥琐男，身形矮小却非要穿一身墨色长衫，满脸带着媚笑，给人一种市侩的优雅。
这位应该是酒肆的“大堂经理”。
饿急了的张衍已经开始不择手段，是时候让这群文盲感受到什么是新时代的内卷文化！
“掌柜的，你们这里招工吗？给口吃的就行……”
我连工资都不要，你们牛马凭什么跟我争！
本来“大堂经理”黄鹤看他是个假和尚想赶走，听到这厮居然表示可以不要工钱，只包饭就行……
贪心的他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留着这小子去干跑堂，不要白不要，反正不要钱，月末还可以把他的月钱给昧下，两全其美……
黄鹤心里窃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对着在店里白衫粗布衣服的小厮招了招手。
“狗剩，你去带带小和尚，教教他这里的规矩。”
“好的，掌柜的。”
小喽啰狗剩带着张衍来到后厅，随便在院子竹竿挂着的衣服里挑选一身干净的衣服，丢给了他，示意赶紧去换上。
你看看，有钱的老板就是大气，一来就给干净的工作服。
他把身上破旧道袍一脱，穿上酒肆给的跑堂短打，别说还真有几分跑腿小厮的模样。
小喽啰不忘吩咐着：“楼上的包间都是贵客，你不准上去，你就在下边伺候堂食的客人。”
“眼看六路，耳听八方是咱们干跑堂必须会的技能。要是怠慢了客人，投诉到黄掌柜那边，月钱可是要扣一半的！”
“记住了吗？”
张衍闻着厨房传来的阵阵香气，不停地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再说了我也没有月钱啊，我怕什么。
吃一顿不亏，吃两顿就是血赚……
随后便带张衍去了大堂，顺便给他指了指碗筷、汤勺的位置，服侍客人的注意事项等等……
……
初时张衍还有些不适应，从来没干过服务员的活，一会儿这个客人要碗，那个客人要勺子，身后还有个笑面虎一直盯着自己，心中难免紧张。
他不由得想起了【静心咒】。
缓缓在心中默念，一时间脑海中杂乱的声音皆被屏蔽，只剩……
“小二，这里那个碗……”
“小二，这里加菜！”
“好嘞！”
现在张衍的头脑很是清醒，该拿碗的拿碗，该擦桌子的擦桌子。
但是关于客人需要加菜的要求，他就让小喽啰狗剩代劳，毕竟自己不熟悉酒肆的菜品，这点要求不过分。
终于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晚上的用餐高峰……
黄鹤见他很是游刃有余，不由的点了点头。
“算是个当跑堂的好料子……”
他打算把这小和尚留下来。
只是吃饭的时候出了纰漏，大家吃饭是围坐在大桌子上。
等众人坐齐吃饭时，张衍这厮已经开吃了，一众小喽啰们神色惊异的看着他。
“一碗，两碗……十五碗……”
饭桶都被张衍舔了个干净。
就连喝着小酒的黄鹤都差点把自己的胡子揪下来，看的他心惊肉跳。
自己是见过能吃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吃。
这厮是饿死鬼投胎吧，这一顿得吃多少粮食，怕是他的月钱光用来买米都不够。
小二们都气愤地围住张衍，他吃的太多，已经让别人吃无可吃……
张衍摸着头皮，不好意思的笑着。有肉有菜，自己没忍住多吃了些。
“嘿嘿，不好意思，太好吃了，吃的有些多……要不我吐出来些？”
“你们将就着吃？”
……
“啪叽”
张衍连带着他的破背篓一起被愤怒的小二们丢了出来。
随后门内传来黄鹤的声音：“小…小兄弟，你去祸害祸害别人吧。我们这里庙小，放不下你这尊大佛。”
“那能给我几个馒头吗？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家馒头特别好吃……”
“嗯？”
“嘎吱”一声，门开了，从里边丢出来几个馒头。
“拿上你的馒头，快滚！”
“砰”一声，门关上了。
“谢谢老板！”
“老板，衣服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就穿走了呀？”
房门内没有再回答。
想来如此大方的老板，这身衣服应该是送我了吧。
张衍起身捡起馒头揣在怀中，随后很是满意的拍了拍肚皮。
今天这顿有肉有菜，吃的肚子饱饱，还拿了几个馒头，血赚！
饭后无事的他，悠闲地在城中散着步，下意识的往背篓摸去，想拿个桃来吃，结果摸了半天。
没了？
他脸上有些失落，看来还想吃这种桃子要等明年了。
又摸出【李家祖训】，他其实早就想看看里边写的什么，奈何一直饿肚子。
翻开斑驳泛黄的书页……
一、顾客就是上帝……
二、永远不能让顾客看到你的成本价……
三、只要不出卖自己人格，顾客的任何要求都可以答应，只要有钱就行……
四、如果价钱够高，自己人格也是可以出卖的……
看的张衍是满脑子的问号。
……
看着看着，天渐渐有些黑了，张衍揉着眉头。
这本不知道是李道长家哪位至圣先师写的，简直就是个人才！
按照【李家祖训】第二篇第五条——荒野求生四大要素: 庇护所、饮用水、食物、火……
……
我是张衍，现在我在大魏苍云县，这是我独自求生的第三天。
现在我急需寻求一个庇护所，来应对县城中的黑夜……
暂时不清楚县城黑夜会不会宵禁，但是聪明的人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境！
张衍自认为还算个聪明人，所以他必须提前打算。
自己身上没钱，住客栈是不用想了，要不去跟乞丐们挤一挤？
他边走边撑着下巴，觉得这个方案很是靠谱……
只是……
“大爷儿，快来玩呀～”
“官人，晚上冷，但娘子心头这里可是火热的很～”
灯火辉煌的楼宇门口站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因为夏季闷热，她们穿的有些轻薄，白花花的大腿在暧昧的亮光下显得格外的魅惑……
里面还不停传来娘子们的娇笑声，唱曲儿声，热闹的很。
不停有衣着华丽的男子进去，再也没有出来……
【红袖招】一个吃人的地儿……
张衍看着面前的红袖招，吞了吞口水，脚步不自觉地停在门口。
一女子身穿粉红薄纱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丝毫没有因为张衍穿的粗布衣服而怠慢他。
只要进了这销金窟，还怕你没银子？
没银子的当房子，没房子的卖身子，反正她们永远不亏！
她很是主动的搂着张衍，说话间胸口不停的蹭着他手臂。
“新来的官爷～，奴家有两个爱好，你知道是什么吗？”
张衍很是享受的眯着眼睛，下意识的说道：“什么爱好？”
女子很是暧昧的踮起脚尖，凑到张衍耳边。殷红的嘴唇像石榴花一样鲜艳，吹出的气息痒痒的，气吐如兰，声如细蚊。
“喜欢吃与喜欢你。”
“简单的说就是，喜欢吃你～”
“！”
张衍眼睛突然瞪的很大，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大堂里边坐着了……
“妖女！乱我道心！”
“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何手段！”